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雙鞭,怒問道:“你究竟是誰?”
朱二爺?shù)年幥绮欢ㄗ屝顷@的憤怒逐漸的燃燒了起來,早在剛才朱二爺拒絕了星闌的那個央求之后,她體內(nèi)忿忿不平的翎凰之氣便逐漸開始在她體內(nèi)占據(jù)主導(dǎo)意識。
加之之前的吹毛飲血的日子,更是滋長了不少野性的力量。
深棕色瞳仁之上,紅光本是一閃而過,但如今卻再一次從四周往內(nèi)集聚著,直至整個眼睛都變成了紅色。握著韁繩的雙手指尖長出了纖長銳利的指甲。
朱二爺看到這般情形,便知道此物是妖物,不是人。
連忙將雙鞭呈十字狀交叉搭在前方,嘴里快速的念著梵決,那金黃色的鞭子直接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金光。
金光所到之處,萬物定型,但當(dāng)金光變成了白光,萬物則會化為石頭,這乃金系靈源至尊梵決之術(shù)。
很顯然,朱二爺?shù)撵`力只有初階。
但是為了他和隨從們都能夠安全的離開這里,只能冒險一試,看能不能將這只母呼子抓住,又或者趕走。
星闌看到朱二爺動了真格,微微張開嘴巴,露出里面四顆尖銳的獠牙。
眨眼之間,行蹤不定,朱二爺只覺得眼前一陣紅影晃動,閉眼再一睜眼,周圍的隨從全數(shù)都倒在地上,死相異常殘忍。
回到馬鞍上的星闌勾起嘴唇,露出饑餓般的笑容,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的美味,直勾勾的盯著唯一的生存者朱二爺。
朱二爺見此妖物的速度極快,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祭古淵路漫長,就算是逃,也是逃不掉。
那既然這樣,就做一回勇士,平日里窩囊慣了,逞一次英雄又何妨?
想到做到,他忽然踏馬而起,劃出兩道金系靈源呈彎刀狀朝星闌打去。
若說星闌體內(nèi)還有殘存的木系靈源,這一招就算不能死,也會受到重傷。
只可惜體內(nèi)的木系靈源早已消耗的一滴都沒有,碰到金系靈源,也只能增加她左手上水系靈源的數(shù)量。
星闌左手一揮,萬水化點悉數(shù)打在朱二爺?shù)纳砩希A麗麗的把可憐的朱二爺澆成了落湯雞。
本以為會命喪黃泉,但現(xiàn)在看來,勝算幾率還是挺大的。
朱二爺一把擦掉臉上的水,眼眸之中燃燒著躍躍欲試,獵奇般的火焰,歪著頭舒緩了一下脖子,再一次舉起雙鞭,朝星闌攻擊而去。
雙鞭揮空,嗚嗚直叫,星闌望著眼前雙臂亂擺的白影,以及耳邊的聲音,斷定此物乃是雙鞭,長二尺。
右手化虛,不經(jīng)察覺中便用指甲扣住迎面襲來的雙鞭,并用強(qiáng)大的翎凰之氣化解了鞭中蘊(yùn)含的內(nèi)力,化解之余,手臂雖然陣痛著,但也牽制住了暴怒的朱二爺。
“我想要讓你放走最后一個苔引,為何拒絕我?”星闌轉(zhuǎn)過頭涼涼的問道。
朱二爺也預(yù)料到自己虎撲這一招會被輕易制服,強(qiáng)壯的身子還與地面呈平行。
望著眼前的紅眸和臉上不知名的黑色花紋,他咬著牙怒道:“今日我放你一馬,速速離去!”
星闌見此人不識好歹,抿了抿嘴唇道:“為了苔引搭上生命,你是第一人。”
話音剛落,左手握拳,肌肉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力量結(jié)實的砸在朱二爺?shù)募珙^,拳頭的力量直直沖擊著他的右半身,瞬間發(fā)麻,將他砸飛了出去,落在囚籠的旁邊,砸出一個巨坑。
“嘶!”朱二爺努力的抬著頭,但右半身已然麻木不堪,無法動彈,這下他才知道惹了大麻煩。
星闌躍空而起,快速的踏空跳到朱二爺?shù)纳磉叄紫律碜佣笞∷南掳停f道:“我再問你一次,是否放苔引?”
朱二爺?shù)幕甓急惑@掉,連忙拼了命的點著頭道:“放放放!”
“這還差不多,放了它們。”星闌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側(cè)過身子望著囚籠中掙扎的苔引。
朱二爺咽了口唾沫,他是真的害怕了,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褲腿上還殘留著一陣陣尿騷味兒,雙腿打顫的掏出腰帶里的鑰匙,一個個的將囚籠打開。
囚禁的苔引見自己被人類放出,也沒有做出攻擊,在天上盤旋了許久之后才飛到星闌跟前吭吭的熱絡(luò)的鳴叫著,像是在感恩這位奇怪的人類。
星闌仰起頭笑了笑,似乎在回應(yīng)著它們。
躲在囚籠旁邊的朱二爺偷偷的拾起一個隨從的彎刀,趁星闌出神之際小腿一蹬,跳起身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將力量注入到彎刀中狠狠地砍在了星闌的左肩上。
星闌吃痛,她可以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的肩骨碎裂,真是不知好歹的惡人!
她抬起右手握住了插在肩膀上的刀,并快速的拔了出來,無關(guān)乎流出多少血液,纖長的指甲直接穿入朱二爺?shù)呐K腑。
停戰(zhàn)的兩人再一次惡戰(zhàn)在了一起,打的難舍難分。
戰(zhàn)斗中,朱二爺忍住統(tǒng)痛意,眼看著再往后退一步便會掉入懸崖,連忙大步一側(cè),調(diào)轉(zhuǎn)方向,這下成了他內(nèi)星闌朝外。
看不見地面的星闌也沒有思慮過多,只是拼了命的攻擊朱二爺,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
她只想要得到朱二爺?shù)牡狼福磥硎翘摽胀肓耍晃模荒芪洹?br>
耍得了陰狠手段,并非正人君子。
終于在最后一招中,朱二爺怔愣的站在地上,死亡的邊緣早已破壞了人的六識,他僵硬的眨著眼睛,毫無意識的看著眼前的“紅水”噴涌出來,逐漸的,才感覺到痛意。
兩人的激戰(zhàn),并沒有看到那大樹后面躲著的隨從。
他從開始到現(xiàn)在目睹了二爺從生到死的一切,心生恨意之下,拿起旁邊用來捕獲苔引的長弓,然后取出染了麻醉藥的長箭。
只聽嗖的一聲,長箭破空而去,星闌轉(zhuǎn)過頭,看不到箭矢的她只能聽見襲擊聲,在躲避的過程中腳下踏空,毫無預(yù)兆的墜落懸崖。
“二爺,二爺!”臨死之際,朱二爺仿佛聽到了隨從的呼喚,但,那又如何?
隨從扔下長弓,跑到二爺?shù)氖w面前,絕望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