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白離睡的比豬還香。
等他醒來,發現是在馬車上,他眼一睜發現不是在客棧,一臉茫然道,“我……我睡了多久?”
楊新語看著天邊的朝霞,說道,“不長,也就一天一夜。”
方才車夫說,還有二十里路就能到山里村。
她感覺心跳如擂鼓,快了,離真相越來越近。
“我……我怎么睡了那么久。”白離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只記得昨夜上床不久就睡下,怎么一醒來天都快黑了?
“所以我說你是豬啊!”楊新語小聲埋怨。
倒不是說她像豬能睡,而是他笨得像只豬。
昨夜中了迷香,睡得像頭死豬,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白離嘀咕一聲,說道,“真是奇怪,難道是最近太累,這才睡得死。”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被綁的那段時間,楊新語是睡得香,可他著急得都睡不了。
好不容易脫離危險,又到了東海州邊界,自然是松了口氣。
“我猜也是,你可真是重,車夫叫不醒你,只能把你搬上車。。”楊新語應了一聲,臉上帶著淺笑。
索性打劫賊人的銀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不告訴這個膽小鬼。
“車夫大哥,真是麻煩你了。”白離抓了抓腦袋,朝門外吼了一聲。
那車夫很是惜字如金,一心加車,只哼了一聲。
“好了,肚子餓了吧,吃點燒餅。”楊新語伸手遞了過去。
白離打開一看,燒餅大概半個巴掌大,有酥脆的甜燒餅,也有蔥香的咸燒餅。
“嗯……真好吃。”白離一邊吃,一邊去掏腰間的水壺。
只見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長吁了口氣,只覺得滿足無比。
楊新語方才吃過了,倒是不餓,何況她也不敢吃的太飽,怕是又要吐一路。
忽然,車夫開口問道,“楊姑娘,現在要往哪走?”
楊新語探出車外,這才發現已經到山里村。
想到蘇公子臨走前的交代,她不敢有遲疑,當即說道,“再往東走一百米,在右邊那家門前停下。”
白離一聽瞪大眼道,“東家,不先回家一趟?”
有親人在是家,可現在賀子君下落不明,家豈有他重要?
楊新語搖頭道,“我有問題要問顧里長,讓車夫送你回去,若是大家在,正好報個平安。”
再說,賀子君的身世是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不想白離也在場。
“那好,東家你問完趕緊回來,待會我讓車夫來接你。”白離張了張口,看著楊新語下車。
顧家大門緊閉,楊新語敲了好幾聲,才聽到有人拉開門。
看到來人她一愣道,“顧大哥,怎么是你?”
顧書逸眼眸彎彎,穿了一身青色外衣,頭上綁了一根白色發帶,看上去有一股文人的雅氣。
不過他看樣子氣喘吁吁,額頭還掛著些許冷汗。
“怎么不能是我?這也是我家。倒是你,這段時間去哪了,讓爺爺好生擔心。”
聽得出他責怪的語氣,當中摻雜了絲絲縷縷擔心。
楊新語不知從何解釋,輕輕嘆息道,“這個……說來話長。”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進來再說。”顧書逸往外看了一眼,迅速將門合上。
然后一邊小跑,一邊道,“爺爺,爺爺,胖妞來看你了。”
他看上去很是高興,楊新語跟在他后頭,倒是一頭納悶。
等走進屋子,看到床上躺的顧景舟,她一怔道,“顧爺爺,你這是怎么了?”
顧景舟臉色發光,眼窩深深內陷,看上去竟是老了十歲!
“我……哎!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本來沒覺著怎么,一拖就是拖了快半個月,都不見好轉。”
楊新語終于明白,顧書逸為何在此,為何會氣喘吁吁,原來是在照顧顧景舟。
“顧大哥,請過大夫來看了嗎?”楊新語問道。
“看過了,說是風寒入體,加上爺爺身體本來就虛,要修養上一個月。我特地辭了書院的工作,回來照顧爺爺。”顧書逸看了眼老人,臉上沒有一絲后悔。
若是爺爺不在了,他又何必留在書院?
說完,顧書逸看了一眼隔壁,說道,“你不是有話跟爺爺說?我去做飯,你便留下來一起吃。”
“好。”楊新語點了點頭,想著一時半會是說不清。
顧書逸匆匆離去,顧景舟一臉擔心道,“我聽說這幾天,你的鋪子一直沒開門,后來遇到馮大吉,他說你出了事,欲言又止的樣子。到底是怎么了?”
楊新語垂下眼睛,很無奈道,“阿弟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我想去救他,沒想到也被抓了去,幸好得朋友搭救,這才能夠脫身,可是阿弟下落仍不明。”
顧景舟一聽皺起眉頭,問道,“黑衣人?你可是惹上了什么仇家?”
“若是我的仇家,直接沖著我來便是,怎么會先抓阿弟?”楊新語搖了搖頭,一籌莫展。
“這……”顧景舟是聰明人,他一頓道,“若是沖六子來的,并不是沒有可能。”
楊新語說道,“我聽說,阿弟身世復雜,他被撿來的時候,身上有一塊玉佩,可是真?”
“你……你怎么知道?老五跟你說過?”顧景舟一臉的震驚。
“此話怎講?”楊新語問道。
顧景舟撐起身子,后背靠在枕頭上,大喘氣道,“實不相瞞……此事只有我和老五知道,當年老五在后山撿到孩子,他看玉佩是不凡之物,臨走之前,將此物交予我保管,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這么多年來,我從未跟外人說過。想必老五也不會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本以為他只是說著玩,沒想到竟是真的。”楊新語心中的驚訝,不比他少,大東家怎么知道的這些,難道她那個夫君真沒死?
“哎!”顧景舟一聲嘆息:“當年,我們是希望,等六子想知道身世的時候,再把這塊玉佩給他,現在他人丟了,玉佩還有什么用?”
楊新語不想隱瞞,直接說道,“有人想要見到玉佩,不管他是阿弟的親人,還是仇人,我都要拿玉佩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