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嗎?”楊天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
“嗯,”克萊兒小小地點點頭,隨后又覺得有些不對,抬起頭狐疑地看了楊天一眼,“你就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楊天笑了,“好吧,發(fā)現(xiàn)了一點。”
克萊兒微微愕然,“那……那你怎么……還……還去準(zhǔn)備了……這么多?”
楊天聳了聳肩,道:“不矛盾呀,這些東西雖然生理期需要用,但除了衛(wèi)生棉之外,其他的東西不是生理期也可以用來暖身子嘛。而且,你都說了你不舒服,你來那個了,那我相對于自己的判斷,肯定還是更相信你啊。你說不舒服,那我當(dāng)然就要照顧你。這沒問題吧?”
克萊兒聽著這話,只覺本就隨著紅糖姜茶暖和起來的心里,又變得更加暖烘烘的了。
不行了不行了。
再這樣暖下去。
感覺自己就要融化掉,只能任他擺布了。
克萊兒紅著小臉,輕咬著嘴唇,道:“說的好聽,我看你就是欺負的女孩子多了,所以這方面經(jīng)驗才這么豐富吧?”
楊天倒也不否認,湊過來,雙手輕輕抱住克萊兒的纖腰,道:“那么,我親愛的克萊兒大小姐,你愿不愿意,讓我欺負一下呢?”
“不愿意,”克萊兒嘟了嘟小嘴,道,“我來那個了。”
“你剛剛才說你沒來的,”楊天笑道。
“剛剛沒來,現(xiàn)在又來了,不行嗎?”克萊兒哼哼道。
“行行行,那我陪你一起躺下休息好不好?”楊天道。
“誰要你陪了,我有熱水袋,”克萊兒嬌嗔。
“我比熱水袋還暖和,不信你試試?”楊天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嘴上說著是讓她試試,實際上卻已經(jīng)不給她逃跑的機會了。
克萊兒感覺到楊天身上傳來的灼灼溫度,感覺自己已經(jīng)像是一塊軟綿綿的冰塊,快要被融化掉了。水眸中,也浮現(xiàn)出一份逃不脫魔爪的覺悟了。
唉。
終于還是。
便宜這個大色狼了。
“大變態(tài),哼!”克萊兒最后倔強地罵了他一聲,然后終于是軟軟地靠在他懷里了。
“謝謝夸獎,”楊天微微一笑,低下頭,輕輕嗪住了她柔嫩的嘴唇,然后摟著她輕輕一推,兩人便一起倒在了床上……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整個寒霧城都籠罩在安寧祥和的氣氛之中。
正所謂失去過才更懂得珍惜,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寒霧籠罩的日子的寒霧城民眾們,都切身的知道眼下這種沒有寒霧、抬頭能看到天空的暖日的寶貴。所以這幾天來,整個寒霧城中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格外融洽,哪怕是以前結(jié)下過仇怨、見面就開罵的對頭,現(xiàn)在多半都能笑著打個招呼,共同感嘆一句現(xiàn)在的日子真好啊。
不過……
這樣的氣氛顯然并不能覆蓋到教會駐地。
此刻的白色行宮里,書房之中,又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
“圣女殿下,今天的行程不都已經(jīng)被你自己推掉了嗎?你現(xiàn)在突然要外出?還要去神術(shù)學(xué)院?你這是發(fā)的哪門子瘋?”黑衣大主教憤憤地看著窗前的圣女,沒好氣地說道。
圣女的行程本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是需要教會高層來專門商討、安排,然后再由圣女殿下親自敲定的。
基本上,除非是特別重大的突發(fā)狀況,否則提前規(guī)定好的行程,是不會輕易變化的——畢竟圣女一出門,那一大堆人是要跟著走的,可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根本不是想去哪就能去哪的。
這也是圣女從來沒什么自由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現(xiàn)在,天都已經(jīng)漸漸黑下來了,已經(jīng)進入“晚上”這個時間段了,圣女卻突然要出門?而且是去現(xiàn)在最敏感的地方,神術(shù)學(xué)院?
這不是鬧么!
“我……就是想去,”圣女漠然說道。
說出這話的同時,她自己卻也感覺到一份愕然——我,居然,說了“想”這個字?我難道也有了……想做的事情嗎?
這個問題對于一般人來說根本不需要回答,畢竟活在這世上,誰沒點訴求欲望啊。
但對于高貴的圣女殿下來說,這確實值得驚訝。
因為在此之前,她真沒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她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只是單純受到神明的派遣,一件一件去完成任務(wù)就好了。
她的一切都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
她沒有想法,也不需要有想法,更不能有什么想法。
所以自然也不會有“想要做什么事”這種念頭。
可現(xiàn)在她有了。
她想見他。
想見楊天。
其實她也很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想見他。
明明她從楊天那里學(xué)到的是,人寒冷了會想要溫暖,餓了會想吃東西,渴了會想喝水,應(yīng)該是先遇到某些挫折或是苦難,才會渴望對應(yīng)的幸福。
可是我明明這一天都好好地在行宮里待著,不冷,不餓,不渴,不難受……為什么我還是想見他呢?
這種想法,為什么還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了呢?
為什么呢?
圣女真的想不明白。
但她只能確定一件事。
“我要去,”圣女開口道,“不管你們怎么想。”
“你……”黑衣大主教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你去神術(shù)學(xué)院干什么?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去見那個姓楊的小子對吧?”
圣女坦然說道:“是的。”
“你還真敢認啊!”黑衣大主教瞪大了眼睛,“圣女殿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是在摧毀你自己的聲譽,也是在影響整個教會,甚至影響神明大人的清譽!”
雖然之前圣女做的事情,在黑衣大主教看來就已經(jīng)非常出格了,但畢竟還沒有嚴重到影響整個教會聲譽的地步。
圣女中斷計劃,沒有對付楊天——這不太要緊,畢竟事情只有教會內(nèi)部知道,也不會外傳。
圣女和楊天私會,甚至偷跑出去——這也只有黑衣大主教知道內(nèi)情,外人不知道,影響不大。
圣女一直佩戴著楊天給的發(fā)卡——民眾們雖然都看到了,都覺得疑惑,但畢竟不知道這發(fā)卡是誰給的,估計也都只是以為這是圣女殿下的私人興趣罷了,沒人會多想什么。
所以上述這些事情,雖然已經(jīng)很出格,但畢竟對教會的聲譽沒有太大影響,只是黑衣大主教個人作為一個衛(wèi)道士去批判而已。
然而……眼下圣女要做的事可就不一樣了。
大晚上的。
她改變行程。
沒有任何事先通知,沒有提前的規(guī)劃。
突然要去神術(shù)學(xué)院。
還要公然見那個楊天。
并且如此不講道理,不受任何人勸說和阻攔。
這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去公開約會,去私奔!
萬一到時候圣女再一時興起,做點什么投懷送抱的事情……
那算是完了。
圣女還“圣”個錘子啊!
整個教會的聲譽恐怕都會大受影響。
這對黑衣大主教這種虔誠的教徒來說,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只要圣女還是這個教會的圣女,他就不能允許圣女做任何有損教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