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還是不死心的去瞧了瞧那簾子,瞧了瞧那桌上的茶水。瓜果穆清是沒吃的。
當然,什么都沒發現。
穆菁菁注意到,穆清去動那瓜果時,穆琳明顯吸了一口氣。穆菁菁眸光黯了黯,心里已經有了數。
“父親,我能反悔嗎?”穆清站在那,笑盈盈的問平陽侯。
平陽侯看著穆清,穆清是逆著光站的,臉上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只是那神態舉止,像極了亡妻。
平陽侯瞇了瞇眼,半響沒有說話。
他好像記得恍惚中聽到過,亡妻也問過他:“現在,我能反悔嗎?”
那時他說什么來著?是說的不能吧。
是不能。
平陽侯輕聲喃喃道:“不能。”不知是說給穆清聽的還是說給……
“老爺說了不能。”徐氏得意洋洋的朝穆清說。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穆清深深的吸一口氣,閉上眼:“那父親,就讓別人上花轎吧!”
還不等徐氏說話,老夫人就火了:“看你這不懂禮的,這花轎能是隨便讓別人上的嗎!你倒底要至我們府中的顏面于何地!”
穆清輕輕一笑,還是閉著眼,不想看這群人的嘴臉,只是很小聲的說道:“那祖母可要提前給我備一個牌位了。”
穆清的聲音很小,但她說的話,卻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覺得陰嗖嗖的。
特別是徐老夫人,日日信佛,特別是徐氏,手上沾了那么多血,特別是平陽侯,他幾乎聽不清楚自己女兒在說些什么混賬話。
穆清只說完這句話,不等所有人反應,就帶著玲瓏回清心院去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偷偷跟著上去,扯住穆清的手,跟著她往清心院走。是穆懷威。
穆清現在重新站在清心院里,她想,大不了就在這里面孤老一輩子,大不了一根白綾吊死,大不了再重新穿越一次。
穆清心里有很多大不了,可是當她看到院里的小黃狗見她回來,歡喜的撲了過來。當她看到兩只小白鴿繞著她飛來飛去。當她看到還在冬眠的小土。當她感受到手心里傳來的小小溫度。當她看到玲瓏終于忍不住哭了,當她看到那棵她常常與楚世銘呆的那的樹,她發現原來自己有這么多的舍不得。
“算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穆清拍拍自己的臉,暗暗告訴自己。自己還有這么多的牽掛,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這次,穆清真的是有些無計可施了。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當時她怎么那么困,肯定是不正常的。那么究竟是哪兒不正常?
穆清和玲瓏,仔仔細細把進入那屋的場面回憶了一遍,一個一個的排除。
“吃都沒吃,喝的沒喝,也沒有異味。”穆清真的有些沮喪了。除了這幾種能夠下毒的方法,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能夠讓自己失去戒備,不知不覺的睡著。
還有那個簾子到底是怎么掉下來的?為什么沒有斷口?連玲瓏都沒有注意到事情是怎么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