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冷之能幫得上忙,自己卻什么都幫不上,他覺得很是著急。
楊新語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滿臉認真道,“我不在家的話,你就代替我來給大家分工,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果醬。”
賀子君沒想到楊新語會把這么重要的活交給他,一臉詫異道,“那阿姐你呢?”
楊新語當然是把重心放在鋪子上,可按照和蘇惜歸的約定,她不能告訴大家鋪子的來源,包括她信任的人。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因為她很清楚,這不只是保護她,還是保護她身邊的人。
心細的徐冷之察覺出了楊新語的異常,他忍不住問道,“師傅?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本來楊新語是覺得這趟縣城跑得有點可惜,都沒把銀耳帶去一塊賣了。
但是這會銀耳反倒成了她能去縣城的借口,只見她搪塞過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在后山摘了些銀耳,明天打算帶去縣城賣。”
她故意說了后山,賀子君立馬氣呼呼道,“阿姐,你不是答應我,不再一個人去后山的嗎?”
“不去了不去了。”
楊新語擺了擺手,望向徐冷之道,“你們可別學我,若是你們要去果林,就把小白給帶上了,千萬不能只身去。”
楊新語不在家的話,徐冷之就是幾個孩子里最年長的,他二話不說道,“師傅你放心,我定會看好大家,不過——”
他頓了頓,“師傅你一個人去,若是賀景再找你麻煩怎么辦?要不讓我跟你一塊去?”
徐冷之一個瘦竹竿跟過去做什么?關鍵時候還不是她救他嗎?
楊新語一口拒絕道,“不必了,這次賀景吃了苦頭,定不會這么快找上麻煩。”
這次她猜的倒是沒錯,此時縣衙的大牢里,賀景正被三個壯漢胖揍,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而要說為何被揍,一切還要從三個時辰前說起。
蘇惜歸把四人送進衙門,葉周知就命人把四人關進了大牢。
然后等他好酒好菜,把蘇惜歸人送走之后,就吩咐文書道,“剛才蘇大人吩咐過了,去把那三個混混打一頓,至于那個賀景我記得是米鋪家的人吧?可別讓他臉上掛了彩,要不然贖金就要少了。”
文書一臉猶豫道,“可是大人,這三人替大人辦過不少事,若是因此他們口風不緊,怕是會給大人招來麻煩。”
葉周知意有所指道,“不過是做個樣子給新來的大人看,怎么讓他們管牢嘴巴,這還用本官親自來教你嗎?”
這個文書叫溫必數,本是縣衙的衙役,大字倒是不識幾個,就是極會拍葉周知的馬屁。
當年魏成年被陷害死后,他就被葉周知推薦,成了繼任的文書,很是聽葉周知的話。
葉周知有時候不方便出面去辦一些事情,都是他代為跑腿。
只見他笑瞇瞇道,“這還用大人說嗎?屬下這就去辦。”
此時牢房里,賀景因為被抓,喋喋不休道,“看看你們,讓你們抓人去窯子,你們倒是害得我也被抓進牢里,要你們有什么用。”
劉大臉第一個聽不爽這話,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道,“我呸,到底是誰害得我兄弟三人吃牢飯?你要是早說那女人認識什么郡守大人,我死活也不接這單子。”
賀景可是付了錢的,聽到劉大臉這么說,更是沒來由的火大,“我怎么知道她一個寡婦,會認識什么郡守大人?”
原來娘說的沒錯,這個死胖妞長得雖丑,但魅惑人的本事倒是大。
劉二狗臉上還掛著傷,恨恨不平道,“要是再讓我碰上這女人,我定要狠狠揍她一頓!”
劉三多一聽壓低了聲音,狠狠的訓他道,“二哥,你不要命了?這要是給郡守大人聽見了,你定是要挨一頓板子。”
劉大臉卻是不以為然道,“哼,郡守大人怎么了?這個縣衙的老大,還不是葉周知葉大人?”
要知道,他們能在縣城為非作歹,也有葉大人從中幫助。
好多時候,他們還是收了葉大人的錢,替他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只要他拿這個威脅葉大人,他還能一直把自己關著不成?
劉二狗立馬得意道,“大哥你說得對,我們可是有葉大人罩著的,怎么會怕蹲大牢?”
以往他們也被抓進來過,但是每次蹲了兩天,就會被放出來了,一切不過是做做樣子,想必這一次應該也是這樣。
兄弟二人信誓旦旦的想著,卻恰恰忘了一點,這次他們是被蘇惜歸所抓。
葉周知想要討好蘇惜歸,自是不可能只做表面功夫。
就在這時,溫必數被衙役領著走進監獄,朝三人一指道,“你們給我出來!”
三人面面相覷,一臉欣喜道,“我們可以走了?”
溫必數裝模作樣道,“你們當眾對新上任的蘇大人不敬,還想我放你們走?來人啊,把他們三人抓出來各打四十大板。”
牢房門被打開,一群衙役沖了進去,把兄弟三人架了出去。
劉大臉一聽嚷嚷道,“溫文書,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可是葉大人的人,怎么能打我們四十大板?要打也是打賀家少爺吧?他可是主謀。”
溫必數很是輕蔑道,“就憑你們還能是葉大人的人?葉大人可不認識你們這樣的混子,奉勸你們少說點話,待會也就少吃點苦頭。”
“可是大人……”劉二狗還想說什么,給劉大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既然打他們是那個郡守大人的授意,此刻要是他們死咬著不放,只會躲挨板子。
溫必數滿意的點了點頭,命令一群衙役道,“放聰明點對你們好,還不把牢房關起來,把人給我帶去審問室?”
其中一個衙役是新來的,還沒搞清楚狀況,“這個人不用帶去?”
他指了指還關在牢里的賀景,一臉的莫名其妙。
旁邊的衙役小聲提醒他道,“你是不是傻了?這家伙可是米鋪家的少爺,待會定是有人來贖他,怎么能對他用刑呢?”
這樣的明白話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是當有人親口說出口,這味道就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