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哪里?那位溫遇世子又在哪里?"阿瀾問道。
她這反應(yīng),讓芭蕉心頭一跳,急忙勸道:"太子妃,那位溫遇世子以往多得殿下看重,說是心腹也不為過,現(xiàn)在殿下一罰就罰這么重,說明溫遇世子犯的事必定不小!太子妃你可別犯糊涂!"
"人在哪里?"阿瀾又急急問了一句。
她哪能不去?
就算溫遇只是監(jiān)牢里那次幫過她,她都得幫說上一兩句話,更別說根據(jù)善兒聽來的消息,這次完全就是因為她!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人去死?
之前她和劉安善兒跑了好久都沒等到溫遇的追兵,就隱約明白溫遇是故意放過了她,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并且之后也沒能逃掉,但是這份情總是要承的,心里還想著有機會要跟人道謝,誰知道洛長天竟然會因此就要人的命!
阿瀾一再追問,芭蕉不敢不說:"殿下和溫遇世子都在宮里。"
……
"殿下,太子妃來了。"
洛長天微微一頓。而后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將奏折批閱完成往旁邊一扔,才問道:"人在哪?"
福公公道:"在宮門口。"
雖然知道阿瀾的身份,但是沒有洛長天的許可,誰敢放她進來,在洛長天手底下,辦事不謹(jǐn)慎的下場……想想正在受刑的溫遇世子就知道了。
"帶她進來。"洛長天說道。
……
越國皇宮的氣派一點也不輸隋國,甚至因為洛長天治下嚴(yán)厲的原因,宮里行走的宮人都行色匆忙恭謹(jǐn),臉上幾乎沒有多余的表情。
這樣的氛圍讓阿瀾莫名有些緊張。
洛長天雖然還頂著太子的身份,但是所有的政務(wù)都是由他一個人來處理的,甚至辦公的地方就在御書房。
阿瀾被領(lǐng)過去的時候,看見他正坐在桌案后面,桌面上擺滿了奏折,她瞧了瞧那數(shù)量,心想怪不得他總是這么忙。
洛長天放下手里的事情,往后靠了靠,對她伸手:"過來。"
阿瀾朝他走過去。剛剛靠近,就被他伸手一拽,一把拉進了懷里,摟著她低聲問:"想我了?"
坐在他腿上,阿瀾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往周遭看了看,發(fā)現(xiàn)福公公等人都低垂著腦袋,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
感受到他熾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cè),她忍不住縮了縮。有些羞惱地道:"你、你先放我下來!"
"先回答了我再說。"
"沒有!"阿瀾張嘴就說。
"沒有?"洛長天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用了點力捏了捏她的臉,手一松開上面就多了兩道紅痕,"不想我,那你來宮里做什么?"
阿瀾心里焦急,怕多耽擱了一會兒溫遇那里就沒法挽回了,于是開口就道:"溫遇……"
剛說出一個名字,洛長天的臉色就冷淡下來,"你是為了他來的?"
"你是因為他之前放了我才罰他的嗎?"阿瀾問道。
洛長天道:"是。"
"那你能不能……"
"不能。"她話還沒說完,洛長天就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違抗我的命令,私自做主,既然敢這么做,那么在當(dāng)初做下決定的時候,就應(yīng)該有面對今天這個后果的覺悟!"
"我最終不是又被你抓到了嗎?"阿瀾不服氣地說,"而且當(dāng)初他就算去追我,也不一定能追到,你干什么罰他這么重?"
嚴(yán)重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性質(zhì)問題,溫遇身為臣子,陽奉陰違,這是最不能饒恕的事!
尤其是聽到暗衛(wèi)匯報的當(dāng)時的情況……
洛長天的目光陡然就冰冷下來。
"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阿瀾略有些急切地問道。
"這么關(guān)心他?"洛長天松開了摟著阿瀾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阿瀾趁這個機會一下子跳下去,洛長天也沒有攔她。
"你和他很熟?"
"沒有,不熟。"阿瀾搖頭否認(rèn)。
"那他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值得你這么焦急地跑過來?"洛長天冷哼道。
阿瀾說:"他幫過我,我怎么能見死不救!"
"是嗎?只是這樣?"洛長天不知道信了這說話沒有,他說:"既然這樣,你打算怎么救他?"
阿瀾瞪著眼睛,她怎么做有用嗎?溫遇的生死難道不是掌控在洛長天手里?洛長天這樣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就是不想松口!
她憤憤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已經(jīng)熟悉她性情的洛長天臉色一黑,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給我回來!"
阿瀾被那聲響嚇了一跳,站定腳步。
洛長天冷笑道:"要我放過他也可以,除非你……"
"我才不要!"他話沒說完阿瀾就急忙打斷,她現(xiàn)在警惕心高得很,一聽就知道洛長天又打算坑她了!她才不上當(dāng)!
