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換個角度想,地苒大陸六十歲的人其實和天燼大陸三十歲的人相仿。
掐掐時間,自己也已經二十八歲,與三十歲相差無幾。
斜倚在沙發上的露懷上下打量著赫連澤,蹙緊眉頭說道:“赫連這個姓氏,我好像在咱們那里沒有聽說過,是隱世家族嗎?”
“只是一個小家族罷了,地苒大陸幅員遼闊,懷兄沒聽說過也是常事。”赫連澤笑道。
露懷贊同的點了點頭,道:“這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復姓是真的很少。”
環顧一周,露懷現在委實覺得無聊的緊,找不到聊天話題很是尷尬。
只得好奇的問道:“赫連兄可有成親?”
“嗯。”赫連澤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想起成親的那天,他那下拉的嘴角便忍不住勾起。
那一天,真的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能夠迎娶闌兒,也不知道上輩子究竟修了多少的福氣。
赫連澤這不僅察覺的表情,在露懷的眼里可是展漏無疑。
他輕笑了幾聲,道:“也是,你們天漢帝國的男人,娶個一妻多妾也是常事,哪像我們地苒大朝的,女皇以身作則,這么多年來只寵愛皇夫一人。
雖然我曾經聽說過,女皇的上一任皇夫,在女皇還是帝女的時候與府上的一個丫頭眉來眼去,結果被趕出帝女府。
傷心之下,又在紅樓中結識了當時才傾天下的這一任皇夫。感情波折,但也算得上是一般般的浪漫。”
“我赫連澤,只有一妻。”赫連澤抬起頭認真的說道。
雖說闌兒不在,但眼前這位懷兄也是日后朝夕相處之人,必須要為自己的妻子正名,免得到時候出了什么差錯。
漫不經心言語的露懷看到赫連兄這般認真,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贊同道:“對啊,天漢帝國的確是一妻多妾,難不成你還想娶兩個妻子?”
說到這里,自己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的意思是,我只有一位妻子,并沒有別的女人。”赫連澤直起身子解釋道。
“呃?”笑得丟了形象的露懷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赫連兄。
又再一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努力壓低聲音道:“不會吧,你要是只有一個女人,那會被天漢帝國別的男人笑死的噗哈哈哈!”
話說到半道,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整個人前仰后合。
赫連澤蹙著眉頭,定定的看著這位奇葩室友,也只是無力的嘆了口氣。
拿過桌子上的棉布說道:“懷兄現在笑笑就好,過些日子在我妻子面前,還是別說那些惹她不高興的話。”
露懷聞聲,笑得眼淚花直冒的他揉了揉眼睛,見赫連澤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他也抬起屁股來到客廳。
斜倚在墻上說道:“赫連兄在找什么?”
“我想要水,不知水缸在哪里?”赫連澤問道。
“水缸?”露懷吃驚的瞪著眼睛,像是看神奇生物一樣看著赫連澤。
張大嘴巴道:“赫連兄莫不是從原始部落而來?呶,那個鏡子前的水龍頭里,擰開就有水。”
被露懷又一次的奚落,赫連澤不惱怒,他只是挑了挑眉梢之后到鏡臺。
望著那晾在半空中的長把子,他上下左右扭了半天,那水就是流不出來。
“懷兄,你……能不能幫幫我?”赫連澤轉過頭,有些尷尬的說道。
嘚,又是一個原始人。
露懷看了看傻大冒,又看了看赫連澤,今后他露懷要苦逼的和兩個原始人做朋友,這是上天的安排還是自己的宿命?
深感無力的長吁一口氣,走到赫連澤跟前,將抹布舉在水龍頭下面,那水龍頭便會感應到人的體溫,從里面神奇的流出汩汩清澈的流水。
“和外頭的聲控燈一樣,不過人家那是音控,這兒是溫控,只要你還有溫度,只要你還是活人,這個水龍頭隨時為你服務,嗯?”
原來是溫控水龍頭,赫連澤看了一眼斜睨著自己的露懷,抿了抿嘴點點頭道:“知道了。”
“嘚,知道就好。”露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傲嬌之后,又露出他那八卦的眼神,朝眼前這個男人拋了個媚眼,哼哼道:“你還是妻管嚴呢。”
赫連澤嘴巴微張,呼出一口濁氣道:“懷兄,你這個人很矛盾,知道嗎?”
說著,還不等露懷開口,便獨自往寢室走去,將那厚重的塵埃擦干凈。
“喂,我怎么矛盾了?”露懷不明所以,像是跟屁蟲一樣跟在赫連澤的身后,“不恥下問”道。
“一會兒你唾棄男權社會,一會兒又說我是妻管嚴,這番言論,無不彰顯著你矛盾的思想。”赫連澤解釋道。
“人家只是好奇而已。從小到大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去過天漢帝國。
都說大朝的男人向往那所謂的極樂世界,都想感受被美人環繞的滋味,但是,都是有那膽沒那心。
就像我爹,一天到晚,閑來無事的時候喜歡看有美人的圖書,被俺娘發現之后,只能跪榴蓮,你能怎么辦。”
提起自家的趣事,露懷便忍不住露出會心的笑容,那一段往事,是他來到這個陌生國度之后,唯一的念想。
現在葉兒在玉煙樓生活的不錯,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是開心。
聽到榴蓮皮,赫連澤忍不住發怵,不經意的開口道:“原來,榴蓮皮在大陸這么流行。”
“聽赫連兄的這番感慨,是被嫂子家法過?要不,今晚讓我瞅瞅你寶貝的膝蓋,看看上面究竟有幾個深溝。”露懷壞笑道。
且先忽略露葉的這般幸災樂禍,就那一聲大嫂,叫得赫連澤眉眼愁云消散,心情順暢不已。
“對了,明天是芒種,咱們要去送花神,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露懷笑著笑著,便忽然想起今天宿舍長說過的話,大手拍在腦門上驚恐的說著。
“明天是芒種?”
赫連澤喃喃道,眼前仿佛浮現出他與闌兒一起,在怡月宮的芍藥樹上,用彩帶輕輕的系在即將凋零的芍藥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