一切都是一場夢？

都是虛假的、不存在的？

楊天愣了幾秒，卻忽然覺得不對。

白光世界是假的？懷南國是假的？赤炎國是假的？自己那么長一段時間的經(jīng)歷，都是假的？

不會吧！

而且就算這些都是假的……

菲兒難道也是假的嗎？

不可能！

她的純真，她的善良，她的嬌弱可愛，她的一切都還印在腦海里呢！

她怎么可能是假的！

楊天用力地?fù)u了搖頭，然后看著老頭子，嚴(yán)肅說道：“老頭子，不可能！我的確是在白光世界里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我還遇到一個可愛的姑娘，她叫菲兒，我和她一起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是一個叫做……呃……”

說到這里，忽然他就像是被閃光燈閃了一下眼睛似的，腦海忽然空白了一下。

短暫的空白之后，他回過神來，再想把話繼續(xù)下去，卻想不起自己要說的那個名詞是什么了。

“誒……等等……那個國家叫什么名字來著？”楊天自言自語。

老頭子聽到這話，一副看戲的樣子，笑了笑，道：“夢里遇到的東西，記憶是會很快散去的。想不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這……這絕不是夢！她……她絕對不是夢！”楊天認(rèn)真地說道，瘋狂地思索著，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那個國家叫什么。

于是他索性不想了。

“總之就是一個國家，”他繼續(xù)道，“她是那個國家的公主！我們在一場……呃……”

大腦又忽然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了！

“我們……我們是在哪相遇的？為什么？為什么想不起來了？”楊天瞪大了眼睛，“等等……我……我和她一起，還做了很多的事情。我們一起去……呃……”

腦袋仿佛震顫了起來。

每當(dāng)他要想起什么的時候，腦子就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根本記不起來，完全是一片空白。

“為什么？為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楊天抱著腦袋，“我……我和……誒？我和誰？她……她叫什么？”

終于，楊天連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甚至連帶著在白光世界的記憶，都如潮水般褪去。

當(dāng)他重新鎮(zhèn)定下來的時候……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根本記不得在白光世界的一切了。

他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我去過另外一個世界。

但其他的任何細(xì)節(jié)，都沒有絲毫印象了。

“這……”楊天一下子有些呆住了。

他從未如此手足無措。

老頭子這時卻是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忘了，才是最正常的。我剛剛不都跟你說了么，這是那白光造成的，一場特殊的夢。你在夢里，可能看到了很多，經(jīng)歷了很多，但那的確都是夢。現(xiàn)在夢醒了，對夢的記憶漸漸退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太過介懷了，不然反而容易深陷其中。”

楊天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道：“可……可我感覺，有重要的人，在那個世界里等我。我只是突然想不起來她叫什么，她是什么人……”

“你這就是深陷其中了，”老頭子嘲弄地笑了笑，道，“你這小子，就是個多情種子，在夢境里遇到個漂亮姑娘，就無法自拔了。現(xiàn)在都醒了，你還意猶未盡、神魂恍惚的，要是讓你家里那些個姑娘知道，她們準(zhǔn)饒不了你！”

楊天本來有些混沌。聽到這話，倒是稍微醒了些神，“誒……對了，家里的姑娘們，還好嗎？我離開了這么久，她們……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老頭子撇了撇嘴，道：“你特么還不清醒么？我都說了，你只昏迷了三天！就幾天的時間，她們能發(fā)生什么啊？不過……他們倒是有打電話給我，問你怎么樣了，我沒告訴他們你暈過去了，只說你這幾天都在辦事，很忙。現(xiàn)在，你醒了，等會自己打個電話回去解釋吧。”

聽到這些，想到家里那些姑娘們，楊天心里倒是一下子安定了許多。

對于眼前的一切，也漸漸地接受了下來。

難道……這真是一場夢。

一場難以忘懷的夢？

難道我剛剛的感覺，也都是錯覺？

楊天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顯然也沒人能給他直接的回答。

他思忖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那個……老頭子，這白光，到底啥情況？為什么我會突然暈過去？”

老頭子攤了攤手，道：“這誰知道呢？這白光本來就是十分奇怪、難以解釋的東西，誰又能摸得清它到底會怎么變化？”

“可……可那邊，的確有一個世界吧？”楊天問道。

“是啊，”老頭子倒是點了點頭，道，“你忘了么？你之前去過一次啊，還在那邊殺了一頭老虎。”

“老虎？”楊天疑惑。

“一頭劍齒虎啊，你忘了嗎？”老頭子道。

“嘶——”楊天一聽到這三個字，仿佛記憶中有某個點被戳了一下似的。一陣頭疼，卻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誒算了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多大個事，”老頭子擺了擺手，“反正現(xiàn)在這白光沒了，在地球另一邊的那一道出口，也沒了。這白光的世界，算是徹底和我們斷絕了聯(lián)系，以后估計也很難再遇到了，記不記得，也不重要了。”

楊天的頭還是非常疼痛，越是想，越是疼。

他堅持了幾分鐘，實在是什么都想不到，才強(qiáng)行停下來，疼痛才緩緩緩解。

老頭子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見他這般模樣，嘆了口氣，道：“本來我還尋思，讓你在離開之前在順手幫我辦個小事的。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算了。你這狀態(tài)，不太對勁，還是趕緊回天海去，去你的溫柔鄉(xiāng)里修養(yǎng)一段時日吧。等你好了，再考慮給你安排點差事。”

楊天哪怕頭疼，聽到這話，都不由得吐槽：“喂，糟老頭子，我特么是工具人嗎，哪里有差事就把我往哪派？”

“難道不是嗎？”老頭子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