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陽眼底閃爍的邪惡光點,蘇惜歸便知他已經落入圈套。
王陽一定是打定主意,想要把賈亮的死推卸給他,也就是說賈亮成了他的一張王牌。
關鍵時候他只需放出賈亮未死的消息,就能完全粉碎王陽的計劃,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山里村,白離氣喘吁吁的放下兩籃水果,楊新語停下手里的活,抬眼問道,“回來了?覺得怎么樣?”
白離咬牙切齒道,“什么破果林,怎么那么遠。”
他本想是記下去果林的路,結果那只野豬帶著他左繞右繞,他就忘記了來時的路。
楊新語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笑瞇瞇道,“那你還想去嗎?”
白離連連擺手道,“不……不去了,還是讓馮大哥去好了,我去了也派不上用場。”
楊新語很是滿意他的回答,一臉愉快道,“那你來幫我洗豬大腸吧!”
誰讓他昨天說她是丑八怪,這個仇她還記著呢!
白離一聽叫苦不迭道,“不會吧?又要我洗這臭東西?”
“你不洗也沒關系。”楊新語很是寬容的語氣,不過很快接著道,“不過相對應的,中午就沒的吃。”
“我洗……我洗還不成?”白離暗暗將楊新語罵了一通,這個壓榨他干苦力的女人,總有一天他要從這離開。
于是白離又被楊新語奴役了一天,等到傍晚的時候,還沒跟徐冷之回去,就已經累得呼呼大睡。
徐冷之踢了他兩腳,很是不解道,“師傅,你留他下來到底是做什么?他連樹都不會爬,早上爬上去一半,就嚇得不敢動。我們廢了好大的勁,這才把他弄下去。”
白離睡得很死,沒有丁點醒過來的跡象,楊新語扶起他一只胳膊,說道,“我答應白爺爺自是不能反悔,再說他可是免費勞動力,以后還極有可能繼承客棧。”
徐冷之看出是要把他送去床上睡,幫忙扶起他的另一只胳膊道,“繼承客棧?師傅你是這么打算的?”
楊新語把他往賀子君屋里扶,一邊道,“他有經營鋪子的經驗,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的性子,只要多磨練他定時沒問題。”
“既然師傅你這么說,我相信師傅你定是能改變白大哥。”先前徐冷之只喊他這家伙,這會終于肯稱他一聲大哥。
只可惜白離睡著了,聽不到徐冷之這番話。
白離被輕輕放倒在床,楊新語說道,“我看他一時半會醒不了,今天就讓他睡這里,阿弟跟你回去睡。”
徐冷之條件反射便道,“這怎么行?”
只見楊新語一臉的不解,他這才擺了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六子可以在我那睡,可是白大哥他是個男人,睡在這里怕是不大合適。再說,他可是想逃跑的人,萬一他打傷師傅你……”
楊新語很清楚前一個假設不成立,她可是被喊成丑八怪,至于后一個疑問,她覺得也不大可能。
白離若想動手早就有所行動,想來他不是那種會打女人的家伙。
再說楊新語不只是為白離考慮,她一臉正色道,“我不只是為了白離,阿弟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卻要天天跟著我晚睡早起,我也想讓他難得早點休息一次。”
“師傅你說得對,是該讓六子多休息。”最近賀子君臉上經常掛著黑眼圈,看上去就是沒睡好。
“不過……”他猛地一頓,回頭望了門內一眼。
楊新語是他最尊敬的恩人,要是這個男人心生歹念……
楊新語看得出他一臉殺氣,立馬寬慰道,“放心,吃過晚飯我就從外面把門鎖上。”
要不然她真的懷疑,徐冷之會對白離做什么。
徐冷之長吁了口氣,說道,“那就好,師傅你也稍微長點心,你可是個女人,不能對那種男人放松緊惕。”
楊新語還是覺得他大驚小怪,滿不在乎道,“那你還不是男人?若我每個人都要提防,身邊就沒有可信之人。”
徐冷之聽到男人兩個字,滿臉漲的通紅道,“我……我怎么算得上是男人,我才和師傅同齡。”
楊新語看他臉紅紅的樣子很是可愛,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道,“可你說我是女人,那你不就是男人?”
徐冷之也不知自己為何臉紅,心臟更是噗通直跳,只是說道,“那不一樣,師傅你是成過親的人,大人都當你是女人,可我比同齡的孩子發育慢,看上去也只是個孩子。”
楊新語其實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就是忍不住捉弄他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因為我是寡婦,所以就要和男人保持距離?”
“我……我……”徐冷之正是不知如何辯解,正好這時姚大娘以及王小桃正要出去。
楊新語大聲喊道,“姚大娘,明天早點來別忘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已經跟大家商議過,姚大娘手頭速度最快,適可做收錢打包的活,明天就跟她去鋪子。
因為有三個窗口,初定了一個人選,還差兩個人,另外兩個人就定為徐冷之和白離。
這也是為什么楊新語把白離抬去床上的原因,為了明天他需要好好休息。
至于其他人之前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姚大娘回頭看了一眼,揮了揮手道,“東家你放寬心,我定是天一亮就來的!”
徐冷之按著噗通直跳的心臟,還想說什么,楊新語回頭笑道,“徐冷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多加小心。”
徐冷之已經恢復了從容,問道,“師傅你明白我的意思,那為何還……”
就在方才心臟亂了節奏,他還以為自己生病了,還好現在已是沒了那種感覺。
“我只是不想讓你帶著偏見去看待別人,白離身上是有他的缺點,但是也有他的優點。”
楊新語的臉上瞬間沒了笑容,她望向被黃昏染紅的天際,接著道,“你也是,大家也是,如果我一開始就因為大家的缺點帶上有色眼光,怎么還會跟大家走近?怎么還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