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的話讓阿瀾很是吃了一驚。
陸紫焉和溫遇事做了什么,竟然能讓洛長天發(fā)這么大的火?
她一下子坐起來,道:"準備一下,我要進宮!"
不親自去看看,她實在是不放心。
簡單地收拾了下,阿瀾就火急火燎地往宮里趕。
可是等她到的時候,陸紫焉和溫遇都已經(jīng)不在宮里了,沒見著洛長天,她先抓著福公公問道:"陸小侯爺和溫世子呢?"
福公公恭敬道:"回太子妃,已經(jīng)出宮去了。"
阿瀾又問:"聽說太子殿下罰了他們?說為什么事?怎么罰的?"
福公公道:"這些奴才并不是很清楚,太子妃可以去問殿下。"
見問不到更多信息,阿瀾扔下他就往里面去了。
洛長天正在批閱奏折,神色很是平靜,完全看不出一點剛剛發(fā)過怒的跡象。
"怎么來了?"他放下手里的奏折,抬頭問她。
他就是明知故問,阿瀾才不相信他會不知道她為什么來。
"我聽說你罰了陸紫焉和溫遇?發(fā)生什么事了?"阿瀾小心翼翼地問道。
都讓他差點就下令滿門抄斬了,這得是多大的事啊!
然而洛長天卻云淡風(fēng)輕地道:"不是什么大事,玩忽職守而已。"
阿瀾驚諤,"只是玩忽職守?可是我怎么聽說你差點就把人給殺了?"
洛長天瞇眼,"怎么。你是在為他們責(zé)怪我?"
阿瀾忙說:"我才沒有這樣說!我就是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已!可是你又不愿意告訴我!"
洛長天這答案一看就是敷衍她的,她才不相信!
對上她質(zhì)疑的眼神,洛長天道:"沒騙你,的確是這個原因,只不過因為差點造成嚴重的后果,所以絕不能輕饒。"
"那你怎么罰他們的?"
洛長天淡淡道:"沒怎么罰,讓他們回家去了,你剛剛在外面不是問了福來嗎?"
阿瀾有些不相信,"真的只是這樣?"
洛長天說:"順便收回了他們手中的權(quán)利,讓他們好好反省一段時間。"
阿瀾松了口氣,只是這樣就還好,以洛長天對兩人的看重,等這反省時間過去了,多半還是會將人召回來的。
她卻不知道,洛長天可不是那樣大度寬容的人,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放過兩人。
這幾年陸紫焉和溫遇跟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心腹,手中的權(quán)力可一點也不小,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兩人羨慕嫉妒恨,突然間收回他們的權(quán)柄。不說外人會怎樣落井下石,那兩人估計一時之間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而且阿瀾在這方面對他還是不太了解,兩人說是心腹,但是誰說他一定會再降人召回來呢?
陸紫焉和溫遇必定也是清楚這點的,所以內(nèi)心必定很是煎熬。
而且兩人出宮時都是被人抬出去的,洛長天知道這要是讓阿瀾知道,必定又要擔(dān)心,跟他求情,說不定還要鬧著去看他們,這是洛長天一點也不想看到的現(xiàn)象。所以提前就交代了,這件事務(wù)必要瞞著太子妃,誰也不許跟她透露半個字!
但就算是這樣,阿瀾也想去看看那兩人,尤其是陸紫焉。
洛長天聽到下人來報,他也不嚴厲拒絕反對,只是回去恰好攔住阿瀾,適當(dāng)?shù)亓髀冻霰緛碚谘诘囊稽c疲憊,當(dāng)著她的面讓人去找吳長嶺來。
阿瀾一聽這話,頓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你怎么了?"
洛長天不甚在意道:"可能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導(dǎo)致以前的舊傷復(fù)發(fā),沒什么大礙。"
阿瀾一聽這還得了?趕緊扶著他就往里面走,又是擔(dān)憂又是責(zé)怪,"身上有舊傷,你怎么就不在意一點呢?手底下那么多大臣,都沒個人能幫你嗎?怎么什么都要自己做?"
要去看陸紫焉他們的想法早就被拋到了腦后。
吳長嶺被叫過來,還沒來得及行禮,阿瀾就焦急道:"殿下說他舊傷復(fù)發(fā)了,你趕緊給他看看!"
吳長嶺急忙上前,給洛長天好一番檢查,而后心里狐疑,舊傷是有些復(fù)發(fā)的征兆,畢竟洛長天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待過很多年,受過不少傷,致命的也不在少數(shù),雖然看起來痊愈了,但是稍不注意就會復(fù)發(fā)。
只是……
吳長嶺忍不住再次把脈,懷疑自己的醫(yī)術(shù)是不是出問題了,殿下這情況根本就不嚴重啊!連藥都不用喝!
