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犯了難,這一路都不知如何走回的鋪子。
回過神來,就看到白離一張放大的臉。
“你離我這么近做什么?”楊新語立馬后退兩步,一臉的提防。
白離一臉無辜道,“我喊你喊了好幾聲,你都不理我,我就湊近看看,你是不是丟了魂。”
楊新語沒好氣的丟給他一個白眼,說道,“你才丟了魂,你說吧!你要跟我說什么?”
白離露出雪白的牙齒,笑瞇瞇道,“牌匾做好了,要不要跟我去瞧瞧?”
“這么快?”這倒讓楊新語露出一絲驚訝,這家伙總喜歡拖工,這次會這么好心?
“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白家的傳人,我的手藝就是擺在北朝,那都是獨一無二。”白離一口氣吹噓了一番,臉上寫滿了驕傲。
可楊新語記得,以前他可是不情不愿,甚至都不愿去做木工。
難不成……他已經接受了白風牙?
楊新語求證的目光看向白云山,果然白云山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欣慰。
到了這個年紀,居然能三代同堂,父子團圓,他已不奢求其他。
楊新語是替白離高興的,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點缺心眼。
如今他能父子團聚,是再好不過。
“那好,你快帶我去瞧瞧牌匾。”楊新語當即說道。
白離的那家雜貨鋪早就關了門,不過后院可以進,白離就是在這里打造牌匾。
楊新語跟著進去,只見一個長約一米的牌匾上,生龍活虎寫著三個大字。
如意樓。
那字氣勢磅礴,很是大氣,讓人一看都移不開眼。
楊新語第一次知道,白離書法還不錯。
她托著下巴,一臉滿意道,“不錯不錯,改天你就幫我掛上去,然后,再幫我做一樣東西。”
白離哀嚎一聲,說道,“怎么還要做?”
這次趕工造成,就是想換來幾天休息,可沒想到竟沒休沒止。
“你不做……沒關系,不過……”楊新語突然轉了個彎,說道,“不過以后,我怕是不能收留你吃喝,只能讓你流落街頭。”
白離瞪大了眼,好一會才回過神道,“你……你以為我還會被你威脅,我爹現在是縣衙的文書,他不會讓你欺負我。”
楊新語聽他這口氣,好像有這樣一個爹很自豪,可是再想起幾天前,他可不是這個反應。
都說女人善變,男人還不是一樣?
嘴里說著不會原諒,原諒起來比誰都快。
楊新語冷哼了一聲,說道,“賣身契在我這兒,就是你爹是縣衙的文書,也要依法辦事。”
再說,她可是幫白風牙說了不少好話,父子倆這才能冰釋前嫌。
要是白風牙不感激她,還跑來對付她,那她真是白撮合。
白離被說得一愣,挺起胸脯道,“那……我爹也會收留我吃住。”
楊新語看他的得意勁,嘆了口氣道,“本以為你是北朝最好的木匠,我這才托你去做。現在你這口氣,就是做不到吧?那好,我去找別人。”
她說完轉身就走,腳步沒有一絲猶豫。
倒是讓白離傻眼,一聲大喝道,“等等,誰說我做不了?你盡管跟我說要求,這天底下沒有我做不了的木工。”
楊新語早知他會上當,笑著回頭,一臉驚訝道,“原來你能做?那我要你做之前那樣的木牌,不過上面刻的字不一樣。”
其實馮大吉的木工不差,但是考慮到他還要管酒樓裝修,只能把這個任務交給白離來做。
“要刻什么字?”白離絲毫沒察覺自己上當,一臉傲氣道。
楊新語想了想道,“我要你做滿減的木牌,滿五十文減五文,滿一百文減十文,以此類推,最高是滿一兩銀子減一百文。”
現代的網購不是總喜歡滿減,來吸引消費者的注意?她也有此打算。
白離聽了覺得楊新語瘋了,直呼道,“滿一兩銀子減一百文?這……這不是讓人占便宜?”
“放心,這不是鋪子用的,你做的時候,記得刻上如意樓的名字,大小還是和之前一樣。”楊新語神色不變。
她當然不會讓客人白占便宜,這不過是個噱頭,吸引客人來酒樓罷了。
到時候菜品的價格,絕不會低,這樣算起來她并不虧。
“那就是不急著要了?”白離粲然一笑,那他總算能出去玩一玩。
楊新語卻是搖頭道,“這次給你五天時間,每種木牌我要五十個,一模一樣。”
因為再過十天不到,就要到月末,她計劃好了下月初開張。
然后她要花五天時間,把這些木牌派發出去。
當然不是直接送,要在鋪子里買相應價格的東西,才能送木牌一個。
“五……五十個,還每樣都五十個。”白離掐指算了算,那不是要上千個?
他怎么這么苦,做木牌可是精細活,上面還要刻字,就給他這點點時間,不是難為他嗎?
“對了。”楊新語看他哭喪著臉,忽然想起什么,笑嘻嘻道,“記得木牌上刻清楚,一人只能用一張木牌,多張木牌不能同時使用。”
白離一聽要加上這么多字,更是叫苦不迭道,“東家,你可真狠,你就不心疼我一下下?看看我這白凈的手,如今都是傷口和水泡。”
楊新語滿不在乎道,“堂堂七尺男兒,還怕留傷口?說好了五天就是五天,到時候你沒搞定,我就把你賣去大戶人家做小廝。”
“你……”白離氣得臉發紅,想想賣身契不在手里,忍下了這口氣道,“五天就五天!”
楊新語欺負完了白離,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回到家的時候,儼然已經忘了錢老大說的話,跟賀子君談笑風生。
此時,戚府。
正午的太陽,溫度正好,一個涼亭下,擺了一桌子好菜。
戚景田笑著舉起酒杯,說道,“四王爺,這是上好的桂花釀,你嘗嘗。”
蘇顯修身穿一身寶藍色的錦袍,氣宇軒昂的臉上,含著淡淡的笑容。
“嗯……確實是好酒,事情辦的如何?”
雖說他與蘇亦熙是同母異母的哥哥,兩人長得并不相像。
蘇顯修給人的感覺,是溫潤如玉,不及蘇亦熙風情萬種,他長得更像他娘,蘇妃。
只不過這都是表象,別看他一派謙謙君子,實則手段陰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