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嘹亮的鳳唳聲沖上九霄,星闌雙臂張開,脊背上小肉瘤直接幻化成為一雙長達一丈的華麗鳳翅。
細密的羽毛恍若綢緞般柔絲順滑,從根部到尾部,由紅到黃,由深變淺。
紅的羽毛堪比烈火焚燒,黃色的堪比閃閃發亮的黃金,而橙色,那過度的階段,似乎要和天邊的火燒云相融為一體。
翅膀的個別紋路上,則是擁有黑羽作為點綴,看起來妙曼了不少。
星闌感受著渾身釋放出來神力之時的暢快,不知不覺中,她興奮的咧開了嘴。
手上紅潤的指甲,眉心的黑紅色火焰印記,以及臉頰上的卿靈草,胳膊處的稀碎羽毛……
隨著神力源源不斷的綻放,漸漸恢復成人的模樣。
唯獨雙眼,依舊火紅無比。
星闌十指合掌,紅唇動了動,只見那翅膀瞬間消失在空中,等到再睜開之時,瞳仁已經變成了深棕色,與往常一般無二。
她站起身,手中握緊陪伴了自己數千年的湛盧劍,走出山東仰望蒼穹。
十年了,她在祭古淵中已經呆了十年,這十年中終于悟出了破狼殺劍術第三十六招。
然而,卻有了新的問題。
她垂眸摸向自己的額頭,十年中黑闌已經覺醒,或許在一天十二個時辰中,某一個時辰點,黑闌會控制自己的行動。
急需找尋上善若水之術,以及七色玉蠶迫在眉睫。
但現在最重要的,卻是……
想到這里,她從衣襟中掏出師父在睡著之前給自己的令牌。
蓮客宗!
星闌充斥著野心的雙眸中迸發出一抹深意的笑意。
“蓮客宗,我是必要將害我師父的兇手親手手刃!”
她發出惡毒的誓言,掌心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忽然,星闌一躍而起,飛升到祭古淵的出口,感受著來自上方法器的封印氣息,她穩重的舉起湛盧劍,是時候,要試試破狼殺第三十六招數——毀天滅地了!
湛盧劍隨著她的動作,劍身上包裹了一層濃郁的水火之力。
“清新治本,直道謀生,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霸氣果敢的話語聲落下,左手指尖緊貼劍身,一道太極八卦圖出現在劍面上,之后旋轉三百六十度后歸坤位,散去。
星闌一個轉身,抬頭刺劍的那一刻鳳唳聲再一次傳出,只聞轟隆隆巨響,結實的封印直接由中心到四處裂開恍若樹葉紋理一樣的裂紋。
地動山搖,上方飛禽走獸逃離,附近山泉沸騰。
她咬緊牙關,鉚足了力道往上沖刺,驀然,震耳欲聾的聲音慢慢消失,數百層封印就這樣被她捅破一個洞。
星闌見機化為一道紅光竄入去,站在了祭古淵的入口上空。
臉上勝利的笑容卻因眼前之人的出現而凝固在了嘴角。
她淡漠的看著對方:“原來是慕家人。”
“哼,弒母兇手,我們終于相見了。”站在最前方的是慕家三公子慕巖陀。
十年前他的母親就是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中,落得尸體不復存在的悲慘境地,他恨不得將星闌碎尸萬段,也難解心頭之恨!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并沒有殺死你的母親。”星闌說。
“哼,陸菱姨親口說出還能有錯?”慕巖陀指著她怒吼。“你何必要跟她廢話,看姐的!”慕青黛說著,原地飛起,手握天月彎刀朝星闌襲去。
星闌見機,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的抓住青黛的手腕,神力化解了她的靈力:“我勸你不要胡鬧,先看看這是什么。”
說著,拿出蓮客宗令牌在青黛的眼前晃動了一番。
“你!”青黛豎起秀眉,想要反抗卻發現此刻星闌的實力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壓制的了,“你敢搶玉佩?!”
星闌嗤笑:“要是你不想讓你娘死去,就別殺我。”
“什么意思?”青黛問。巖陀也收起了想要幫助二姐的沖動,來聽星闌接下來的話。
星闌說:“既然我是師父唯一的徒弟,那就一定有辦法復活她,在此之前,我勸你們還是遠離那個名叫陸菱的女人,她可不是你娘所謂的姐妹。”
“你別血口噴人,陸菱姨乃是蓮客宗老宗主的大女兒,我娘是二女兒!”青黛瞪眼。
比起她的氣急敗壞,星闌直接穩妥的像是看破塵世風云的世外人,她斜睨著她:“有時候人不能做一只狍子,你的善良以為世界是美好的,可在有心人的眼中,你就是傻,傻到危險來臨之際還想著暗算你人的好,真是可悲又可笑!”
“嗯?”青黛揪緊的眉頭松了松,她靜靜的看著星闌的雙目,發覺她眼底除了冷酷之外,什么都沒有,“你為何要這樣說?”
星闌沒有吭聲,抓著青黛的手平穩的落在地上,“琤”的一聲將湛盧劍裝入劍鞘。
行云流水的舉動,對慕巖陀與慕青黛沒有絲毫敵意與防備,她說:“這枚令牌是師父親手交給我的,目的就是讓我回到蓮客宗去討個公道。
我是什么樣的人時間會證明,但陸菱我可不敢確認她會將你們的赤子之心利用到哪種境地。對了,這些年慕遠志沒有提到要殺我嗎?”
“沒有。”青黛開口。
“那不就對了,一定是大姑告訴了遠志兄實情,要不然依著遠志兄的性子,他會比你們更早來到這里殺我。”星闌皮笑肉不笑的揚起唇角,轉身離開,卻被慕巖陀叫住。
“什么事兒?”星闌回頭問。
巖陀說:“你有看見云景兄嗎?”
星闌垂眸:“不知道,他應該還在幻境吧,現在才過了十年,還有十三年要等呢!”
說著,在一次轉身離開。
“你莫不是在騙我?”望著星闌的背影,慕巖陀大聲問道。
星闌伸出右手瀟灑的擺了擺胳膊,眨眼間便消失在前方的拐角處。
“巖陀,你看我說什么,星闌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殺害母親的兇手,興許是陸菱姨在騙我們。”
見二姐這根墻頭草,慕巖陀撇了撇嘴,但目光還是很沉穩:“這件事情有待商榷,我們得和大哥好好的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