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寫出來吧,姐姐教過你的。”輕輕用力掙脫開平陽侯的懷抱,穆懷威的小爪子,附上玲瓏的肩膀,就像穆清平常做的那樣,從掌心里,向玲瓏傳遞溫暖。
玲瓏抬起頭來,看著穆懷威的那雙眼,同小姐一般無二,那么堅定,那么溫暖,給她力量。
手撐著地面,玲瓏試圖爬起身來,可受的驚嚇太多,又一路一個人拖著莫表哥回來,玲瓏現在渾身癱軟無力。
就在又重新跌回地面的一瞬間,穆懷威的小胖手扶住了她。
“玲瓏,我扶你!”小小的聲音,有了男子漢的氣概,讓平陽侯看了很是欣慰。
手也無力,玲瓏還是硬撐著,手指沾著墨,在宣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
“你是說,襲擊你們的人都穿著黑衣,武功高強,他們是有預謀的,并且針對的清姐兒!”平陽侯拔高了聲音,憤怒填滿了他,他的清姐兒怎么就會無緣無故被人追殺,到底是誰想害她?
穆懷威的眼睛瞇了瞇,冷不丁的向倚在門邊的穆懷津看去。
你小子看什么看?又不是我干的!穆懷津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腳步卻往后退了。是的,他有點心虛,母親現在不在這,說不準就是她們干的。
“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清楚!我這就去向陛下說說去。”
“父親派兩個人給我吧,我想去姐姐被追殺的地方看看。”穆懷威站起身來,像個小男子漢一樣的挺胸抬頭,向平陽侯說道。
“你長大了!”平陽侯就說了這四個字,卻包含了深沉的意義。
穆懷威懂,他長大了,所以能知道誰才是最愛他的人,他長大了,才能更好的做出選擇,他長大了,才能在親人危急的時候,像個男子漢一樣擔起責任。
挺起胸膛,穆懷威從穆懷津身邊走過,稍稍頓住腳步:“兄長,生死不明的,是你的妹妹呢!”
穆懷津一愣,隨即痞痞地笑:“她可沒當我是兄長,我那么多妹妹,你又說的哪個?”
“真是有趣,關我何事!”直到穆懷威的身影在長廊消失,穆懷津才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罵道。
“血跡就到這!”旁邊的士兵指給穆懷威看。
“還有沒有別的走過的痕跡?”穆懷威想起穆清給他講過的福爾摩斯的故事,嘗試著提問。
士兵搖搖頭,遺憾地說道:“這里已經接近上香的路了,這三個時辰里,應該有不少人偶然路過這,腳印已經分不清了。”
失望的再看一眼,穆懷威問:“這座山都找過了?”
“還在找,我們正在逐步擴大范圍。”
“找到黑衣人了么?”
“沒有!一個都沒有。”士兵搖搖頭,一臉為難,他們來到這,人早就走光了,哪里去找什么黑衣人。
沒有再說什么,穆懷威靜靜地站在那片血跡處,看著滿山的士兵埋頭找著。
夕陽西下,最后一點余暉都沒有了。
穆懷威沒有離開,這是他做的選擇,離開,就意味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