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對所謂的陣師啊相師啊,都不是很理解,更不明白個中究竟是怎么操作的。
但是顯然,想要在這一望無際,沒有任何一絲一毫遮擋物的大海上逃脫,必須要借助陣師的力量。
嚴格意義上來說,陸海川不是陣師,只是一個相師,但陣師與相師所學的東西,都差不了太多,只是更側重于哪方面罷了。
陸海川布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障眼陣法。
于是,大海上,就升起了一層薄霧。
扔下最后一顆黃豆,陸海川回頭對程然說:“陣法只能維持十分鐘,十分鐘之后,海面上的霧氣就會散開,我們依然會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龍程錦東他們也都看向程然,他們也想知道程然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說,就只是布下一個遮掩的陣法,那其實并沒有多少意義。
“是啊,你這樣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滿臉緋紅,面帶嬌羞的嫣然,突然出現在他們身旁。
看來龍的“功夫”確實名不虛傳。
經過四個小時的按摩,現在的嫣然,滿面紅光不說,好像整個人都更加明艷動人了。
程然瞥了她一眼,心中莫名煩躁。
他回頭對王美麗說:“我需要活魚!”
“這艘船在被雇傭之前就是漁船,還有半倉魚沒有卸貨,水缸里面也有很多。”王美麗說道。
“所有人,現在去給魚放血。”程然點頭,對船上的人們說的:“找器皿,用血盛滿,然后搬到這來。”
眾人不知道程然這是要做什么,不過,他們并不在意,只要聽程然的就可以,于是人們紛紛去找趁手的家伙。
嫣然好奇,也跟過去看。
于是。
甲板上,就只剩下龍與程然了。
“你有什么辦法?”龍眉梢微挑,從容淡定的問道。
程然就一臉郁悶。
此時此刻,從面相上看,反而更像是龍有好辦法,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而程然,反而更像一籌莫展的窘態。
當然,程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他更想跟龍聊聊其他的事情。
“就算我們平安逃脫,這回去的路上也要兩天兩夜的路程,祖宗,我求求你,換個房間唄。”
龍的能力,實在是讓程然在自己女人面前抬不起頭。
龍嘴角掀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你不該羨慕我啊,明明你有兩個更漂亮的,我才有一個。”
程然就有些抓狂:“祖宗大哥,我那是羨慕嗎?我這是赤果果的嫉妒好不好?”
“聊什么呢?”
就在這時,程錦東手里拿著一個飯盒走來,飯盒里裝滿了血。
龍是面不改色,程然卻老臉一紅。
“沒,沒什么。”
程錦東的目光,就在他們倆身上來回掃了一遍,總覺得程然跟龍有事。
……
……
很快。
程然的手下,就都圍攏過來。
有的抱著一個臉盆,臉盆里盛著血水。
有的拿著澆花的水壺還有拿著礦泉水瓶的有端著夜壺的有拿碗的有拿水杯的,還有拎著桶的。
“按照你的意思,這些全是血。”
幾十個人,各自尋找器皿,幾分鐘的時間,搞來很可觀的血量。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要用這些血有什么用。
就連陸海川都一臉茫然:“我可從沒聽說過什么陣法,是用血來布置的,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種邪陣?”
程然搖頭,微微一笑,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狠勵的光芒。
“把血,全部倒入海里。”
“啊?”眾人仿佛沒聽清一樣,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么興師動眾搞來的血,就倒掉?
王美麗二話不說,端起一盆血,直接潑向大海。
其他人一看,不再有疑問,也都端起各自器皿,往大海里倒血水。
瞬間,船后波濤,變了顏色。
但是,他們還是不懂,這是什么操作。
龍也微微皺眉:“你想把他們嚇退?”
聞言,其他人腦海里也浮現出一個畫面:佟三思他們的船追過來,一看前面海水飄著很多血,嚇的大驚失色,連忙喊道:“快跑快跑……”
這可能嗎?
顯然,是在開玩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程然的目光卻在海面上四處張望,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一樣。
……
……
濃霧中。
佟三思皺著眉頭,說:“這是人為的,是一個陣法。”
阿卜允冷笑:“沒關系,只要我們一直往前,通過這片迷霧,他們一樣逃不掉。”
“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佟三思提醒道。
阿卜允卻不以為意。
“除了德舍,誰能用陣法制造殺機?”
“所有的陣法都是障眼法,我們不用理會他們,這片迷霧頂多持續幾分鐘,咱們用不著緊張。”
“他們跑不掉!”
“這只是他們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罷了。”
阿卜允目光十分堅定,臉上流露出一絲獰笑。
他感覺,這就像是在做一個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樣,程然等人,早已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但是。
他的話音剛剛落地。
忽然。
“噗!”
前面的大海,掀起數十米的巨浪,撲的整條船都瞬間傾斜。
阿卜允佟三思與蒼云,更是大驚失色,連忙各自施展身法,抓住甲板上的圍欄。
險些掉入大海之中。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看到,在那巨浪之中,一個如山般的龐然大物,從大海中鉆出,升上高空,隨后向下砸落。
“這是什么東西?”
阿卜允傻眼了。
佟三思也露出驚駭之色。
他們從沒見過這種龐然大物。
而這一切。
都是程然有意為之。
他經常來往金島之間,曾經見過幾次這種龐然大物,一開始,他只是以為這些龐然大物是隨機出現的。
可不久前,他跟小太妹去金島。
有兩名船工想要對小太妹不軌,后被程然殺了一個。
把那名被殺之人的尸體扔進大海,尸體上的血水迅速擴散,于是,怪物出現了。
它們是奔著血來的。
程然雖然不敢肯定,每次都能應驗,但這種局面之下,也只有一試了。
站在甲板上的人們,忽然看見身后遠處的海面,像是發生了什么巨變一樣,急速蕩漾翻滾。
程然知道,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