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星闌緩緩抽出湛盧劍,將銳利的劍刃搭在她的脖子上,眼里絲毫沒有念舊情的意思。
語氣冰冷:“我最后問你,歸墟的事情你從何得知,若說假話或者不回答,我的劍,可是很久都未喝過血!”
說著,星闌手腕朝內(nèi)一動,燈光從劍刃折射出來的白光掠過駱駝刺的雙眼。
來回幾遍,最后直接對準她的雙眼。
駱駝刺被光線刺的眼睛發(fā)疼,但是她不敢閉上眼睛,哪怕星闌是個盲人,但她的第六感已然非常的準確。
垂眸瞧著茶杯里的茶水見了底,只有少許茶葉緊密的貼在杯壁上,十三站起身懶懶的說:“我去倒杯茶,你要什么?”
“白開水。”星闌回答。
就在十三動身的那一刻,嚇得駱駝刺直接朝左邊一動,脖子上倏然傳來一陣刺痛。
原來,是自己撞在了劍刃上。
傷口處不一會兒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她不敢擦拭。
十三看了眼被碎發(fā)遮住容顏的駱駝刺,再一次恢復成“啞巴”后推門離開。
“現(xiàn)在沒有人了,你可以如實奉告。”星闌強調(diào),緊貼著皮膚的劍刃,她故意挪開了一公分。
駱駝刺聽到星闌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但依舊是閉口不談。
時間過去了三秒,仿佛已經(jīng)三個時辰。
星闌的呼吸聲很小,小到除非在距離她一寸之地,否則,根本聽不出她在呼吸。
霎時間,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我不能說。”良久,駱駝刺才開口,她抬眼看她,“星闌,你可以殺了我,但卻沒有辦法逼我。”
說到這里,她的眼眶多了一點紅潤。
“看來,你身后的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勝過自己的生命。”星闌反問。
“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女子,身后怎會有人,我不像你。”駱駝刺平靜的話語中多了幾分嫉妒。
但,是真嫉妒星闌還是故作嫉妒,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哼!”星闌斜勾唇角笑了笑,“我不管你是否說謊,今后,你我再無瓜葛。倘若你依舊摻和在我的事情中,下一次見面,就是你身首異處的時候,我,說到做到。走。”
星闌收起長劍,指著房門警告。
駱駝刺看了眼她,咬緊牙關(guān)轉(zhuǎn)身果斷離去。
剛抵達門口的十三見房門沖出來一道人影,沒有過多驚訝,轉(zhuǎn)身進屋關(guān)了門。
見星闌依舊杵在那里,她說:“要是我,敢有人在別人面前說我的事情,最輕的代價是一條舌頭。”
星闌睨她:“我不能隨意殺人。”
“這不是殺人。”十三輕笑著,遞過去一杯溫開水,胯靠在桌邊,“這叫等價交易。她暗中打聽了你的行蹤,這是侵犯隱私,根據(jù)離心宗的規(guī)矩,這種人,投蛇窟都算輕!”
星闌聽到十三慵懶的話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我之前還偷看你們洗澡呢,這咋算?”
“我剛不說了么,是暗中打聽隱私,事情的隱私和人體的隱私不同,你又是女人,已經(jīng)最先進了一趟蛇窟,為何還要進?”
“啊?蛇窟不是每個殺手都要進的嗎?”星闌咋舌。
十三挑起眉梢:“誰說的,那是宗主見你不是個安分的家伙,才提前給你‘預熱預熱’。”
嗅著外面冰涼的空氣,小駱終于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濁氣,低頭準備前往曼羅學府。
如今夜已經(jīng)深了,必須要趕在子時之前回學校。
悠長的小道中將她的身影拉的筆直欣長。
就在她悶頭繼續(xù)走之時,余光處忽然撞入一道影子,她沒敢停留,繼續(xù)向前疾步而走,大有小跑的征兆。
但是,她快,影子也快。
最后,影子的雙腿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衣領(lǐng)被一只手拽住,被迫的停了下來。
小駱渾身戰(zhàn)栗,眼睜睜的看著視線朝右旋轉(zhuǎn),之后對準了來者的模樣。
“你……我們有仇嗎?”
黑衣人沒有說話,主人說朱世蓮正是被這個女人所傷,若不報仇,怎對得起他的顏面!
它緩緩的抬起大手,靠近駱駝刺的心臟,嚇得小駱眼珠子都快要奪出眶外,她的四肢已然冰涼,神經(jīng)麻木,身體僵硬。
就連大呼大叫的聲音都從喉嚨里發(fā)不出來。
“你的心臟,我要了。”傀儡陰森森的說著。
“砰!”只聞一道重擊聲從小駱的耳邊傳出,緊接著,自己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夜!
夜來救自己了!
小駱眼中泛起一股希望之色,只見夜來香一掌便解決了這個可惡的傀儡,抱起駱駝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我靠,這個男人是誰啊?”
待在十層樓上的星闌驚訝的看著下方的突發(fā)狀況問,“難道,他就是和駱駝刺在一起的通同伙?
別說,剛才那咻咻兩下挺帥的,公狗腰大長腿,就是夜太黑沒看清他長得模樣。
但憑借我的江湖經(jīng)驗,此人一定很帥,而且是帥的人神共憤的那種……”
聽著絮絮叨叨的花癡語,十三諷刺的嗤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靠在窗口:“難道你忘了在幻境的未婚夫?”
“才沒有,我男人可是全天下最帥的,最man的!”
“man是什么,土著語?”十三眼珠子轉(zhuǎn)了個三百六十度,這讀音總覺得怪異。
“哪有?”星闌也轉(zhuǎn)身和十三并排靠著,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花癡笑容,“那個詞語是我從西域?qū)W來的。”
“哦,也是,西邊嘛,挺遠的。”十三無奈的嘖嘖感慨。
從傀儡手中救出了小駱的夜來香,并未將小駱安置在學府,而是直接去了金石盟。
如今已經(jīng)有人盯上了她,倘若在到學府住下,估計連明天的太陽都無法見到。
兩人來到寢室,夜來香將她送到書架后的暗道中,這里不但通風,而且還有光亮和最基本的休息條件。
“夜,你怎么跑出來了?”小駱關(guān)切的問道。
夜來香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無礙,你早點休息。我會派人在學府給你請幾天假。”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夜!”小駱眼眶發(fā)燙,她忙從后面抱住了夜來香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