說完一扭身就飛快地跑了,她就不信了,她去攔著那些人還能把她一起打死了?
行刑的地方離這里不遠(yuǎn),阿瀾剛才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動靜,她朝著那個方向跑去,沒一會兒就見到了正在受罰的溫遇。
一見他渾身的血,她就倒吸一口涼氣,還好她來了,要是再和洛長天磨嘰幾句。這人還有命?她不就白忙活一場?
"住手!"她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行刑的兩人動作一頓,阿瀾就趁著這個空檔跑過去護在了溫遇身邊。
上面一個主事的太監(jiān)眉頭一皺,道:"來人,將這位姑娘拉走!"
這宮里的女人很多,但是不管曾經(jīng)多么高貴,現(xiàn)在都沒了地位,活得連他們這些閹人都不如,他將阿瀾當(dāng)成了從哪個宮里跑出來的公主娘娘,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聽命行事的手下人毫不遲疑地朝阿瀾走去,這時溫遇開口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這位是太子妃!"
他已經(jīng)傷得很重,說話都有些困難,但是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虛弱。
太子妃?
那太監(jiān)和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太子妃,我做錯了事,理當(dāng)受罰,你不必為了我觸怒殿下。"溫遇有些艱難地跟阿瀾說道。
阿瀾看不見他的臉,卻覺得他眼里的情緒很奇怪,看不懂她也不去深究,只道:"你既然是因為幫我才受罰,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她對溫遇倒是沒什么特殊的感情,管這事就只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已。
要是溫遇真的因為這個死了,她會很長時間良心難安。
溫遇的語氣有些復(fù)雜:"你……"
"太子殿下!"話剛開口,就被打斷,邊上眾人跪了一地。
洛長天來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對阿瀾道:"過來!"
阿瀾不動,還破罐破摔地嚷道:"你要罰就連我一起罰好了!"
洛長天怒極反笑,語氣森然:"你對他倒是感情深厚!"
溫遇心頭一緊,正要悄悄提醒阿瀾,誰知道阿瀾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忽然就哭了起來,對洛長天說:"他只不過犯了這么點小錯,你何至于就要他的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殺他的真實原因是什么!就是因為在監(jiān)牢里那次他救了我,壞了你還是你清窈妹妹的計劃,并且知道了你們的惡毒心思!所以你才遷怒他,想要殺了他!等他死了再找個理由弄死我,就沒人知道你們曾經(jīng)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是不是?我偏不讓你們?nèi)缭!我就要將真相說出來讓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本事就現(xiàn)在打死我!"
周圍一片死寂,宮人們個個都噤若寒蟬,連溫遇都呆住了。
除了溫遇知道當(dāng)時的真相,其他人都什么都不知道,見了阿瀾這不似作偽的憤怒和不甘,都忍不住在心里悄悄想,難道、難道真的是這樣?太子殿下罰這么重只是因為想掩埋一些見不得人的真相?
洛長天一張臉上烏云密布,半晌之后,他發(fā)出一聲冷笑。
所有人都齊齊抖了一抖。包括阿瀾。
他一步一步朝著阿瀾走去。
阿瀾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了沒有往后退。
等到洛長天站到她面前,她連呼吸都快要不敢了。
"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洛長天咬牙切齒地說道,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會被氣死。
為了一個野男人,她竟然這么污蔑他的名聲?
雖然說什么名聲他根本不在意,但是這不是她可以放肆的理由!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阿瀾壯著最后一點膽子,"他這樣一點錯,根本就罪不至死!最多就二十軍棍!你罰這么重是為了什么心里清楚!"
"你說得對。"洛長天忽然說,"我的確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阿瀾心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yù)感。
"多少了?"他微微側(cè)頭問道。
主事的那太監(jiān)立即回答道:"回殿下,二十軍棍了。"
洛長天冷哼一聲,道:"繼續(xù),再打二十軍棍!四十軍棍下來,結(jié)果怎樣,就看溫世子自己的造化了!"
二十軍棍都這樣了,再來二十那還了得?
阿瀾一急,正要說話,忽然就對上洛長天的目光,他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道:"現(xiàn)在,就輪到你了。"
阿瀾腿軟得都要站不住了,洛長天真要打她?她只是隨便--
"啊!"阿瀾驚叫一聲,"你干什么?!"
洛長天竟然一把將她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阿瀾肚子被顛得難受,朝地的腦袋也暈得很。
洛長天不答,任由她掙扎踢打,徑自不動如山。
將人帶到乾坤殿,他將人往寬大的龍床上一扔。
阿瀾腦袋還暈著,但是反應(yīng)極快地一咕嚕滾到了離他最遠(yuǎn)的地方,還將被子都撈了過來,好像能當(dāng)武器似的。
"現(xiàn)在知道怕了?"看著她驚慌得瞪圓了的眼睛,洛長天笑容涼涼的。
"你、你想干什么?"
