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闌頓覺有股不好的預感彌漫在心頭,但依舊是面不改色:“既是我種的因,就一定會買單!
嬴澈見星闌回答的絕對,也就不再說過多的事情。
他掏出一塊琉璃攝燈遞給她:“這是我從母親的記憶中提取的一段信息,你就是殺人兇手!
握著冰涼的石頭,星闌的心又沉了幾分,她抬眼看他:“你要什么?”
嬴澈不及眼底的笑了笑:“二選一!
說著,將嘴巴靠近星闌的耳邊低語。
星闌腦袋微微一歪,在聽見嬴澈所謂的二選一條件后,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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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古山之巔,冷風凄凄的亂吹。
星闌坐在石頭上,雙臂環抱著腿,下巴抵在膝蓋上。
臉色白的滲人,眼中的琉璃光彩已經全然不見。
一陣風吹過,挑起了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過了許久,也只是輕嘆了口氣。
忽然,她僵硬的眼珠動了動,看向右邊,沙啞著嗓音開口:“你來了?”
聽到星闌語氣中的憂傷,云景有些懊惱的低下頭,走了過來:“嗯!
“你剛去哪了?”她問。
“我遇到了段蘅。”
“段蘅?”星闌眉頭蹙起想了想,“哦,我記起來了,他是師父的侄子,是陸家的人。”
云景深吸了一口氣,蹲在星闌身邊,定定的看著她:“你究竟怎么了?”
星闌霎時間失了神,但又恢復如常,她咧嘴一笑:“我很好啊!
“不對。”云景說著,抓起星闌的手腕就要去號脈,卻被星闌給快速的抽了回去。
小臉兒泛起了不悅之色:“臭云,我只是在想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七色玉蠶的排列順序是亂的,赤縣大陸又這么大,我委實不知道該從何方去走!
“要不,我們先回顯生海域?”云景建議。
星闌思忖良久,最后還是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她是站在云景的承影劍上,雙臂環著男人的腰,側臉緊貼他的脊背。
渙散的目光中欣賞了大千世界,去也連一點都裝不下。
耳邊的風嗚嗚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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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來到海帝宮之后,卻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是誰?”走進來的星闌瞥了眼殿中的男人問。
慈妨跟過來:“是朱世卓,金石盟的大公子!
“金石盟?”星闌眼中劃過一絲異樣,不由自主的有些敵意。
朱世卓見儲云景的到來,連忙大步走過去單膝跪在地上。
這一舉動讓云景一頭霧水,不只是他,星闌也是如此。
金石盟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你這是做什么?”云景連忙將朱世卓扶起。
朱世卓雙眼通紅,看得出已是多日未曾休息,他聲音顫抖,目露誠懇之色:“云景兄,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朱世蓮?”儲云景臉色有些難看。
因為……
一道打量的視線已經從身邊迸發出來,還是一種敵意的視線。
星闌臉色詭異,朱世蓮?
她對這個朱世蓮沒什么好感,雖然她幫助了夜來香,可終歸也是騙了他。
苔引族的覆滅夜來香的死,至今還是她心中抹不去的疙瘩。
“是,是世蓮出事了!”朱世卓痛心疾首的說著。
云景察覺到事情的不同尋常,他讓朱世卓坐下從長道來。
原來,在這些日子里,世蓮被老二朱世翟,也就是現任金石盟盟主囚禁在閨房中。
侍女們照顧不周,讓世蓮的病情越加的嚴重。
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沒法動彈,只能請來慕巖陀在旁勉強延續為數不多的壽命。
“云景兄,巖陀兄說你醫術高超,你一定會救好世蓮的,對么?”朱世卓問。
云景垂眸思索片刻:“世蓮的病情我不太確定,但可以和你走上一遭!
朱世卓見云景竟然答應,感動的連忙雙膝跪地,想要磕頭。
卻被一雙小手扶了起來。
他這才注意到星闌的存在,是一個美麗可人的姑娘。
星闌說:“一切都要等到后面才知,現在下跪為時尚早!
“是啊,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慈妨,你繼續留在這里!痹凭罢f著,拉起星闌的手和朱世卓化為一道光消失在殿中。
風驚訝了,難不成……自己終于可以出去了?
哈哈哈!
他在心中鬼畜的笑著,隨后賤兮兮朝慈妨擺手后也消失。
獨留一臉懵逼的慈妨,在這個偌大的海帝宮中孤零零的待著。
追憶叔叔每天都在東南方去看新茶姨。
“唉,想當年我可是眾人的寵兒,現在長大了,竟然成了孤兒……”說著說著,慈妨委屈的噘起了小嘴兒,蹲在地上畫圈圈。
當三人抵達金石盟的門口時,朱世卓對儲云景說:“巖陀再三叮囑我,不能讓你的身份暴露,那你便也是漢云宗的弟子!
“這一點我清楚。”云景笑了笑,大手在星闌的小臉上摸了摸,星闌直接變成了面容清秀的小丫頭,而自己也成了一個眉眼端正的中年男人。
這是蘿莉和大叔的組合?
“星闌,進去后你叫我先生!痹凭岸凇
“哦。”星闌悶悶的應了一聲。
朱世卓對云景的易容術深感震驚,但那只是一瞬之間。
隨后,將二人請入金石盟。
所幸的是,盟主朱世翟去了金石盟總壇,負責修繕,也算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哐哐不停的搗藥聲從偏房中傳出來。
主房中,瘦成皮包骨頭的世蓮正嘴巴大張著,吃力的倚在靠枕上。
鼻子里吸取的氧氣已經供應不住她身體的需要,只能大口大口的呼氣。
房間中擺滿了產癢石,在石頭上撒下水,空氣中的氧氣濃度便會大量的增加。
這些產癢石,都是慕巖陀親自去南山深處尋得,十分的珍貴。
現在的存貨已經越來越上,估摸著月底,世蓮就會因為心臟病的原因缺氧而死。
忽然,在琢磨醫治辦法的慕巖陀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連忙跑過去將門打開。
“師兄!”
“巖陀兄!”
兩人相視一笑,來了個擁抱。
世蓮也聽到屏風外的聲音,她吃力的喘著粗氣,嘴里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