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該不會是藏書殿的老頭瞳人?
“不是瞳人,是唐雋。”說到唐雋的時候,慈妨的聲音輕的耳朵都幾乎捕捉不到。
“是他?”星闌目露驚色。
那天第一次進入校長室時,見到過那位名叫唐雋的男人,當時唐重華對他畢恭畢敬,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
“慈妨,他們都姓唐,該不會是父子?”
一個叫唐雋,一個叫唐重華。
一個成熟穩(wěn)重,一個沙雕猥瑣。
這是金毛爹爹和二哈兒子的組合?
“才不是呢,聽仙師說,咱們的掛名校長其實是校長從外面領來的孩子,長大之后自然而然接了校長的位置。”
“慈妨,你的師父對這些事情倒是熟知于心。”星闌面色古怪。
想起文師氏的死因,就是因為牽連了勢力中的一些風頭,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聽到星闌嘴里蹦出這話,慈妨陷入沉默。
尖尖的虎牙不斷的咬著筷頭,直至咬的木頭上布滿淺窩才停嘴。
“星闌,我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讓你一定要走下去,邪丸這種東西放的越久,隱患就越大。
赤縣大陸上能修煉半神,也差不多可以推斷出有神仙的事情。
雖然,我沒有見過神仙,但是聽老一輩人說,在之前赤縣大陸陷入爭霸戰(zhàn)爭的時候,出現(xiàn)過一次神鳥降世。
那種鳥兒在書中的記載是全體通黃,羽尾橙色,鳴叫似鳳,翱翔似鵬,簡單的說,就是叫起來像鳳凰,身形像鯤鵬的神鳥。”
鹓鶵?
苑岸?
不知為何,在慈妨的描述中,星闌總會想起那只鳥。
自己好像與他有些交集,但具體是什么交集,總是想不起來。
“你說……那只神鳥就是神仙?”
“那當然了,神鳥不是神仙難道還是麻雀啊。”
“那后來為何再也沒有人見過?”星闌問道,她倒是覺得,古人只會糊弄人罷了。
天降異象,說神仙下凡。皇帝降世,說天降之子,玉皇大帝哪有那么多孩子下凡?
“因為九方死了啊。”慈妨提起這段傳說,臉上不由得升起一種崇拜,“老人說,九方是天下最仁慈的神獸。”
“咳咳咳!”星闌嗆食,咳得滿臉通紅。
多虧慈妨給她斟茶倒水,休息了一小會兒之后才算是恢復正常。
“你怎么了?”
“沒什么,你繼續(xù)說。”星闌擺了擺手,然心中是萬馬奔騰。
九方?
臭云說他的靈源就是九方,該不會,那只九方是臭云的爹?祖宗?
這片大陸,真的可以修煉神仙?
關于赫連澤的記憶全數(shù)在星闌的腦海中消失,連帶著苑岸給她的話,也變得虛無縹緲,朦朦朧朧。
慈妨托腮:“九方,形似白澤,一天可以擁有七十二般變化,傳說是師承菩提老祖,當年九方統(tǒng)領顯生海域,稱霸一方。
神鳥便是九方的至交,相傳九方面容俊美,迷倒了當時赤縣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女子。
就在大家以為九方統(tǒng)領海域之后會榮登寶座之時,卻發(fā)生了噩耗,九方離奇死亡,尸身沉入深海,無人再見過他,神鳥傷心欲絕,從此遠離人間。”
“這么牛逼?”星闌一臉怔愣,“菩提老祖是何人,人家可比玉皇大帝的級別高多了,這九方說起來也是個傳奇,竟然能和孫悟空成為師兄弟,這天下是怎么了?”
“所以星闌,咱們一定要找到傳說中的歸墟,我相信,這些從山海經(jīng)上流傳下來的秘聞,在當時一定發(fā)生,絕不是憑空捏造!”
“呃……”星闌露出勉強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白燦燦的牙齒乍放寒光。
望著被慈妨握住的手,她是不是應該去從臭云的嘴里套套話,聽他說說九方的傳奇?
一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充滿妙不可言的事情,她便激動不已。
被邪丸入體,有了九方的守護,她是不是該感謝這位邪丸大寶貝?
若不是它做紅娘,自己與山海傳說,與心中的詩與遠方,就不會在這樣緊密的牽連住。
想到這里,她激動的反握住慈妨的手:“我決定了,一定要找到歸墟!”
“但是,你知道歸墟在哪個方向嗎?”慈妨奸詐一笑,那胸有成竹的小表情好似知道些什么。
星闌直勾勾的盯著慈妨,她仿佛嗅到了某人不同尋常的味道,緊閉牙關吱聲:“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當然嘍,中央廣場向北二十里,有一戶人家,那里的奇怪老先生據(jù)說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他應該知道些事情。”
男生寢室內(nèi),云景正端坐在書桌前仔細研究瞳人給的冊子。
上面沒有文字記載,全是一些晦澀難懂的風水布局。
驀然,他抬起眼皮,右手成爪朝斜前方打去一道內(nèi)力,瞬間被出現(xiàn)的血霧化解。
風顯現(xiàn)出真身后雙臂環(huán)胸嬉笑:“我是潛入進來,你竟然還會發(fā)現(xiàn),這些天小南瓜還好嗎?”
云景鳳眸一睨:“她叫星闌。”
“……”
風委屈的憋著嘴,他只不過是離開數(shù)日,這廝竟然對小南瓜如此護短。
罷了,自己一個長輩也不屑于和這等黃毛小兒計較。
目光瞥向桌案上的小木頭人,他問:“星闌召喚過我了?”
云景“嗯”了一聲,“昨晚欣賞煙花,你不在,我只得用五行術變出個真人。”
“好小子!”風瀟灑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折子扔在桌案上,“這些都是顯生海域近三千年的狀況,你好好看看,保證會讓你驚掉下巴。”
云景聞言,揪緊眉頭,但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打開折子。
上方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里行間散發(fā)著萬事無常和血腥殺戮。
越看,臉色越青黑。緊捏著折子的指尖發(fā)白。
看罷良久,他平復暴亂的氣息閉上眼睛:“又是這群雜碎!”
“喲,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讓堂堂儲云景這么恨得牙癢癢。”走進來的星闌斜靠在門欄上調(diào)侃道。
風眼睛一亮,張開懷抱:“小南瓜,抱一個!”
星闌笑了笑,走過去和風來了個朋友式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