見他臉色不對,阿瀾坐都坐不住,圍著洛長天不停地轉(zhuǎn),"吳神醫(yī),怎么樣?是不是很嚴重?"
吳長嶺收回把脈的手,下意識就要安慰阿瀾不要擔(dān)心,沒什么大礙,只是話還沒出口,就對上了洛長天的眼神,頓了一瞬,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他忍住嘴角抽搐的沖動,以一副憂愁的語氣說道:"殿下這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屬下早就說過,殿下身上舊傷堆積,平時要時刻注意,不然很容易復(fù)發(fā),一個不注意就會釀成嚴重后果,但是殿下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好在這次太子妃發(fā)現(xiàn)得及時,屬下給殿下開一些藥,好好調(diào)養(yǎng)。過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能有所改善。"
阿瀾在旁邊忙不迭點頭,又關(guān)心地問道:"那平時都要注意些什么?"
舊傷是真的,在這件事上吳長嶺倒是不用瞎掰,于是很是細致地給阿瀾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阿瀾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就點頭。
吳長嶺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洛長天臉色,頓了頓,他補充道:"除了平時要注意歇息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殿下需要時常保持愉悅輕松的心情,太子妃若是常常陪伴在殿下身邊,必定事半功倍。"
阿瀾想也不想就點頭,說:"我記下了。"
旁邊洛長天暗地里給了吳長嶺一個贊賞的眼神。
吳長嶺悄然松了口氣,在心里抹了把汗,心道可真不容易。
等開了藥方,吳長嶺就下去了。
阿瀾挨在洛長天身邊,小嘴叭叭地還在說他的不是。
洛長天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甚至還覺得這體驗挺新奇。
他大手落在她后頸,輕輕地揉捏,嘴里附和著說道:"是我沒有分寸,以后阿瀾監(jiān)督我好不好?"
阿瀾是真的被吳長嶺的話給嚇到了,聞言小小地瞪他一眼,道:"我當(dāng)然得監(jiān)督你,你這么不老實,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讓她去做寡婦嗎?
洛長天輕笑。
他站起身,道:"聽阿瀾的話,今天就不去宮里了,在家陪你,聽說花園里開了一株魏紫,你很喜歡?帶我去看看?"
還沒走出兩步,阿瀾就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胳膊,仿佛他是什么重病病人一樣。
她嘴里還說道:"花就在那里,什么時候不能看?你慢一些,別扯著傷了……"
都是些舊傷,傷口早就愈合了,怎么可能會牽動,現(xiàn)在疼的只是內(nèi)里。
但是洛長天沒有糾正阿瀾,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很是享受她故作成熟管教他的模樣。
"剛才你是要出門?"洛長天似是不經(jīng)意一般問道。
阿瀾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出去也可以。"
她本來是想去看陸紫焉兩人,但是現(xiàn)在洛長天身體突然出了問題,她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事?只恨不得時時刻刻跟著他。
反正陸紫焉他們也沒怎么,她就是擔(dān)心他們的情緒而已。
反觀她夫君這么任性妄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她要是不親自看著,他又整出什么事來可怎么辦喲。
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可就真要當(dāng)寡婦去了。
她還這么年輕,可一點都不想。
阿瀾憂心忡忡,忍著沒嘆氣。
……
陸紫焉衣裳只隨意披在身上,長發(fā)也未束起。散落在肩頭。
他的傷還未痊愈,臉色有些蒼白,正坐在窗前,手中拎了半壺酒。
他手抬起來,酒壺還沒湊到唇邊,忽然一只瑩白如玉的手在眼前閃過,下一刻他手中酒壺就不見了。
陸紫焉抬眼,看清眼前來人,并不驚訝,只問道:"你來做什么?"
鳴玉舉起酒壺聞了聞,而后抬手一扔,酒壺摔在遠處,摔成一地碎片,"喝這么烈的酒,小侯爺是不想要這傷痊愈了?"
陸紫焉沒有回答,他說道:"我現(xiàn)在手中沒有一點實權(quán),和京城中那些廢物紈绔子弟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了,鳴玉公主還來找我做什么?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已經(jīng)沒法幫你來。"
鳴玉道:"太子殿下那么看重你,會舍得就這么放棄你?"
陸紫焉苦笑,別人都覺得太子殿下不會就這么舍棄他,可是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這次因為他的疏忽,差點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
尤其還牽扯上阿瀾……
雖然他并不貪戀權(quán)柄,但是如果就這么被放棄,陸紫焉還是感覺有些不甘心。
鳴玉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微微瞇眼,"你好像很確定自己已經(jīng)被放棄了,我很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紫焉一句廢話都沒有:"無可奉告。"
鳴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幾天她一直在打聽這件事,甚至還跑到阿瀾面前去試探,但是最終一無所獲。
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讓洛長天動這么大的怒氣,甚至兩個心腹說放棄就放棄?
