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語生怕賀子君認賊作父,連忙解釋道,“你別信那只老狐貍,他就是想利用你牽制大東家,他是你的親哥哥。”
“大……東家?他是……他是我的哥哥?”賀子君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心中不知是欣喜還是吃驚。
那么多次擦肩而過的大東家,居然是他的哥哥?他在世上的唯一親人?
不是沒想過在這世上,還有其他的親人,可真當這個人出現,他不知如何去接受。
楊新語看他臉色發白,隱晦說道,“是……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不知白離有沒有跟你說。”
那日在衙門看熱鬧,就只有白離和她在場,她是沒說什么,就是不知道白離。
賀子君想了想,似乎并未想起什么,挑眉道,“白大哥沒說。”
楊新語看了賀子沅一眼,說道,“他是當朝七王爺,你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八皇子殿下。”
“我知道了。”賀子君垂下眼簾,并沒有顯得很震驚。
其實從戚景田話里,他或多或少有了些猜測。
一時間沒人說話,囚室里安靜的詭異。
賀子沅說道,“既然是千年玄鐵所制,只有找到鑰匙才行,不如我們趕緊出去,趁戚景田醒來,趕緊在他身上搜一搜。”
“也好。”楊新語依依不舍,多看了賀子君兩眼:“阿弟,他留著你有用,你千萬別激怒了他,再受什么皮肉之苦。”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獸都很沉默,直到走出甬道,楊新語和賀子沅都沒說話。
暗影守在外頭,見賀子君沒跟出來,當即問道,“人呢?”
楊新語跟他說了千年玄鐵,他恍然大悟,去搜戚景田的身。
可是戚景田這么狡猾,怎么會貼身擺放這種東西,這次三人在屋里找了許久,都沒再發現什么機關或是暗格。
眼看天就要天明,暗影說道,“藥效快過了,走吧!總會有辦法。”
出去之后,暗影把楊新語推給賀子沅,說道,“我要去報告主子,麻煩蘇公子送楊姑娘回去。”
“那是自然。”賀子沅攬住楊新語的腰,幾次輕躍,就遠離了戚景田的庭院。
在一片竹林中,賀子沅終于落地,松開手臂,對上楊新語漆黑的眼睛:“楊姑娘可是在怨我,沒早點跟你說,我是你……相公?”
“咳咳!”聽到那兩個字眼,楊新語劇烈的咳嗽,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停停停,打住打住,我可沒答應。”
賀子沅一愣,愣是沒反應過來道,“答應什么?”
楊新語漲紅了臉,努力讓自己平靜道,“當然是做你媳婦,老五早就死了,而你姓蘇,再過五天就要迎娶別的女人。”
“可是……”賀子沅皺了皺眉,說道,“我就是賀子沅,你可是怪當年我去當兵,把你一個人丟下?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他生怕楊新語誤會,又道,“至于我和戚小姐,我相信我解釋的很清楚,我沒碰過她,更不想娶她。”
“是嗎?”楊新語嘴硬得很,冷哼一聲道,“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以前我賣身契捏在你娘手里,我不得不嫁。但是你都死了,我現在是自由身,算不得你的妻。你娶不娶別的女人,更和我沒有一絲關系。”
賀子沅本以為她是生氣是吃醋,可聽她撇得一清二楚,氣得胸膛都在震顫。
“你當真這么覺得?”
這個女人真是氣死他了,人家都是恨不得把夫君捆的牢牢,她居然想把他往外推。
她就丁點都不在乎他么?
楊新語被他那吃人的眼神一瞪得一哆嗦,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錯,用力挺起胸脯道,“要不然呢?”
雖然否認和賀子沅的關系很無恥,可她說得沒錯呀,賀子沅是原主的夫君,可不是她的,不帶強塞的吧?
“好,好,好。”賀子沅被氣得一拳錘在樹上,可以看到落葉在風中飛旋,最終緩緩落下。
小白被嚇了一跳,在楊新語懷中瑟瑟發抖。
等賀子沅再轉過身,已是一臉平靜,不過能看到他眼中翻滾暗流:“既然如此,楊姑娘就當我不是賀子沅。”
“我……”楊新語張了張口,卻見賀子沅轉身離開,他的背挺的僵直,在滿天的朝霞中,有那么一絲落寞。
落寞?一定是她看錯了,她跟賀子沅認識,總共不超過半年,他怎么落寞?
楊新語閉上眼,再睜開時人沒了,只見太陽升起,一絲刺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再閉上眼。
這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帶著三分調皮:“秀娘,找了你半天,原來在這偷懶呢!”
楊新語轉過身,看到少女一身綠衫,淺笑吟吟,正是牡丹。
牡丹和銀環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動,一個靜,一個活潑,一個穩重。
楊新語聽她沒有怪罪的語氣,笑著道,“怎么會是偷懶?就是去了一趟茅房,耽誤了些時間,我這就去做早膳。”
牡丹笑罵一聲:“去一趟茅房去了那么久,怕不是掉進坑里?回去千萬記得,先把手洗干凈。”
“知道了知道了,好姐姐。”楊新語一邊應著,一邊收起疲憊燒火做飯。
此時臨歡樓,坐著一白一黑,正在對弈。
”黑衣的賀子沅還沉著臉,眼中仿佛有火焰跳躍:“我還以為,王爺會一直不見我。
白衣的蘇亦熙展開折扇,笑的像只狐貍:“怎么會呢?本王只是最近忙了些。”
賀子沅心中了然,輕挑起劍眉:“大理寺查出了什么?”
蘇亦熙笑了笑,可眸中只有凝重:“大理寺那邊還在查,暫時還沒有結果,不過本王倒是查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是誰動的手?卿王?”賀子沅半猜半問,眉頭一點點緊鎖。
“沒那么簡單。”蘇亦熙輕嘆了口氣,不知想到了什么,輕笑一聲:“這次兩批刺客背后主謀不同,一開始的那批是四皇兄,可后來的卻是大皇兄。”
賀子沅接過他的話,臉上多了分深思道,“但是兩批人打扮相同,留下來的活口只有一個,是第一批的刺客,卿王這是想把父王受傷,全部算在顯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