"剛才不是嘴巴利落得很嗎?怎么現(xiàn)在說一句話還結(jié)巴?"他一把將人拖過來,"我有沒有教過你,做人要有擔(dān)當(dāng),既然敢做就要敢當(dāng)?"
"……沒、沒有。"阿瀾慫噠噠地說。
洛長天冷笑一聲,"那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將人拖到腿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阿瀾懵了一瞬,而后劇烈地掙扎起來。"洛長天你個王八蛋!"
竟然又打她屁股!
"你說過不再欺負(fù)我的!"又羞恥又疼,她眼睛里很快就噙滿了一包淚。
"這不叫欺負(fù),這叫做錯事該有的懲罰!"洛長天早就知道這人不乖,所以當(dāng)初哄人的時候可是好好留了一手。
"--騙子!"阿瀾要氣死了!
話音剛落又挨了一巴掌。
"沒人教過你不能罵夫君?"
"你才不是我夫君!"
"我看你是找打!"
啪!
"王八蛋!"
"還罵?"
啪!
"混蛋!"
啪!
"無恥!"
啪!
外面的福公公等人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壓下眼底的驚異,心想這位太子妃是真的不一般,要是換了別人敢像她這樣,估計十條命都不夠死的吧……
……
阿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次洛長天完全沒有留手。比起上次不是一般的疼。
罵道最后她覺得自己吃虧了,她不會罵人,罵來罵去就那么幾個詞,但是重復(fù)了洛長天還是照打不誤。
"敢來幫溫遇求情,難道一開始沒想過這種后果嗎?"看著哭成淚人的阿瀾,洛長天問道。
"不過如果沒死,他的確得感謝你。"洛長天說,"不是因為你,我不會給他減少十軍棍。"
阿瀾一抽,就聽洛長天冷笑道:"當(dāng)然不是因為你那些胡說八道的話,只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他上次好歹救過你一次。"
看著她自己擦眼淚都擦不完,洛長天下意識伸手給擦了一下,結(jié)果卻被氣憤的阿瀾一巴掌拍開。
洛長天也沒有生氣,只是道:"之前就想讓你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現(xiàn)在看來是要好好提上日程了。"
聽到"學(xué)規(guī)矩"這三個字,阿瀾第一時間想起在隋國洛長天將她弄到刑室待了一晚上的事,哭著說:"我不學(xué)!"
"這由不得你。"洛長天說。"你看看哪家的夫人敢像你這樣對待夫君,又有誰敢在我面前這樣膽大包天!"
他這樣一說,阿瀾忽然想起來,之前她偽裝成小寡婦的時候,他跟她說他家里的夫人粗魯又野蠻,不敬夫君還不懂禮數(shù),他一點也不喜歡,當(dāng)即是又傷心又難過,還特別生氣,"你不喜歡我就休了我好了!我自己找別人去!我這么好看有的是人對我好!"
她這次出去可知道了不少事情。
洛長天的臉陡然陰下來,用力地幫她擦了一下眼淚,說:"這些話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會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有多么心胸狹窄!"
他站起身來,"既然來了,就先不要回去了吧,在宮里將身體養(yǎng)好,正好我讓宮里的嬤嬤好好教你規(guī)矩!"
"我不要!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這里!"
洛長天當(dāng)做沒聽到,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找些人來伺候太子妃。"洛長天道。
福公公躬身。"是。"
頓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子妃就住在這里嗎?"
乾坤殿可是帝王就寢的地方,老皇帝掌權(quán)時那些個后妃再得寵都沒有能歇在這里的,包括中宮之主皇后也一樣。
現(xiàn)在洛長天留在宮里時,也是在這里睡的。
太子妃看樣子很得太子殿下在意,但是她到底是……
正亂七八糟想著這些,洛長天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駭?shù)酶9隽艘簧砝浜埂?
"我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其他的事,不是你該管的。"洛長天道。
"……是。"福公公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阿瀾太累了,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等醒過來,發(fā)現(xiàn)被打的地方已經(jīng)上過藥了,清清涼涼的。
她撐著床面小心地爬起來,剛剛一動,就有人快步走進來,"公主,你還難受嗎?"
竟然是善兒!
