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怎么樣啊,我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已,”楊天淡然道。
“你這算是在報復(fù)我么?報復(fù)我當(dāng)初那么對待你?”洛月咬咬牙道。
“報復(fù)?”楊天笑了,“我這個人啊,雖然也不大方,但可從來不會因為報復(fù)而去和人親熱。”
“那……那你是為什么?”洛月翻白眼道。
“當(dāng)然是因為你那傲嬌的樣子,真得很令人想要征服啊,”楊天笑道。
“這……這算什么理由!你個禽獸!”洛月冷哼道。
“禽獸就禽獸咯,”楊天道,“如果禽獸就能全都要,那我寧愿當(dāng)禽獸。”
“呃……說你禽獸真是侮辱禽獸了,你這個畜生、變態(tài)!”洛月又吐槽道。
“謝謝夸獎,”楊天笑吟吟道。
洛月:“……”
……
洛月又重新叫了輛網(wǎng)約車。
兩人坐著車來到了洛月的小別墅。
洛月下車,都不準(zhǔn)備和楊天說拜拜就往別墅走去,以為楊天會繼續(xù)坐著這輛車、讓司機改道送他回家。
可沒想到,腳步聲傳來——楊天竟是也下車了。
車子開走了。
洛月回過頭,看著身后的楊天,微微一僵,道:“你……你下車干嘛?”
“去你家啊,”楊天淡然說道。
“去……去你妹啊!你……你想干什么啊?”洛月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去洗個澡、處理一下衣服上的血跡,不過分吧?”楊天聳了聳肩,道,然后指了指腰間、側(cè)身等幾個部位。
洛月順著楊天指的方向仔細(xì)一看,還真看到了一些比較小的血跡。大概是之前和綁匪戰(zhàn)斗時,不小心沾染上的、劫匪濺出的鼻血或是傷口流出的血吧。
“呃……”洛月一下子有些猶豫。
“如果我真這樣回去,讓小惜她們看見,肯定會很擔(dān)心的吧?”楊天沒好氣道,“我好歹是拯救了你一次的恩人呢,你總不能這么冷酷無情吧。”
“呃——行吧,隨你了!”洛月撇了撇嘴,輕哼一聲道,然后轉(zhuǎn)頭朝著別墅走去。
楊天緊隨其后。
進了屋,打開燈,楊天輕車熟路地去浴室洗澡去了。
洛月則是先在沙發(fā)上坐下了。坐了一會,心想那個變態(tài)等會洗完澡出來、說不定又會獸性大發(fā),對自己做什么可惡的事情。于是便立馬起身,上樓,回自己房間,然后把門鎖住了。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只開著床頭燈,緩緩地靠在床靠背上,身子緩緩放松,眼睛緩緩閉上。
可眼睛剛一閉上,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之前被那個叫“猴子”的劫匪劫持的畫面。
黑洞洞的冰冷槍口,仿佛又悄然抵在了太陽穴上。
那猙獰而惡心的笑容,在眼前浮現(xiàn)得如此清晰。
洛月頓時心里一緊,身體一繃,立馬坐直了身子,睜開了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半天平靜不下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吧。
大多數(shù)人都體驗過,看完鬼片之后,會有很多天都平靜不下來,腦海中會經(jīng)常浮現(xiàn)出恐怖的畫面,在比較黑暗的環(huán)境下更是如此。
而親身經(jīng)歷過比較可怕的事件的人,受到的影響自然比看恐怖片要大得多。
洛月今天雖然是被楊天救了,但在被劫匪用槍口逼著、強行帶進小屋子的這段過程里,也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沖擊的。尤其是那猙獰而淫邪的笑容,光是想想就讓她渾身不舒坦。
現(xiàn)在獨處這臥室里,床頭燈的燈光也有些朦朧,一閉上眼,那些可怕的畫面又會很自然地浮現(xiàn)出來。
她縮了縮身子,雙手抱著胸口,臉色都微微有些發(fā)白。
她有些冷。
但這冷,跟溫度關(guān)系不大。
她忽然好像被人抱住、被人溫暖。
可是,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有這么個想法的時候,她又頓時一僵,覺得很是羞恥。
洛月啊洛月!你可是洛月啊!
你可是堂堂洛氏集團的總裁啊,你怎么可以像個小女人一樣這么軟弱?
你哪里需要別人來支撐來溫暖啊!
她這樣不停地說服自己,不停地給自己洗腦。
可是心里那份不安,卻始終揮之不去。
而這時……
門外似乎有腳步聲傳來,靠近,來到門口。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我處理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我進來陪你啊?”楊天略帶調(diào)侃的聲音傳了進來。
洛月聽到這話,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高興、如釋重負(fù)。
可過了一秒鐘,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之后,她又感覺更加羞恥、更加可惡起來。
“滾啊!誰要你來陪!你……你搞完了就快回你自己家去,別再污染我家的空氣了!”于是洛月又?jǐn)[出了冰冷的態(tài)度,對楊天惡語相向。
“你確定?你一個人在家,不會害怕?”楊天又隔著門問道。
“誰會害怕啊?我可不是那些軟弱的女人,你少在這兒胡思亂想。快走吧!我要睡覺了!”洛月道。
“哦,好,”楊天的回答,倒是令人意外的干脆。
干脆得讓洛月都有些吃驚。
她本以為,以楊天這無恥至極的性格,肯定會死纏爛打,說足了騷話,才會離開。
甚至,不離開、破門而入這種事情,楊天都不是做不出來。
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就這么干脆地要離開了?
這……這還是他么?
洛月疑惑著,靜下心來,仔細(xì)地聽聲音。
然后她便清楚地聽到,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然后傳來下樓梯的聲音,直到完全聽不到……似乎真是走了!
“這家伙……居然……真……真這么干脆地……走了?”洛月愕然道,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
但很快她又晃了晃頭,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在想什么啊!這家伙走了不才正好么!”
她咬著嘴唇,在這里坐了一會兒。
安安靜靜,一聲不吭。
而別墅里仿佛也不再有任何聲響。
楊天似乎是真得離開了。
過了大概一分半的樣子……
洛月終于是站起身來。
她來到門口,緩緩擰開門,走出房門,來到扶手旁往樓下一看……
沒人。
也沒什么聲音。
看來,是真走了?
洛月沒由來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