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連澤涼颼颼的目光給威懾住,風連忙尋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詞語埋怨著。
開車需謹慎,否則親人兩行淚。
見風很是識趣閉口不談,赫連澤那積聚在眉眼前的陰云才算是稍稍散了開來。
將倒好的涼白開推到他的面前,道:“這幾日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闌兒脊背上的那黑線?”
“黑線?我看那分明就是一條魚骨頭貼在上面。”風漫不經心的說著。
隨后端起杯子,將水一飲而盡,朝肚子里灌了涼爽的涼白開,頓時精神抖擻,沒了睡意。
赫連澤眼睛亮了亮,身子微微伏在桌面,低語道:“你也覺得那是貼上去的?”
“嗯!”風劇烈的搖晃著腦袋,否定道:“覺得,不是肯定……你要干嘛?”
赫連澤收回目光做回自己的位置,道:“我想要進一步查探,那個長得像魚骨的黑線是不是可以抽出來。”
“我去!”臭小子看似平靜的一番話,駭得風差點從地上蹦起來,用腦袋磕穿上方的茅草頂。
震驚之余的他用冰涼的手撫在臭小子的額頭上,發現果然燒灼的厲害,不由得一臉“心疼”的說道:“狗狗,你是病了么,我去給你熬姜水。”
“噫!”被風突如其來的殷勤,差點將赫連澤身上的雞皮疙瘩給抖落在地上。
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將額頭上的這只毛爪子給打掉:“我是認真的。”
“說出你的理由,讓我信服。”風雙臂環胸,直勾勾的瞅著對面的臭小子。
赫連澤眼神放遠,回想起闌兒在暴怒的點點滴滴中身體反映出來的異狀。
開口道:“羽冠,是她傳送心中感觸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脊背上的黑色魚骨,在闌兒暴怒的時候,那魚骨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種黑氣,好似是一種濕冷的黑氣。”
“那是水。”
風嗤笑了一聲:“臭小子你就是性子太急,別忘了,豬籠草身體內除了火系靈源,還有水系靈源。水,本來就是陰物,色黑,怎會沒有濕冷。”
“不,我覺得不是。”赫連澤搖著頭,執意堅持自己的觀點。
冒了風寒,腦袋發疼發脹,現在眼看著天又亮堂了起來,夜里忙于搭建竹屋,耗費了大量的真元氣,體力更是萎靡。
“那是你覺得。”風提醒道。
臭小子頭腦發熱做了什么傻事,他沉下心款款說道:“興許,那魚骨就是豬籠草的脊椎,你敢抽了它,若是豬籠草氣絕身亡了怎么辦?”
“這……”赫連澤聞聲犯了難,痛苦的蹙緊眉眼。
見臭小子茶飯不思,廢寢忘食的模樣,風再一次運出了自己的血霧,讓赫連澤在不知覺中回到床上休息。
而他,則是化為一團血霧朝曼羅學府快速的飛去。
“弟弟,你有沒有覺得,先生有某種奇異的癖好?”
一日,百般無聊的青黛看到巖陀在花園里給他那寶貝的藥材澆水,忙湊上去鬼鬼的問道。
“喲,你不會是看上澤兄了吧?”巖陀吹著口哨調笑道。
彎腰縮肩,伸臂澆水,像極了一個即將步入耄耋之年的小老漢。
這些時日,他怎會不知道,自己的這位二姐隔三差五往千屈閣的后院跑,那門檻都能跑扁。
聽到自家弟弟那自己開玩笑,青黛有些嫌棄的在巖陀的肩胛骨上砸了一拳。
那沉悶的聲音聽得人萬分舒坦:“我沒和你開玩笑,我發現先生看鳥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也許,人家就喜歡鳥,正常正常,就像是我看我家這些花一樣,也充滿了愛意。”
……
青黛有些無語的看著全神貫注在花草上的巖陀,恨不得抬起腿給上兩腳,讓他恢復正常。
“我的好弟弟,先生的眼神,分明就是……就是看愛人的眼神。”
“呃?”
巖陀聽到這爆炸性的新聞之后,果斷的直起腰,驚訝的望著亦是一臉驚訝的二姐:“不會吧,你能分得清眼神的情感表達?”
“那當然了。”青黛傲嬌的翹起下巴說著。
若不是現在天月彎刀依舊在大鳥的腿上,肯定會將刀抽出鞘,用那反光的刀面臭美的欣賞自己。
正所謂孤芳自賞,就是這個道理。
“嘖嘖。”巖陀不可思議的咂了兩下嘴搖頭感嘆道:“把男人全部當兄弟的你,還能認出愛情的眼神,吹吧你!”
“嘿!你個臭小子,你姐姐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你還敢損我?”青黛有些急眼的說著,還不忘抬起腳準備踹在那腚上。
慕巖陀不吃素,他快速的一個側身,躲過二姐的襲擊。
繼續澆灌著花朵,說道:“吃豬和看豬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沒吃的時候垂涎,吃了之后身體發胖,最后長嗟一聲:唉,還是吃素好,吃了豬肉胖十斤,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啊!”
“你這是在嘲諷咱娘?”青黛咧著嘴,湊過去問道。
“我可不敢招惹母親大人。”
慕巖陀挑著眉梢笑著,隨后道:“你還是盯著澤兄,他這幾日有些不安分啊。”
“哦?”青黛不解,見三弟笑而不語,心中的疑問更加的深了不少。
“奇怪,闌兒為什么連熟肉都不吃了?”后院的赫連澤盯著青銅盤中的肉片喃喃道。
這幾日本來還學會了吃熟肉,結果一覺醒來全都變了樣,這讓赫連澤委實不解。
不素心的他又將盤子往里面挪了挪,誰知大鳥的身子直接貼在囚籠的另一頭,將長喙翹得高昂。
赫連澤見此,再一次運出雷電之力,大鳥感應到了空氣中的雷電,炸起的羽毛往回攏了攏,有些發憷的將嘴巴搭在盤子里,但沒有開口。
于是,赫連澤將雷電團往前逼近,這才讓大家伙妥協的張開珍貴的嘴巴,銜了一塊熟肉囫圇咽了下去。
“闌兒乖。”赫連澤收起雷電柔聲的說著。
這幾日要調理好闌兒的身體,保證體內的真元氣充足,才能安全的將那腿上的刀取下來愈合傷口。
忽然,大鳥張開嘴巴,將胃里的東西全數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