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方素英緩緩放倒，伸手輕輕拂去她那張美麗臉蛋上的塵土，程然那猩紅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溫柔。

但是。

那絲溫柔只存了片刻，就漸漸的消散，最終只是曇花一現。

他慢慢起身，艱難的把腿從廢墟里拔出來，向著那些人，邁出一步。

不知是不是錯覺，所有人此刻都似乎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溫，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一股濃郁的殺意，粘稠到近乎實質化一般，感染了每個人。

他們開始下意識的后退。

當然，有人自然是不會害怕的。

比如一檔高階的光頭，以及他的三名手下。這些人都是武者聯盟的，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上，恐怕這個世界上，除了神武境的一些老妖怪，不可能有人再敢挑戰他們的權威。

所以，他們不會懼怕程然。

大公爵也不會懼怕，因為他知道程然只是一檔中階，與他之間差著檔次呢，要不是剛剛他用了炸藥，也不至于讓大公爵如此狼狽。

“好強的殺意。”有人驚呼。

大公爵冷笑：“再強的殺意，實力不夠也只是裝逼。”

光頭神情無比平淡，輕蔑的看了一眼向他們走來的程然，漫不經心的問大公爵：“大公爵，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看在你這邊損失慘重的份上，這個功勞，我讓給你？”

大公爵一臉邪笑道：“那我就先謝過祁長老了。”

說著，對那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兩名手下心領神會，就攙扶著大公爵，向程然面前走去。

然而。

程然卻直接無視大公爵，目不轉睛的盯著光頭。

現在。

在他眼里的世界，早已變成一片血紅，而在場的人們，一個個也都面目猙獰，令他生厭。

“直升機是你們的？”程然用沙啞的嗓音，冰冷問道。

光頭微微挑了挑眉，一臉不屑的冷笑一聲：“是又怎樣？”

大公爵見程然根本沒理自己，瞬間怒氣飆升。

他指著程然罵道：“小崽子，你的對手是我！”

說著，喝令手下，把他扶過去，攔在程然面前。

程然這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說過，你們都得死，不用搶！”他冷漠的說道。

“哈哈……你這爬蟲，是要笑死本公爵嗎？”大公爵像是被他逗的，忍不住大笑起來：“就你？一個一檔中階，好吧，我承認一檔中階也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是你要知道，本公爵可是一檔高階，在我眼里你……”

“啪！”

一耳光，抽在大公爵的臉上，清脆而響亮，直接把他狂妄的言詞給生生打斷了。

大公爵怔住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

隨后，大公爵猛然醒悟過來：“你他媽敢打我？”

他萬萬沒想到，程然竟然敢對他動手，或者也可以說，他萬萬沒想到，程然會率先動手，且一巴掌扇過來自己竟然沒躲開。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

大公爵眼睛頓時瞪直了。

“臥槽！”

他瞬間暴怒，一拳砸向程然的胸口。

“啪！”又是一巴掌。

他的拳頭還沒接觸到程然的胸口，就被程然這第三巴掌，硬生生的扇倒。

也不知道已經達到幾百斤的身子，像輛傾倒的坦克一般，“嘭”的一聲，揚起一片飛塵，而且還順便把攙扶他的一名手下，給活活壓死了。

“先殺誰，后殺誰，我說了算！”

程然紅著眼，邁過大公爵，再次直挺挺的向光頭走去，聲音極度冰冷的說道：“由不得你們選！”

這下，光頭的臉色變了。

之前的傲慢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凝重。

一名一檔中階高手，三巴掌就把一名一檔高階的高手干趴下，這正常嗎？

“混賬！”

光頭那幾名手下，似乎感受到他們的長老，受到程然言語之間的冒犯，瞬間暴怒，齊齊沖向程然。

這三人，一名一檔中階，兩名一檔低階。

沖在最前面的一人，手里握著一把匕首，猛的就刺向程然的脖頸。

“叫你猖狂！”他怒喝著。

可是，下一秒。

“噗！”

程然一抬手，就握住了他那把匕首的刀身。

那人臉色瞬間一變。

匕首再難寸進一分一毫。

而血，也從程然指縫滲出。

但他卻仿佛根本不知疼一般，冷冷的看著這名一檔高手。

那眼神，紅的似火，卻冰寒至極。

看在那名一檔高手眼中，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個千年冰窟之中一般，徹骨的寒冷。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當然，這也是他一生中，最后打的一個冷顫。

“死！”程然牙縫中擠出一個字音，隨后另一個拳頭，猛的就砸在那人腦袋上。

“嘭！”的一聲，那名一檔高手腦袋就爆發出一陣血霧。

一拳把他腦袋打碎了！

而另一名一檔高手，則一拳打在程然肋骨上。

本來心中應該竊喜的，可是，他卻發現程然紋絲不動。

愕然抬頭，就看見程然那種滿是殺意的臉龐。

“嘭！”的一聲巨響。

一個膝擊，撞在他的脖子上，直接讓他腦袋昂成了九十度，脖子瞬間斷裂。

……

而最后沖過來的那名一檔中階高手，伸出兩指手指，猛的插進程然雙肩，瞬間戳出兩個血窟窿。

他面色一喜，冷笑說道：“死吧！”

但是接下來，他也傻眼了。

因為程然突然用雙手握住他的兩個小臂。

他兩根手指插在程然肩膀上，想拔都拔不出來。

“死！”程然也怒吼一聲。

隨后，猛的仰頭，重重砸下，以他的腦袋，砸在那名同級別對手的腦袋上。

“嘭！”的一聲。

鮮血四濺。

“嘭！”又是一聲。

鮮血橫流。

“嘭！”的第三聲。

那人就已面目全非。

身子像面條一樣軟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際發生，卻只用了幾秒鐘而已。

瞬間秒殺三名一檔高手，且還有一名與程然同級的高手。

這讓在場的人們都驚呼連連。

而程然也為此身負重傷，手掌在流血，雙肩在流血，額頭也在流血。

但是，他的表情卻始終未曾改變。

眼睛里的猩紅之色，反而更加濃郁了。

光頭面對程然，也不由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