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算命先生一臉的便秘表情,段蘅說:“怎么,算命先生不會算了?”
“誰說我……老夫不會算?老夫這就給你算上一算!”
星闌忍住了要暴跳如雷的節(jié)奏。
拿起用金黃色墨水寫出來的兩個字,她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的快速掐著右手的指橫紋。
嘴里嘰里咕嚕念叨著什么。
段蘅仔細的觀察星闌的一舉一動,以及身邊的兩個人,并未發(fā)現(xiàn)有異常。
但……
身邊的人或許沒異常,但這算命先生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凌厲的視線沒有放過星闌臉頰上每一個毛孔。
似乎,他恨不得要將毛孔里面也要放大一探究竟!
“砰!”
過了一會兒,星闌將紙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語重心長的說:“公子的這兩個字乃是喜一半憂一半!
聽到老姐這么說自己的名字,赫連雪的眼眸急速波動了一下。
難道是老姐的暗語?
“哦?如何說?”段蘅仿佛來了興趣,端正的坐在板凳上。
收起了剛才凌厲的煞氣與高冷。
星闌說:“星闌這兩個字,須得拆開解釋。首先‘星’字,上面一個日,下邊一個生,若用在事物的發(fā)展上,便是太陽的成長會給人帶來欣欣向榮的情況,若用在先生身上,那便說先生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美男子,若放在女子身上,就說明此女是一個絕色美女!
靠!
這也太自戀了吧!
赫連雪有些崩潰的閉上了眼睛。
他實在是不忍心繼續(xù)聽老姐的裝逼模式。
不只是他,就連世珞,腮幫子也憋得鼓鼓的,隨時隨刻都有破笑的可能性!
為了不破功,世珞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星闌身上時,背過了身。
面朝前方大街,頓時沒了想笑的沖動。
段蘅一臉黑線,美人?
他怎么不覺得星闌是個美人胚子?
“接著說!彼。
星闌點點頭,指了指闌,說:“這個‘闌’字,通欄桿的‘欄’,而‘欄’又是一個木一個蘭組成。蘭是蘭花,乃為梅蘭竹菊四君子其中的一個,也是美好的象征。
主要在木字旁,木有著遮擋的意思,若是將‘欄’合并起來,那便是蘭花太過美好狂傲,而擋住了別的花朵的綻放。所以,把星闌兩個字連接起來,可以用一首詩來說明!
星闌說到這里,潤筆寫字。
她的字跡不同于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倒像是將士沙場點兵般的瀟灑狂傲。
寫罷后,遞給了段蘅。
段蘅一看,只見上方寫著:意外濃妝斗艷新,無端一笑為迷津;妒它香氣勾魂去,出色花枝不避人!
“這是何意?”他問。
星闌說:“上簽是中吉,有英氣逼人的好兆頭,可下簽令人擔(dān)憂,因為她會艷壓群芳而遭受別人的嫉妒和迫害。”
話音剛落,段蘅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一動也不動的緊盯著這位算命先生。
可黑乎乎的鏡片上,除了倒映出自己的容顏之外,窺探不得。
“先生,我還想算一卦。”他要求。
星闌笑著點點頭:“這是自然,您給了一個金元寶。”
“很好!
段蘅唇角微勾,在白紙上落下“斷裂”兩字,推給星闌。
星闌看到后,連算都懶得算,一直垂頭嘆息。
“先生不算?”段蘅問。
誰知星闌笑了笑,說:“公子的這個字前些天也有一個人來測過,所以老夫明白。”
“哦?是為何意?”段蘅問。
星闌說:“笑談封侯事不難,英雄仍作布衣看;紛紛眼前皆富賈,貧富原在咫尺間。公子,這個卦,是徹底的說明白了你此刻的心境!
“愿聞其詳!
星闌:“此卦是你的潛意識,雖然你明面上喜歡爭強好勝,高人一等,可心中卻藏著最為薄弱的一面,那便是泰然處事,淡泊名利,無視權(quán)位錢財。你經(jīng)常在這兩個地方徘徊不定,若是真的想要選擇,老夫倒覺得,后者更有利于你!
“胡說!”段蘅聞言,直接拍案而起。
赫連雪見機,將老姐擋在身后:“光天化日不得動粗!”
可段蘅卻不吃這一套,在他拔出長劍的那一刻,周圍湊熱鬧的百姓們一擁而散,眨眼間,繁華的街道上變得冷冷清清。
星闌將手搭在赫連雪的肩膀:“先退下!
“是!焙者B雪百般不情愿,只得站在一旁。
星闌走到段蘅跟前,易了容的她搭配上一身說變就變的滄桑氣質(zhì),倒真像是一位看透塵世的老者。
她負手而立,弱小的身子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但腰桿卻挺得直。
“公子,塵世間有太多想要追求的東西。當(dāng)然,追求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若是入了邪道而追求不該追求的東西,那便是犯了大忌,以后沒有好的歸宿!
“哼!你一個老頭竟然敢說這等事?”段蘅嗤笑,“想必你從來都是低人一等,所以才會看得如此開。也是,你沒有登過瓊樓玉宇,哪知它的魅力所在?”
“瓊樓玉宇向來是高處不勝寒,那是一個孤單無人理解的境地。小公子,老夫年歲大了,也沒辦法和你們?nèi)マq解這些事情。但老夫要勸你一句,看清本心。莫要讓過分的欲望迷暈了你的雙眼!
星闌說罷,佯裝咳嗽了兩聲后,任由老弟和弟媳攙扶著離開了大街。
望著離去的背影,段蘅緩緩的合上了長劍。
神色深沉,眼眸中仿佛在做某種掙扎。
之后,也悄無聲息的回到華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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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客棧內(nèi),撕了面具扔了眼鏡的星闌直接捧腹大笑,將俏麗的小臉兒弄得通紅通紅。
不只是她,就連一向典雅的朱世珞也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
三人的反常舉動,看的儲云景和風(fēng)一愣一愣的。
兩人就像是吃瓜群眾一樣,盯著三位笑嗨了的傻大叉!
“姐夫,你是不知道我姐剛才是怎么教訓(xùn)那個段蘅的,我給你學(xué)學(xué)啊!”
赫連雪心情開朗活潑,他把面具上的胡須撕下來給自己粘上,然后戴好眼鏡。
一副半仙模樣,搖頭晃腦的說了一長串子之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