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拆遷的競標無非就看兩點:企劃書,報價。
但拆遷這種事情,對建筑公司來說又不是什么很高端的技術活,主要就是規劃一下順序什么的,然后拆拆拆就好了,企劃書又能差到哪去?稍有經驗建筑公司,都能寫出一份像樣的企劃書吧?
楊天提交的企劃書,是他讓洛云公司趕制出來的。
沒錯,就是一天之內趕制出來的。
但事實證明,哪怕是趕制出來的,和其他公司的企劃書依舊差不了多少。
反正楊天連續翻了那幾個大公司的企劃書,都不至于說比洛云公司的好很多。
那么接下來就要看報價了。
這東西就有意思多了。
說白了,要價越低,肯定是越容易中標的。
而資金越雄厚的公司,也越有資本壓低自己的報價,哪怕少賺點錢也沒有關系。
像盧江、興石等公司,的確也是這么做的。他們的報價是最低的幾個,其中以興石公司最低。
若是沒有楊天插手,按理來說多半就是興石拿下項目了。
不過,有楊天在,當然就不一樣了。
楊天填下的價格,剛好就比興石公司要低那么十萬。
這樣一來,他代表的洛云公司報價就是最低的了。
加上企劃書都差不多,應該就大功告成了!
做完這些,楊天也功成身退,將自己來過的痕跡收拾了一下,離開了這里。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令他有些存疑,先前表現出勢在必得的態勢、資金實力也最為雄厚的天云建筑公司,報價竟然挺高的,論價高都快排到前三了。這樣的報價,和先前那種姿態,實在有些不符。
難道他只是來攪局的?
這樣倒也說得通。
但沒有更多信息,楊天也沒辦法做出什么推斷,索性不再在意了;氐綍䦂觯瑤襄X小明,回去了。
公司安排的司機先將錢小明送回了洛云公司,然后將楊天送回了洛氏集團總部大樓。
楊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準備坐下來泡杯茶喝,卻發現好像有點不對。
細細一看,東西似乎被動過。
作為一個曾經的殺手,楊天對這些東西是挺敏感的,不然根本活不到現在。
雖然現在已經回歸了普通人的世界,謹慎的習慣卻也還在。
他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東西,然后打開抽屜看了看。
抽屜一開,他眼睛頓時一瞇。
抽屜里,幾個堆疊著的文件夾上,一個小塑料袋靜靜躺著。
塑料袋里面,裝了小半袋白色粉末。
若是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但楊天僅僅是用手隔著塑料袋搓了搓,便已然一目了然,眉頭微微蹙起……
白粉。
又稱海洛因。
算是最廣為人知的毒品種類之一。
別看只有這么一小包,幾十克,若是拿出去賣,幾萬塊都是至少的!
當然,楊天可不認為把這東西放到他抽屜里的人是想給他送錢。
所以……估計還有一小會兒警察就該來了吧。
時間還真有些緊呢。
楊天嘴角一翹,立馬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門衛亭,找姜松幫忙,調取了銷售部的幾個監控這一天的錄像。
比較湊巧的是,在銷售部走廊里,他辦公室的方向,剛好和衛生間的方向相反,所以平日里挺少人會朝他辦公室那個方向走的。
所以他開著三倍速,很快就將可疑的幾個人排查了出來。
接下來,就差去一個一個確認了……
……
劉婷今天很緊張。
從她做那件事之前,就開始緊張了。
而當她似乎很完美地做完了之后,她卻更緊張了。
回到辦公室之后,她的手都是微微顫抖的,寫文件都寫不了了。
她隱隱感覺到,等會就會發生什么不可預料的事情。
她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待人真誠的人。
她在銷售部不錯的人緣,也是由此得來的。
突然讓她去做這種害人的事情,自然讓她很難接受。
但……為了她心愛的人,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所以此刻,她很糾結,很矛盾,甚至臉色都開始有些發白。
“劉婷,怎么了?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旁邊一個男同事察覺出了她的異常,關心道。
“啊……沒什么沒什么,”劉婷一下子有些緊張,冷汗都開始冒了出來。
“呃……劉婷你不用這么緊張的吧?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男同事疑惑道。
一旁,另一個女同事看到劉婷這怪異的舉動,便猜測起來,什么事情能讓一個女人表現這樣怪異呢?
隨后女同事靈機一動,猜測道:“劉婷,你是不是親戚來了?沒帶那啥?”
劉婷當然不是這樣。
不過她實在不想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生怕會露餡,所以她索性點了點頭,道:“是……是的。”
“早說嘛。我這兒有!迸乱詾樽约翰轮辛,得意地笑了笑,從包里拿出一包衛生巾,遞給了劉婷。
劉婷伸手接過,然后便起身走出分部辦公室,準備去衛生間避難。
然后剛一走出辦公室的門,迎面便遇上了一個人。
一個她怎么都不想現在遇見的人。
“呃呃……楊……楊主管。你……您好!彼脑挾加行┙Y巴了。
楊天瞇了瞇眼,看了她一眼。
僅僅一眼,她卻感覺整個人仿佛都被看穿了一樣。
臉色一下子變得更白了,腦袋邊上更是冷汗直冒。
這樣慌張的表現,普通人都察覺的出來,楊天又豈會看不出來?
他笑了笑,道:“嗯,你好。對了,今天你有沒有去過我的辦公室?”
劉婷頓時渾身一僵。
她立馬搖頭道:“沒有沒有!
“沒有?”楊天目光緊緊盯著她,然后舉起一只仿佛握著東西的手,道:“這東西是你的嗎?”
劉婷瞬間臉色蒼白如紙,冷汗簡直都如雨下了。
被發現了?
這東西都被找到了,那肯定就是被發現了!
她完全慌了神,垂死掙扎地撒謊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這東西不是我的!”
楊天卻是微笑著,緩緩松開了仿佛握著東西的手,手里其實是空的!
“我還沒說是什么東西呢,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