"大夫交代我要靜養(yǎng),鳴玉公主請回吧。"陸紫焉說。
鳴玉沒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陸紫焉也不意外,那件事過去沒多久之后,鳴玉就三天兩頭往他這里跑。怎么趕都趕不走,除非是她自己離開。
鳴玉不知道在想什么,面上一片沉思。
不知不覺地,陸紫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長時間沒有挪開。
他一開始對她好奇,卻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那件事后,他討厭她,她像是察覺不到一樣,總是往他面前湊,臉皮厚得讓他嘆為觀止--還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像她這樣的。
到現(xiàn)在。陸紫焉驚諤地發(fā)現(xiàn),他對她的厭惡,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消失了。
她仿佛一個會蠱惑人心的女妖,陸紫焉想,他可能就是被她給迷惑了。
忽然鳴玉抬起頭來,正對上陸紫焉看她的眼神。
她一笑,欺身上前,幾乎要把他壓在身下。
"下去。"陸紫焉往后仰,避開和她的身體接觸。
"我現(xiàn)在還是覺得,你之前的提議不錯,不要名分,就這么在一起,什么時候膩了,就各自走開。反正現(xiàn)在我們身上還有婚約,走近一點別人也不會說什么,等分開的時候,就請?zhí)拥钕聫U除之前的賜婚圣旨,小侯爺你覺得怎么樣?"
陸紫焉扯了下唇,正想說不怎么樣,鳴玉就壓了下來。
……
阿瀾將洛長天小心翼翼地"照顧"了一段時間。聽吳長嶺說好轉(zhuǎn)了不少,心頭的緊張不安才消散了些。
她終于又有心思去管其他事了,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見陸紫焉和溫遇了。
都這么長時間了,就是反省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她去問洛長天,對方說道:"這才多久,再讓他們好好想想。"
不想阿瀾繼續(xù)想這些,他轉(zhuǎn)移話題問她:"你生辰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下邊關(guān)于宴會的籌備也已經(jīng)很充足,就在三天后怎么樣?"
本來之前就該辦的,但是阿瀾非說他身體還沒好,不想讓他勞累,就又拖了一段時間。
洛長天的舊傷復(fù)發(fā)當(dāng)然是假的,但是他沒法用這理由跟阿瀾反駁,一是他很喜歡被她時時放在心上的感覺,二是要是跟她說實話,她恐怕要生氣,到時候怕是不好哄。
于是只能讓生辰宴一直拖到現(xiàn)在。
阿瀾聞言就點頭,之前的期待一點沒減少。
從宮里出來,她心里還想著生辰宴的事,劉安就來了。
"公主。奴才發(fā)現(xiàn)國師府有一個地下庫房,公主要找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那里!"
"真的?"阿瀾直接站了起來。
這段時間她雖然天天跟著洛長天,沒時間也沒機會去國師府找東西,但是一直派了劉安去打探情況,免得再過去又是空手而回。
"那地下庫房是什么情況?"她問道。
劉安道:"那黑衣女子時常會避開別人悄悄去那邊查探情況,看她行為,那里邊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但是她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
阿瀾當(dāng)即拍板道:"我們找個時間摸過去看看!"
阿瀾想慢慢找機會,但是洛長天卻不給她時間。
才得到消息第二天,洛長天就忽然下令,說是縈堯以妖術(shù)害人,那國師府中怕是有害人的東西,所以要抄了國師府,將里面的東西都毀掉!
阿瀾沒料到洛長天突然來這么一招,她跑過去他跟前試探:"里面的東西也不是都是縈堯的,還有老國師的呢,都毀掉是不是不太好?"
洛長天道:"放心,老國師對此也很支持。"
阿瀾絞著袖子,腦袋轉(zhuǎn)得飛快,"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嗯?"洛長天看她,"你去做什么?"
阿瀾眨眨眼,說:"聽說老國師寶貝特別多,我想去看看,漲漲見識。"
洛長天放下手中的東西,似笑非笑:"要漲見識,何必去什么國師府,我?guī)闳鴰觳皇歉茫?quot;
"那能一樣嗎?"阿瀾說,"像國師這種能人異士,收集的寶貝哪是尋常人能有的?"
"這么感興趣?"洛長天說,"要是看上一兩樣,你難道還想帶回來不成?"
阿瀾眼巴巴瞅著他,干巴巴道:"不、不行嗎?"
