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菱渾身一顫,忙抬頭向上看去,卻發現桌案后面空無一人!
老祖宗去哪了?
不可能是走了吧?
不會的,老祖宗之前還允諾自己,一定要將星闌的令牌給自己的!
可……可現在為何會這樣?
陸菱的臉色煞白!
她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心中拔涼!
沒了靠山,她靠什么來反抗?
自己的修為雖然高,但那只是在赤縣大陸眾多修煉者中脫穎而出罷了!
星闌是誰?
她身上可是有上古神力吶!
連新興神族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她放任不管!
“不會的……不會的……老祖宗一定是在寢殿!對,寢殿!”陸菱雙目中乍放出希翼之色。
她連滾帶爬的想要跑到里面,卻被一只腳給擋住了去路。
“你干嘛?”陸菱跪在地上問。
星闌勾唇邪笑:“殺,你!”
說罷,右手聚起一團黑紅色的火焰。
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即便周圍沒有風,也像是群魔亂舞!
似乎,耳邊是這些妖怪詭異的歡呼聲。
陸菱害怕的捂住耳朵,想要阻擋住這些可怕的聲音入侵。
可無論如何阻擋,也無濟于事。
“不!不!不——!”
她撕裂了喉嚨,一聲聲的絕望從嘴中爆發出來。
聲音是爆發了出來,可心中的恐懼卻是越來越深!
星闌哼笑著:“當初你欺負我的時候,不也很爽嗎?現在,就讓你嘗嘗絕望的滋味兒,估計要比那些日子斷了小腿的黑暗時光還要美味。”
抑揚頓挫的話語聲,融合了翎凰之力的星闌,就像是個妖孽一樣,對待獵物,不會一下子就讓獵物命喪黃泉。
而是慢慢的,循序漸進的,一步一步吞噬干凈!
火焰越來越近,照得陸菱臉皮發燙,她絕望的看著這團火。
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既然你要殺我?那我也一定要重傷你!”
陸菱怒吼一聲,抬起右手直接朝腦門處砸去。
只要將她的天海破壞,那天海中的力量便會波及周圍的任何事物!
星闌眼色發冷,在陸菱襲向天海的那一瞬間,她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一道巨大的爆破聲響起,偌大巍峨的書房便被炸的分崩離析,塵埃四起!
站在不遠處的星闌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陸菱殘忍起來,竟然連她自個兒都不放過!
陸菱的自殺,震撼了蓮客宗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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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寢殿的星闌關住了房門,一瘸一拐的來到屏風后,褪下層層衣衫,泡在了湯藥池中休養生息。
她輕輕的閉著眼睛,湯藥的暖意讓她周身的筋脈有了新的復蘇。
在天海處,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懸在上空的翎凰蛋的顏色變淡了許多,她走上前,食指輕輕的戳了戳,蛋殼已然變軟,沒有之前那樣的堅硬。
看來,這一次的磨難,讓翎凰蛋的孵化時間縮短了很多。
驀然,屏風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緊接著,云景端著一盆熬制好的湯藥走了進來。
星闌主動將手腕遞給他。
云景微微勾起唇角,把完脈后說:“恢復的不錯。”
說著,將新熬制好的湯藥澆入池中。
水漫了上來,淹住了星闌暴露在外的半截脖子。
騰騰熱氣,蒸的她面頰粉紅。
待云景離開后,星闌才軟塌塌的靠在池壁上,湯藥沒過了她的嘴巴,吹起來大大小小的氣泡。
倘若不是神農甲的護身,就臭云那個脾氣,能容許自己讓他按兵不動?
只是,老祖宗?
他究竟是誰?
來也神秘,去也神秘,委實思量不得。
若說他是幫助陸菱的,可今日卻離奇消失,若說不幫,怎么又將證據給銷毀了?
大仇得報后,星闌百般無聊的撥弄著水,弄得嘩啦啦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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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洗完澡出來后,便看到臭云竟然坐在桌旁。
剛才竟然沒察覺!
“你怎么還在這里?天都黑了。”她說。
云景從廣袖中掏出一疊紙和宗主令牌,放在桌上:“這些都是陸菱的證據,他沒有銷毀。”
星闌豈會不明白臭云口中的他是誰。
她忙走過去摸了摸,的確是原來的手感。
不覺有些疑惑:“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云景搖搖頭:“不清楚,照目前情況來看,他此次歸來定是有目的,而且目標在于你。他不殺你,反倒是利用陸菱對你的皮肉折磨來進一步激發翎凰之力的深層神力。”
“究竟是誰?”星闌喃喃。
云景見星闌眼中除了疑惑,并沒有多大的波瀾,不由得失笑:“看來,你已經想通了陸菱對你的折磨。”
“再想不通就成傻子了。”星闌翻了個白眼。
此刻的她全身上下傷疤全無,這都得歸功于神農甲的功效。
“從他廢除我的宗主職位,卻沒有將宗主令牌交給陸菱,我便已經心起疑惑。之后也聽陸菱說起過,在老祖宗醫治好她的腿后,就再也沒有召見過她。”
“她給你說著些作甚?”云景問。
星闌翻了個白眼:“騷唄!”
“……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星闌嘆了口氣:“接下來,我就要去找七色玉蠶來復活我的師父大美人啦!”
“七色玉蠶?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云景眼中目露驚色。
星闌說:“唐雋告訴我的,也不知道那個老小子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又讓我死又不讓我死,真他娘的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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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圣宗的一處隱蔽石室中,段蘅正盤腿坐在石床,面前躺著的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那張尖酸刻薄,妖魅惑人的臉龐,不知道迷醉了多少男人的心。
“呼——”段蘅緩緩收回自己的真元氣,纏繞在女人身上的白氣也。
他給她服下一粒丹藥后,不一會兒,女人才睜開了眼。
混沌不堪的眸子觀望著眼前的這一切,直至目光下移,才看清男人的容貌。
“段蘅!”
陸菱驚慌失措的大叫。
這個男人,曾經阻止過自己殺陸芙,定是敵人!
“別緊張。”段蘅哼笑了聲后,抬身而起,“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
“你要干什么?”陸菱心驚肉跳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