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雖為夏季,該離去的還是會離開。
“婆婆,現在你可以給我說說陸菱的過去了吧?”星闌問。
身受重傷,多虧神農甲的庇佑,才讓她的內傷好得如此迅速。
“嗯。”鬼女人點點頭,手中干草繞指,目光中波瀾不驚,似是看透了世間炎涼,“她是死鬼眾多女人中最見不得光的。”
“啥?”星闌驚呼出聲。
這個消息不勁爆嗎?
怎么會?
忒勁爆!
師父名義上的姐姐居然是師父老爸的情人!
這是屬于亂……
“婆婆,陸菱究竟多少歲?”星闌問。
婆婆說:“記得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
……
十四五歲可還行?
那時候上上任宗主怎么說都得兩三百歲了吧!
“唉!真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恨那個死鬼,卻又恨不起來。明知道死鬼喜歡流連花叢,我他媽是傻了吧!”說到這里,鬼女人直接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星闌想要拉住,但婆婆不想讓她碰,她怎么可能會碰到?
一個嘴巴子,徹底扇醒了鬼女人,她說:“陸菱是死鬼的**,一直伺候他到十四歲,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變態!”星闌唾罵,但轉念一想,陸菱既然是宗主的女人,又為何成了師父的姐姐,并且賜名陸?
她將疑惑說了出來。
鬼女人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死鬼腦子里成天裝的玩意兒別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就是個神經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對了,你可以去死鬼的寢殿,他的寢殿上方吊燈有一個是裝著信紙的,你去找找看。”
“信紙?”星闌皺起眉頭。
“對,那封信紙我看了,是陸菱的**賣身契,倘若還在,你將她的賣身契拿出來,陸菱便會瞬間名聲狼藉,再也做不成副宗主!”
“對哦!”星闌眼睛閃閃發亮。
兩人暢聊了許久后,女人最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行了,這里的幻境很快就會消散,你那位小郎君一定是等的心急了。”
“嘿嘿!”星闌不要意思的撓撓頭。
鬼女人笑了笑,抓住星闌的肩膀:“記住,老娘的閱歷十分的淵博,經過了年少輕狂,我的識人斷面也算是略懂。要不然,我怎會只用一成功力打你?”
“那就謝謝婆婆手下留情了!”星闌抱拳笑著。
鬼女人失笑:“好好珍惜那個男孩,他為人很不錯。天下好男人的確不少,但能遇見的幾率,卻是少之又少。走啦!再會!”
婆婆說著,轉身擺手離開。
星闌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忙大聲喊:“婆婆,你的尸體還在嗎!”
鬼女人回頭:“干啥?”
星闌鬼鬼一笑:“等我集齊七色玉蠶后,你們母女就可以相見了!”
鬼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勾起唇角敷衍:“等你找齊了再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想要找到七色玉蠶,就必須要找到一名叫吳涎的壞蛋!走嘍!”
說罷,直接消失在空中。
什么?吳涎?!
“吳——涎——!”
心弦崩塌的星闌嘶吼著。
驀然想到吳涎離開之際,想要賣給自己一粒藥丸,他說到時候你會后悔……
難道……
藥丸有什么乾坤不成?
頓時,星闌小臉兒皺成了一團,她恨不得學著婆婆的動作給自己來三個大嘴巴子。
太他娘的糊涂了!
到手的鴨子竟然就那樣飛了!
吳涎行蹤詭秘,向來神不知鬼不覺,她要去哪里找這位大仙?
“嗷——!”
驀然,一道狼吼聲穿透九霄。
云景見眼前霧氣消散后,順著聲音來到星闌身邊,一臉凌亂的看著淚流滿面的星闌:“你怎么了?”
星闌抽泣著,委屈巴巴的撲進云景的懷里:“臭云,我錯了!嗷嗷——!”
還沒說上三句話,又開始狼叫。
儲云景表示很無奈。
只能摸著某女的后腦勺,希望她能消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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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上上任宗主的殿門口,傳來一陣異常粗獷的歌唱聲。
站在廊道上的侍衛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位看似身材弱小的小姑娘,嗓門倒是挺大。
吼起歌來完全不輸草原的漢子。
此時此刻,星闌正張揚似火的雙手背在身后,邁著社會步,帶著心愛的大長老和三長老走到門口。
三長老剛要遞過去鑰匙,卻被星闌拒絕。
她抬腿就是一腳,將殿門給踹開,溜了進去。
大長老臉色發青,顫抖著手指指著星闌的背影:“真是豈有此理!不知禮數!”
“噓!小聲點!”三長老拼了命的給大長老擠眉弄眼。
然大長老視若無睹,哼哼了聲后甩袖跟了進去。
站在殿內,星闌說:“老頭兒,麻煩將殿內所有的吊燈都給本座取下來。”
“臭丫頭你要拆家啊!”大長老怒喝。
星闌翻了個白眼,并且撇撇嘴:“大老頭兒,一大把年紀了說話聲音小一點,要不然腦子里供氧不足,小心折壽。”
“你……”
“好了好了,大哥!你就別和孩子一般見識了!”三長老快速的順著大長老那氣的圓鼓鼓的肚子。
之后在殿內掃視了一圈后,一躍而起,眨眼間,兩盞吊燈便平穩的放在了星闌的面前。
星闌咧嘴一笑,摸了摸三長老的美髯:“還是帥大叔溫柔,不像某些人,天天吃了鋼炮,那么厲害,去當炮筒子炸敵人去呀!”
三長老哈哈一笑。
“你你你……哼!真是氣煞老夫,走了!”大長老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甩袖離開。
星闌癟嘴,蹲下來快速的在吊燈里捯飭著,終于在一個燈管內找到了一封信紙。
她將信紙交給三長老:“帥大叔,給俺看看里面究竟寫了些啥。”
“好。”三長老點點頭,打開信封后發現了兩張紙,在看到上面的字時,眼中劃過了深深的震撼:“一份……一份是陸菱的賣身契,一份是……是……”
說到這里,三長老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星闌疑惑:“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