阿瀾呆愣了一瞬,"善兒,你怎么會……"
"是太子殿下讓奴婢進來的,一起來的還有芭蕉和櫻桃。"善兒說道。
"……哦。"阿瀾又趴了下去,"她們?nèi)四兀?quot;
"在外邊呢,奴婢這就去叫她們進來。"
阿瀾點點頭。
那兩人沒一會兒就跟著善兒進來了,阿瀾對櫻桃說:"你去打探下消息,問問溫遇世子怎么樣了。"
雖然是減少了十軍棍,但是那軍棍的威力阿瀾是見識過的,她很不放心。
櫻桃雖然總是咋咋呼呼的,但是在打探消息這方面還是很靠譜。
"奴婢這就去!"
"太子妃,"這時芭蕉說,"殿下安排了個嬤嬤過來,說是一起照顧太子妃的。"
嬤嬤?
想到洛長天之前說的話,她倏地一抖,"人在哪?"
"就在外邊,太子妃要見見嗎?"
阿瀾急忙搖頭,她一點也不想見。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問:"那嬤嬤看起來性格怎么樣?好相處嗎?"
"看起來……有些嚴(yán)肅。"芭蕉說,見阿瀾面色有異,她急忙道:"不過太子妃你是主子,哪需要費心和一個下人相處,倒時候有事只需要吩咐她就是。"
阿瀾搖搖頭,不說話。
芭蕉她們哪里知道,這嬤嬤是洛長天派來教她規(guī)矩的,倒是很指不定誰聽誰的話呢。
櫻桃過了一段時間回來,匯報道:"溫遇世子已經(jīng)被人送出宮去了。看起來……情況有些不好,但是據(jù)說殿下吩咐了吳神醫(yī)過去給人瞧瞧。"
好歹受完刑之后還有氣,沒直接死了,這個結(jié)果還讓阿瀾滿意。
至于之后的事……吳長嶺那樣的本領(lǐng),應(yīng)該能把人救回來的吧?
過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午膳時間,有人送了膳食過來,說是御膳房做的,但是看起來和太子府的也沒差別。
菜品倒是豐富。阿瀾本來就有些餓了,瞧了兩眼就起了食欲。
只是她這樣子根本沒法自己坐著吃,只能趴在床上讓善兒她們喂。
除了善兒她們?nèi)齻以及那個老嬤嬤之外,洛長天還安排了不少宮女太監(jiān),這些人對阿瀾都不熟悉,一開始聽說這位太子妃竟然住進了乾坤殿的時候,都十分震驚,現(xiàn)在見著真人了,下巴差點都掉下來。還以為能住進來就是無上的榮寵了,沒想到人家還能在龍床上吃飯?這就不怕被太子殿下怪罪嗎?
這樣想著的時候,洛長天回來了,見著里面的場景,竟然一點怒色都不見,只道:"少吃一點,別又吃撐了。"
阿瀾不理他,她就是想多吃一點又怎么了?
洛長天坐了一會兒,阿瀾故意不和他說話,他竟然也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都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事,阿瀾吃完飯的時候,他也起身走了。
晚上阿瀾都睡著了他都一直沒有回來,阿瀾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卻又感覺到身邊有人,第二天一早起來一摸,身邊冰冰涼涼的。
她有些狐疑,問道:"他昨晚上回來過沒有?"
芭蕉道:"回來過的,只是要上早朝,殿下起得很早。"
善兒道:"殿下回來得那么晚,看起來很累呢。"
阿瀾沒搭話,瞇著眼睛又想接著睡,她還沒睡夠。
接下來幾天,她因為睡得早又起得晚,根本就沒見著洛長天幾次,用膳的時候都看不見他影子,聽說是朝堂上出了一些事,他忙得很。
在阿瀾能下地的時候,那位一直存在感極低的嬤嬤到她面前來拜見了。
"奴婢陳云,奉太子殿下的令,來教導(dǎo)太子妃一些規(guī)矩。"嬤嬤頭發(fā)花白,一板一眼,看起來不會笑一樣,一看就不好應(yīng)付。
阿瀾正趴著打盹,聞言又睜開眼睛,問道:"你要教我什么規(guī)矩?"
陳嬤嬤道:"首先這第一個規(guī)矩,就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請?zhí)渝灰吭谧雷由稀?quot;
阿瀾一動不動,"還有呢?"
陳嬤嬤道:"第二個規(guī)矩,是對夫君恭敬、對主上謙卑,不得無禮、不得逾越,太子殿下說這要好好教。"
"還有呢?"阿瀾不為所動,繼續(xù)問道。
"這第三,太子妃身邊的丫頭恐怕不方便聽,請?zhí)渝茸屗齻兺讼隆?quot;
竟然還不能讓善兒她們聽?阿瀾出于好奇,讓她們都出去了。
然后就聽陳嬤嬤道:"太子殿下說,太子妃已經(jīng)嫁為人婦,還不懂夫妻敦倫之禮,實在是不妥,也讓奴婢好好教教。"
阿瀾的臉"蹭"地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