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空中潑灑,散成血色的霧氣。
一道霧氣還沒散去,下一道霧氣便又籠罩了上來。
道道霧氣相疊加,猩紅的顏色變得愈發(fā)幽深,血腥的氣味也更是令人作嘔,仿佛要把整個庭院變成一片修羅地獄。
而楊天,就是這地獄里掌控一切的殺神。
他那鬼魅一般的身影不停得閃動著。
每一次閃現(xiàn),就會讓那血霧更濃郁一分。
各種血肉炸裂的畫面,足以讓任何普通人看得心臟停跳、甚至精神失常。
可他卻似乎什么都沒看到。
他的眼前只有那一幅幅畫面,一次次笑容,那點點滴滴的音容笑貌。
那笑、那人越是美麗。
他心中的殺念便越是高漲。
驅(qū)使著他把所有的敵人殺個精光、給她陪葬。
不到一分鐘。
左側(cè)的這數(shù)十名守衛(wèi)就已經(jīng)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右側(cè)的守衛(wèi)也早已沖了過來,可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幕,都有些心驚肉跳。
這家伙還是人嗎?
他殺人殺得也太干脆、太利落了吧?
最可怕的是,這家伙居然還面無表情。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魔鬼啊!
如果有選擇的話,相信這些活著的守衛(wèi),肯定都想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誰也不想和這么一位恐怕的殺神去戰(zhàn)斗。
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朝著楊天沖了過去。
然后一個一個,化為楊天手下的亡魂!
……
田家大院雖大,但也不至于讓人跑斷腿。
報信的仆從拼了命地跑到了后院,沖進(jìn)一個古樸的屋子里邊,大喊道:“老太爺,大事不好了!那個楊天,已經(jīng)動起手來了!”
屋子里,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聽到這話,緩緩睜開眼來,隱隱露出幾分不悅。
他便是田家的老爺子,田云空,也是田家的最強者。
近些天,他剛剛觸摸到突破瓶頸的契機,所以在對付楊天這件事上,他是不太想出面的。于是他也告訴了自己的子孫們,如果不是遇到緊急的情況,就不要來打攪他。
可現(xiàn)在……
這仆人還是闖了進(jìn)來。
田云空剛剛醞釀出來的一點突破的思緒,頓時又被打亂了,自然不太高興。
他看向這仆從,道:“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動手不是早就安排好的么?有什么好急躁的?”
“呃……不不不,老太爺,是我說的不夠準(zhǔn)確……不只是打起來了,是殺起來了!”仆人焦急地說道,“您快去看看吧!”
“殺起來了?喲,那小子還敢在我們田府殺人?膽子倒不小,”田云空依舊不急不躁,道,“不過,死幾個門徒,也沒多大影響啊。有必要這么著急么?我相信鵬飛他們應(yīng)該能處理好的才對。”
仆人見老爺子還是沒明白情況,頓時急得快哭出來了,“不啊,就是大老爺讓我來叫您的啊。他們說已經(jīng)處理不了了,那小子實力太強了啊!”
田云空聽到這話,微微皺眉,“什么?處理不了?不至于吧。那小子能有什么樣的實力,讓鵬飛他們都慌了陣腳?總不可能已經(jīng)達(dá)到暗勁后期了吧?”
“不是不是,不是暗勁!”仆人簡直都快結(jié)巴了。
“不是暗勁?那就是明勁了?”田云空頓時不高興了,道,“一個明勁的小子都處理不了?他們那群暗勁的家伙都是吃干飯的?”
“不不不不不!”仆人是真得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是氣勁,那小子是氣勁啊!”
“什么!”
田云空一下子驚了個呆,差點直接從床上摔地上去。
剛剛還古井無波、淡定異常的他,此刻的表情都瞬間豐富到了極點,簡直可以去拍電視劇去了。
“怎么可能?氣勁?胡說的吧!”田云空難以置信道。
氣勁是什么樣的境界?
那可是能把虛無縹緲的勁道,轉(zhuǎn)化為半實質(zhì)性的體內(nèi)能量,隨心所欲地掌控、使用,釋放出難以想象的強大戰(zhàn)斗力的層次。也是無數(shù)武道中夢寐以求,卻一生都無緣觸碰一絲一毫的夢幻之境啊!
哪怕是田家,堂堂古武門名門之一,掌握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資源和權(quán)力,可卻依舊培養(yǎng)不出多少能突破氣勁的高手。
別說年輕一輩了,就算是家主田鵬飛這一代,哪怕是得到資源最多的嫡系,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突破氣勁,甚至連達(dá)到暗勁巔峰、觸摸到氣勁邊緣的人,都一個沒有!
只有老爺子,以及家里最地位尊崇的兩位老供奉,才有氣勁的實力。
整個田家,都只有三人啊!
氣勁高手的稀少,可見一斑!
可現(xiàn)在,居然說那個叫楊天的二十歲小子,有氣勁的實力?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真不是胡說的。老太爺,求您了,您就去看看吧!不然大家就都要出大事了!”仆人哭喪著臉道。
這下田云空總算是淡定不下去了,立馬起身,走出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叫來那兩位老供奉,一起朝著正院沖去……
……
紅色。
地面是紅色。
墻壁是紅色。
楊天的手是紅色。
這些,都是被血染的。
而除此之外,楊天的眼睛,此刻也是血紅的。
不過,這可不只是被血影響的了。
守衛(wèi)已經(jīng)死光了。
他們的實力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擺放得沒有什么美感,只看得出血腥。
楊天卻沒有什么心思再去整理這些難看的尸體了。他表情木然,朝著那些田家高層們走了過去。
田家眾高層已然都顫栗了起來。
“他……他過來了!”
“我的天啊,他簡直是個魔鬼!”
“快攔住他!攔住他啊!”
……不少人都已經(jīng)慌了起來。
只有作為家主的田鵬飛,此刻還能勉強保持著鎮(zhèn)定。
他臉色慘白,看著楊天,咬了咬牙,道:“站住!楊天,動手之前,你最好想想清楚!我們可都是田家嫡系,是古武門中的核心人物,你要是敢對我們動手,就相當(dāng)于觸怒整個古武門,必將受到整個古武門的瘋狂制裁!到時候,這天下再大,也絕沒有你容身之地!”
楊天聽到這話,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