洛長天直截了當(dāng)?shù)溃?quot;不行。"
阿瀾湊上前,拽著他袖子搖晃,"夫君……"
洛長天:"不行。"
她又上前去抱他胳膊,"夫君。"
洛長天不松口。
阿瀾靠到他懷里去,環(huán)著他脖頸。
洛長天全都受了,但還是說:"不行。"
阿瀾立馬變臉,退出他懷抱,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洛長天在她身后無奈道:"就是因為里面有不好的東西。所以我才下令搜出來都燒毀,你還想帶回來?"
他上前摟住她,將她轉(zhuǎn)過來,捏捏她耳朵,"怎么這么不懂事?"
"我又沒說一定要帶回來,我說遇上特別特別喜歡的才會拿,很可能我根本就遇不上呢?"阿瀾仰著小腦袋瞅著他,"你就讓我去看看嘛,好不好?"
洛長天說:"不好。"
當(dāng)他沒看出來她打什么主意呢?現(xiàn)在若是跟她妥協(xié),到時候這小混蛋肯定又要如法炮制跟他撒嬌。求他準許她將東西帶回去。
一步退,之后步步都要退。
絕不能讓她知道他會心軟。
他拒絕得這么毫不猶豫,阿瀾這次真的不開心了,氣悶不已地推開他,"我回府去了!"
洛長天沒攔她,只在身后道:"讓驚風(fēng)跟你一起回去,直接回府,不要亂跑。"
阿瀾裝作沒聽見,頭都沒回,還越走越快。沒一會兒就不見影兒了。
洛長天無奈搖頭。
剛轉(zhuǎn)身忽然又頓住腳步,叫來福公公,吩咐道:"你去跟驚風(fēng)交代一聲,讓他好生看著太子妃,別讓她去國師府。"
福公公領(lǐng)命而去。
阿瀾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驚風(fēng)在奉命看著她,但是她也不生氣,心想洛長天真是太小看她了,竟然以為她會在白天行動?
因為再過一天國師府就要被抄了,阿瀾沒有再猶豫的時間,只能今天晚上過去。
現(xiàn)在麻煩的是。要怎么避開洛長天。
他要是回了太子府,那她是絕對找不到機會的,所以只能讓他留在宮里。
她心里在琢磨著怎么辦的時候,芭蕉見她愁眉不展,就問了一句,阿瀾下意識就說了,等反應(yīng)過來芭蕉已經(jīng)都聽見了。
好在關(guān)鍵的她并沒有說,芭蕉只聽到她說想讓洛長天今晚待在宮里。
雖然不知緣由,但是芭蕉還是道:"太子妃,今天說月初,太子殿下每個月月初都會很忙,大多時候都會留在宮里,很少回來,殿下今天很可能就不回來。"
阿瀾一愣。
因為洛長天忙的時間多了去了,常常有不回府的情況,所以她都沒怎么注意規(guī)律。
今天聽芭蕉這么一說,她仔細一回想,發(fā)現(xiàn)竟然還真是這樣。
洛長天其他時間留宿宮里的日子不固定,但是每個月月初卻是必定不回來的。
她又想起,上次她夜探國師府,就是在月初。
不過雖然知道了洛長天有這規(guī)律,在沒有得到洛長天不回來的確切消息之前,她還是不敢大意,還是得琢磨個辦法,萬一洛長天今天就回來了呢?
不過沒等她想出來,福公公就先來了,果然傳來消息,洛長天今晚不回來了。
阿瀾心里暗自高興,上了床就沒閉上過眼睛,一直在注意著時間。
等估摸著差不多了,她悄悄爬起來,換好夜行衣之后出去和劉安匯合。
因為上次來過一次,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劉安這段時間又時常過來查探,這次他們進去得很順利。
劉安在前面帶路,很輕易就摸到了地下庫房所在的地方。
庫房的入口在一個很不起眼的下人房間里。
那黑衣女人并不在周圍,確保沒有危險之后,劉安帶著阿瀾下去了。
因為怕里面有機關(guān),所以他走在阿瀾的前頭。
地下庫房里沒有點火把,但是光線卻很明亮,阿瀾他們走下狹窄的石階,又走過并不寬敞的通道,面前終于寬敞起來。
而阿瀾一看清面前的情景,就睜大了眼睛。
周圍的架子上放置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珍寶,好些阿瀾都沒有見到過,不少還在發(fā)散著瑩潤的光。
讓阿瀾震驚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在最中央的高臺上,竟然懸浮著一面鏡子!
鏡子竟然能飄在半空?!
而且還在發(fā)光!!
阿瀾之前還疑惑那些通道里的光線是哪里來的,現(xiàn)在知道了,竟然是這鏡子發(fā)散出來的!
而且奇怪的是,這鏡子散發(fā)的光芒連那么遠的地方都能照耀到,阿瀾他們離得這么近,卻偏偏一點不覺得刺眼。
鏡子只比巴掌大一點,外形古樸精致,在看見的第一眼,阿瀾就確定了,皇叔讓她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