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瑩,接下來會有點血腥,你們出去陪小白玩吧!”楊新語說道。
“小白是什么?”趙雪瑩和趙生面面相覷。
楊新語一愣,環顧四周,是沒看到小白的身影。
她故意裝作生氣,雙手叉腰道,“小白,你再不出來我可就不理你了!”
“哼哼。”小白立馬鉆出床底,小白豬都快變成了一只小黑豬。
女孩子都喜歡可愛的玩意,趙雪瑩也不例外,她雙眼晶亮道,“好可愛的豬豬。”
“哼哼哼哼!”小白一聽人家夸自己,立馬湊到人家跟前求摸頭。
楊新語笑道,“小白你帶他們玩,可不準去什么危險的地方。”
小白哼了一聲,算作是回答。
趙生在一旁看呆了,“一只豬居然能聽懂人話。”
“哼哼哼!”小白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趙生嚇得后退好多步,說道,“阿瑩,離那只豬遠點,它一定是山中的妖怪,我在書上看到過。”
楊新語問道,“你看的那是什么書?”
趙生很是了不起的抬胸,說道,“是聊齋志異。”
楊新語噗嗤笑出聲,“那里面寫的都是些妖怪,或是人妖之戀,豈能當真?”
趙生一臉吃驚道,“你你……你看過聊齋志異?”
他明明聽大哥說,東家以前是個傻子,傻子還能識字讀書?
他忽然對楊新語肅然起敬。
楊新語這才察覺,竟是在外人面前說漏了嘴,連是道,“只是聽我夫君說過,小白。”
她給了小白一個暗示的眼神。
小白搖著尾巴,往外走去。
“小白等等我。”趙雪瑩追了出去。
趙生雖然還想怎什么,可照顧妹妹是他的己任。
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時楊新語道,“阿弟,你去把家里的木桶都拿到屋里。”
賀子君蹬蹬蹬跑出去。
楊新語拿起匕首沿著野豬的腹部中線,一刀劃了下去。
她刻意沒有劃破血管,要不然得把屋里弄得一地血。
第一步只是剝皮,野豬皮不知能不能賣上好價錢。
楊新語把野豬皮丟到一邊,又去解決其他幾只豬。
等賀子君來的時候,她正好搞定。
“阿姐你要木桶做什么?”賀子君一臉好奇道。
太白縣貧瘠,太多數人家都養不起豬。
尤其是窮人家,只能偶爾吃上一頓豬肉。
所以,賀子君自然不知殺豬的過程。
楊新語說道,“這一道叫做放血,就跟殺雞放血差不多。”
她劃破豬頸動脈,然后把豬倒提。
一些豬血會被倒進木桶里。
不過因為野豬死了有一段時間,血液都凝固了,沒放出太多血。
總共十只野豬放了一整桶血。
“阿姐,我去把豬血倒了。”賀子君剛準備動木桶。
楊新語伸手按了下去,趕緊道,“阿弟,這豬血也能吃,你可別倒了。”
賀子君放下木桶,一臉的疑惑,“這玩意也能吃?”
楊新語笑道,“豬身上能吃的東西多著呢!豬頭肉能吃,豬下水也都能吃,還有豬大骨,所以讓你拿這么多木桶,得分開放才行。”
賀子君在一旁坐好,提議道,“那這些都能吃,豬肉要不要分出一部分,拿去縣城賣?”
楊新語想了想道,“等我把這些豬肉都切好。”
這么多豬肉,家里光吃肯定吃不完。
倒是可以腌一部分,賣一部分。
等楊新語把十只野豬都分尸剔骨,有野豬肉四桶,豬下水一桶,豬大骨一桶,豬頭肉兩桶。
她長吁了口氣,可把她給累死了,還出了一身臭汗。
可她還不能閑著,還有其他的活要她干。
“阿弟,你去拿十斤豬肉剁碎,我去把豬下水都洗了。”
像豬大腸這些若是沒洗,長期放在家里,定是會有異味。
那都是他們睡覺的屋子,有異味怎么成?
她丟下一句話,拎著豬下水正準備出門。
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
“憑什么我們要做工人的活?”好像是周大發的聲音。
趙達義正言辭道,“東家昨天就說了,從昨天起你們就負責砌墻,這里由我和馮大吉負責。”
楊新語走近,看到周大發唾沫星子四濺,“我呸!你們又不是瓦匠,憑什么做瓦工活?”
她皺了皺眉,正打算說什么。
一個小男娃沖到了周大發跟前,稚聲稚氣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大哥,你怎么不說,我大哥什么活都能干,可你就會瓦匠活?”
不正是趙生?
周大發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小屁孩說的難堪。
臉色一沉,揮出大掌就要朝趙生打去。
楊新語眼疾手快,把他的手一個翻轉,他“啊”的叫喊出聲。
要不是考慮到他還要做工,她會下手更狠。
周二發一看心虛道,“東家,你打我大哥做什么?”
楊新語狠狠瞪了兄弟兩眼,“你還好意思問,他連一個孩子都要打。”
周大發還不知錯,頤指氣使道,“東家,是這孩子說話沒大沒小,我總得代他家大人,好好教訓他一頓。”
趙生揮舞著拳頭,一副誰都不怕的樣子,“我才沒有沒大沒小,是你不講道理,欺負我大哥。”
可是當周大發臉色一沉,他還是往后縮了縮腦袋。
想來定是趙達性格軟,經常會受人欺負,趙生自然就充當起了保護大哥的角色。
可誰不會擺臉色?
楊新語跟著臉色一沉,說道,“周家兩位大哥,聽說你們不肯在外面做小工的活?”
這里可是她的地盤,她絕不會給周家兄弟作威作福。
周大發可不怕楊新語一個女人,他一臉正色道,“東家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方圓百里最好的瓦匠,好刀當然要用在好刃,你說對不對?”
楊新語輕笑一聲,意有所指道,“我還聽說過一句話,刀還是新的用的好,老刀會不聽使喚。”
周大發被這句話氣到了,“你你……別不識好歹,多少人求著我去做工,我都沒答應他,我肯在你這做工,那是你的福氣。”
錢二寶這時呸了一聲道,“你們能在東家這做工,才是你們的福氣。還好意思說,多少人求你們去做工你們不去,說到底,還不是看中東家給的工錢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