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語瞧豬血熟了,把這一道豬血腰花盛出鍋。
這樣一來,最后一道菜也大功告成。
扭頭見徐冷之還在埋頭干活,她招呼了一聲道,“徐冷之你別裝瓶了,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徐冷之低著頭,有些扭捏道,“可我才裝了兩瓶。”
就干這么點活,他哪來的臉面,留下來吃這一頓飯?
這點都不夠飯錢的十分之一。
楊新語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無奈的聳了聳肩,一臉堅持道,“我這兩瓶可就賣二十文錢,再說你不是教我阿弟識字了嗎?我也沒錢付你當先生的錢。這頓飯就當做是報酬。”
她一開始就考慮到徐冷之面子薄,讓他經常留下吃他定過意不去。
這樣的話,讓他當先生教書,飯錢也就當時請教書先生的錢。
這么一算,楊新語覺得很是劃算。
本來就不是請徐冷之,她也想請其他先生。
賀子君在原主亡夫那里學過字,還寫得不錯。
楊新語早就想,他不能半途而廢,該繼續學下去。
可是,要請一個教書先生可不便宜。
一天起碼要五十文錢,一個月便是一兩多銀子。
楊新語買荒地花了大半銀子,現在手頭只有十多兩,定是沒這樣的閑錢。
所以徐冷之的出現,對她來說,未嘗不好。
徐冷之見楊新語說得滴水不漏,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一臉感激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來吃一頓。”
賀子君笑道,“冷大哥你就不該同我們客氣,你快放下瓷瓶,在一邊的桶里洗洗。”
兩人說話間,四道菜已經呈上了。
中間一道是冬瓜大骨湯,周圍三道分別是溜肥腸、辣椒炒腰花和鴨血豆花。
賀子君把徐冷之按坐下去,夾起一道溜肥腸給他,說道,“徐大哥,你快嘗嘗。”
徐冷之夾起那塊肥腸,放在鼻子前聞聞,一股子的肉香氣,一點聞不出豬大腸的臭味。
他放心把豬大腸送進口中。
豬大腸煮的爛,吃在嘴里絲毫沒有咬不動的口感。
爛乎乎的口感也不失勁道,很是美味。
就是豬肉他也沒吃過這么香的味道。
楊新語見他光吃不說話,以為不合他胃口,問道,“徐冷之,你覺得怎么樣?”
徐冷之光是吃了一口,就覺得這么美味,他都不敢動筷頭,怕一吃停不下口。
他怯怯收回筷子,由衷道,“師傅,你要是把豬大腸拿去賣,一定能賣上好價錢。”
“拿去賣……”楊新語喃喃一句。
她怎么沒想到呢?
現在正是秋天,可以把豬大腸這些做成鹵菜。
鹵菜擺放的時間要長,更容易保存。
賀子君也嘗了一口,一臉滿足道,“阿姐,你該不會真打算賣吧?這要是給豬肉販子知道,沒準豬下水還會拿來賣錢。我覺得就我們家里吃最好。”
可是楊新語不是安于現狀的人,她想要掙更多的銀錢。
只有這樣,她才有地位,才不會有人欺負她的人。
“徐冷之,阿弟,你們覺得我開家鹵菜鋪子如何?”楊新語問道。
“鹵菜鋪子?”兩人面面相覷。
徐冷之問道,“鹵菜鋪子是何物?”
楊新語解釋道,“就是專門賣一些現成的鹵菜,比如說鹵煮大腸,鹵肉,還有鹽水鴨,烤鴨等等。”
賀子君悶悶道,“阿姐,那就擺攤是了,你不知道,現在買一家鋪子,得有多貴!”
礙于徐冷之在場,他都不好說,五嫂還有十多兩,怎么夠買鋪子?
楊新語輕輕問了一聲,“有多貴?”
賀子君想了想,舉例道,“你見過包子鋪嗎?那一塊地,就要五十兩銀錢。”
她買的荒地才五十兩,那巴掌大點的地居然同價?
果然是一等價錢一等地。
楊新語手頭確實沒這閑錢,便放棄道,“我也是隨便說說,既然地貴那就算了。”
不過話是這么說,她心里壓根沒打消念頭。
果醬果脯不是永久之計,她必須想到新的生意。
徐冷之撓著頭,滿不好意思道,“都是我說可以賣,讓師傅你失望了。”
“無妨,徐冷之你多吃點,等你吃完,我教你兩招防身術。”楊新語道。
今天他得罪了徐大樂,回到那個家,還不知怎么被胡氏母子欺負。
這件事也有楊新語的關系,她自是不能看他白受委屈。
徐冷之正擔心回家怎么辦,聽到楊新語的話,只覺得眼前一亮,飛快劃了一下碗道,“我……我吃飽了。”
賀子君又是把他按下去道,“徐大哥你甭急,再多吃些菜,到時候也好有力氣學。”
徐冷之覺得此話有理,就又喝了大碗湯,再吃了些豬血豆花。
四道菜楊新語各嘗了一遍,她還是最愛溜大腸。
一開始她沒想到,豬血除了能和豆腐燒,還能和腰子燒。
一道豬血腰花,也是營養價值極高。
看看賀子君,楊新語覺得無比的滿足。
他已經不像她剛穿過來時,臉色蠟黃,臉上明顯有了血色。
就是她半斤都沒減下來的樣子。
想到這里,楊新語情緒低落道,“我吃飽了,徐冷之你好了嗎?”
徐冷之猛地放下筷子,一臉通紅道,“我我我好了!”
他怎么能說,他吃上了癮?
要不是師傅喊一聲,他還不知吃到何時?
真是丟死人了。
楊新語站起身,指了指門口方向,“那跟我來這里,那邊有點擠。”
這些柴房也不小,之所以說是擠,一方面是有桌子占地方。
當然最占地方的還是那張大床。
房子原主人像是給楊新語量身定做,這樣一張床她睡正好。
若是給賀子君來睡,明顯夠兩個人。
楊新語嘆了口氣,她怎么就那么悲催呢?
“師傅,不是教我防身術嗎?”徐冷之一句話把楊新語拉回神。
她用力咳嗽一聲,說道,“我先教你最基礎的招式,你看好我的動作。”
楊新語一邊說,一邊慢動作的教他。
只見她一個左勾手,膝蓋猛地一頂。
這樣外行人一瞧,可瞧不出什么。
楊新語道,“這樣你看不明白,阿弟你來幫我做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