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綠豆糕一口悶,快速入肚,意猶未盡。
明亮的燈光下,云景終于查到關于旱魃的記載:“旱魃在沙漠中央出現的幾率很大。”
星闌睨他:“你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不過……”話說到這里,小臉兒頓時變色,“我們應該不需要去找它了。”
“卻是為何?”云景問道。
星闌臉色愈加的古怪,她指著云景的身后:“前面跑的那個白影應該就是旱魃了吧?”
云景瞳孔猛縮,大手一撫,桌案連帶著燈盞課本都消失不見,之后拉著星闌落到地面。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亮出貼身武器。
承影劍與湛盧劍,被天下冊封在上古十大神器中的寶貝,如今珠聯璧合,威力無窮。
伴隨著清脆的出鞘聲,兩人脊背相互靠在一次,將最脆弱的地方留給最信任的人。
旱魃行走如風,眨眼間便已翻過三座沙丘。
玉佩內的風察覺到別樣氣息的靠近,也跳出來,做好備戰狀態。
三個人,六只眼睛,緊盯著朝這邊飛奔而來的龐然大物。
視線中,那白影猶如龐然大物。
“不是說旱魃只有二三尺嗎?”星闌錯愕,奔來的家伙少說也要兩丈之高,泰坦級別的!
“情況不明,一會兒小心行事。”
“好。”
在這里,無需隱藏水火之力,只見緊握劍柄的右手散發著詭譎的火紅色,緩緩與湛盧劍融合在一起。
藍紅交融,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地面開始晃動,腳底下的細沙朝坡度低平的地方滑落。
“臭云,若我們腳下是流沙該怎么辦?”星闌的心提在了嗓眼處,她越發覺得自己站的地方很詭異。
“沙漠就是這樣,無需害怕。”
輕描淡寫,干脆利落的話無形中給了星闌一劑定心丸。
地面震動的頻率不斷的加大,細沙大塊坍塌。
旱魃終于出現在距離他們百米之外。
“準備就緒,星闌負責干擾,風輔助我攻擊這廝的頭頂!”
“憑什么讓我負責干擾?我很能干的!”星闌炸毛,還想爭取機會,下一秒,旱魃已然到了三人面前。
“攻!”云景話音畢,三人整齊劃一一躍而起,共同朝旱魃襲擊而去。
“諸位英雄住手!”下一秒,旱魃竟然開口說話。
巨大的身子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求饒。
三人聞聲停手。云景將星闌虎仔身后,冷冷的望著眼前的人形怪物:“究竟是什么詭計?”
旱魃抬頭,頭頂上的眼睛讓人看起來很老實的亞子,他眼含淚花:“我與這位藍裙姑娘剛才見過。”
“屁,我根本沒見過你!”星闌果斷炸毛,這廝是要讓自己擔上同伙的罪名嗎?
“就在那個木屋,還有一個身懷龍鳳胎的小平,你說過的,她懷的是龍鳳胎。”
“……”
星闌咂舌。
云景察覺事情有問題,便轉頭問:“怎么回事?”
星闌面容苦逼:“我的確被一家人救了,但那是三個人啊,不是旱魃!”
云景鳳眸微瞇,緊握承影劍,一股強大的威壓讓旱魃瑟瑟發抖。
它連忙變身成為正常男人的體格:“姑娘,這下認出我了吧?”
“靠,胡三!”
“實不相瞞,是我家娘子臨盆了,但是沒找到游走的大夫,姑娘,你是神醫,快點救救我娘子吧!”胡三說著,雙膝跪地不斷的磕頭。
星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那你為何化成旱魃?”
“那是我的本體,化成旱魃跑的快!”
“哦。”星闌這才放下渾身的刺,走到胡三跟前將他扶起,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現在我都會和你一起去,倘若是假話,你會死的很慘。”
“多謝神醫!”胡三激動的淚流滿面,再一次變身為旱魃蹲下來,任由星闌趴在自己強壯的脖子上,一陣風似的抄回原路。
云景也不敢耽擱,御劍追趕著旱魃。
坐在旱魃脖子上的星闌,使勁抓住這廝的兩個大耳朵,早知道就讓他抓著了,這下可好,估計得傷風感冒。
眨眼間,便抵達木屋。星闌跳落地面跑進屋里,查看著平兒的情況。
堪比透視眼的視覺,無需解開蓋在身上的單子,便將腹中胎兒的狀況查看的一清二楚。
“神醫,怎么樣?平兒很痛苦!”
胡三初為人父,根本不知道如何照顧快要臨盆的妻子。
星闌絞盡腦汁,終于想到在前世,赫連卓翼生產的情況,靈光一閃:“快去找熱水毛巾和剪刀!”
“哦哦。”晃了神的胡三忙前忙后的去準備。
婆婆則是握住平兒的手,不斷的安慰著她。
后面跟過來的云景走到床前,仔細替平兒號脈,鳳眸一凝:“羊水破了一個時辰,若胎兒還不生下,估計一尸三命!”
“啊?這下難辦了。”在床單下仔細觀察胎兒出生情況的星闌探出頭,雙手染滿了紅黃色的羊水,面露苦澀,“胎兒的腿朝下,而且腦袋很大,即便是開了盆骨和宮口,也……生不下來……”
“剖腹。”
“什么?”
看到星闌不可置信的表情,云景平靜的說道:“只能剖腹,否則再多耽擱一會,三條性命全數隕落。”
一刻鐘后,孩子嘹亮的哭聲激動了婆婆和胡三。
一個時辰后,云景一絲不茍的將割開的皮肉縫合完整,星闌運出水靈力慢慢的滋養著產婦虛弱的身體。
干凈的水將手上的血污清洗干凈,抹上慈妨隨身攜帶的潤膚膏,總算是將那股難聞的氣味蓋住。
婆婆和胡三抱著孩子激動的跪在云景腳下想要磕頭謝恩,卻被云景拉住:“樹仙老人說,在之前逃進來一個旱魃,為何你們都是旱魃?”
婆婆示意云景坐下說話,自己則是顫顫巍巍的給他倒了杯茶,這才緩緩開口道:“神醫有所不知,其實我們一直都是人族。”
“哦?”云景看了眼星闌和其余二人,他們的神色中都露出不解之意。
“旱魃就是僵尸,它每年都會來侵擾我們這些苦命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