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云景問著,在追憶的一番話中,唯獨沒有提及的便是排行最小的大將,名叫新茶。
是一個面容俊秀,卻力大無窮的姑娘,當年的海盜頭兒,最后歸順與儲云景的統領之下,成為了將帥。
“新茶?”
提起新茶,追憶臉上除了揮之不去的愧疚之外,又多了一層悔恨。
他凝噎著:“聽說被凌云始和道高凌辱了,具體關押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
云景額頭的青筋乍現了一秒鐘后迅速消失。
畜生!
這兩個畜生!
慈妨聞言,也頓時沉默了。
當年自己還是七八歲的孩童之時,新茶總會拉著自己在海洋到處游玩,卻沒有想到那么善良可愛的前輩竟然被這等畜生給糟蹋。
她的胸口有些窒息的痛,眼角含滿了留不下來的淚水。
“追憶叔叔,這些年您受苦了。”她努力揚起笑意說著。
殿內的氛圍隨著當年十大猛將的悲痛結局而變得沉悶不已,倒不如和養父儲云景說的一樣,放眼向前看。
“你是……”
追憶這才注意到黑衣人身邊的姑娘,他眉頭揪起,仔細的觀察著慈妨的面容,總覺得這個孩子的眉眼十分的熟悉。
慈妨走過去跪坐在追憶膝下,抬頭笑道:“追憶叔叔,我是嬴珂,小名慈妨。”
“嬴珂?”追憶目露驚色,他不敢相信的又一次打量了幾番慈妨,最后伸出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臉蛋。
慈妨見機側著頭在他的手背上親昵蹭了蹭,和兒時的動作一模一樣。
追憶這才勾起唇角露出親切的笑容:“想不到小珂竟然長這么大了,外面究竟過了多少年?”
他被長期服用致幻藥物導致瘋癲,根本不知道這三千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追憶叔叔,已經三千年了,外面不再是亂世。”
“三千年……”追憶輕嘆著,“三千年了……難道,域主你……”
云景肯定的點了點頭:“輪回了三千年,終于算是相見了。”
追憶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么,只能咧開嘴笑著一手摟住慈妨,一手抱著云景。
似乎,三千年只是時間的流逝,彼此之間的信任情誼非但沒有變少,反而更是濃厚了些許。
“啟稟域主,兩位囚犯已經醫治完畢,清醒過來。”殿外,傳來侍衛洪亮的聲音。
云景起身,示意將二人帶上來。
慈妨見追憶要起來,連忙將他扶起,一同來到殿中央的椅子上。
小時候,追憶扶著她,讓她蹣跚學步,長大了,就由她來扶著他。
被押進來的的二人肥臉腫成了涂了醬料的大饅頭,當他們看清儲云景身邊的男人之時,嚇得蜷縮在對面的桌案旁邊瑟瑟發抖。
追憶恨意四射的盯著這兩個混賬,真想站起身一人踹一腳,之后丟到食人魚中。
奈何要從他們的賤嘴里問出新茶的下落,也只好努力隱忍住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的火氣。
上座的云景冷笑:“怎么,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背叛本座之時,你們可曾有過不敢?”
凌云始肉乎乎的身子一直處于抖動的階段,他連滾帶爬的爬到臺階下方,口齒不清的說:“域主饒命啊,屬下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再也不敢了。”
“屬下?從你勾結海妖海盜殘害手足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本座的屬下。新茶在哪里?說出來本座可以酌情考慮你的存活。”
云景不想與他們多廢話,新茶或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他便一定要將她找到。
“新……新茶?”道客怪叫,“域主,新茶不在海帝宮啊!”
“什么意思?”云景問。
道客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既然落到老大的手中,他也不敢再作下去。
只能如實奉告:“域主,我和凌云始的確一直垂涎新茶的美貌,還犯下大忌,但那也只是一夜而已,第二天新茶就被海妖給要走了!說是要將美麗的姑娘敬獻給海妖王。”
“哦?本座記得新茶向來都是掌管境內事務,海妖何時見過她,知曉她的容貌?”云景眸色犯冷。
慈妨瞬間會意,她抽出佩劍抵在道客的脖子處:“你要是再敢說謊,我的劍可不會將情面。”
“你……你是誰?”道客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女子,眉眼總覺得很是熟悉。
“嬴,珂!”慈妨勾唇邪笑。
“啊!”道客直接嚇癱了,他張皇失措的擺著手:“好好好,我說實話。其實新茶本來可以做我和凌云始的后妃。
可是在登基大典的那一天海妖王親自主持我和凌云始的稱帝事宜,也在那一天看到了新茶。
他說只要將新茶交給他,他就會給我們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
說到這里,道客望向天花板。
很顯然,整座宮殿所用的珍貴硨磲和海柳應該就是這么來的。
難怪,顯生海域面積雖然廣大,但要將海中的硨磲收集起來,怎么可能會完成千萬座宮殿這種不可估量的耗資?
“為了錢出賣兄弟,你可真是個大聰明!”慈妨氣的牙癢,直接抬起腿鉚足了力道,一人一記腳底碎大石。
咔嚓一聲,估計肋骨斷了不下三根,疼的二人捂著肚子眼淚嘩嘩直流。
“慈妨,給他們二人紙筆,把海妖統領的地域以及海宮的所有詳細位置畫出來。”云景吩咐。
慈妨點點頭,右手一抬,變出一卷白紙和石墨筆,放在地上后嚇唬他們:“好好畫,要是有一厘米的誤差,你們別想安樂死!”
“是是是!”凌云始和道客下巴如搗蒜杵,一個勁兒的點著頭,哆嗦著手拿起筆后,努力控制住要畫波浪線的沖動。
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終于在一個時辰后將整個地圖畫完,還特意將各種宮殿的名稱標注起來,用法寫出。
但還是有很多空白的閣樓,問他們,他們說海妖王的地盤能知道一二就已經夠厲害了,因為誰都不敢輕易靠近。
看著眼前的巨型地圖,云景點了點頭,慈妨這才上侍衛將二人押下去。
“新茶究竟會在哪里?”慈妨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