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程然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張開眼起身做了幾個簡單的舒展動作。
從房間出來，看到白槿兮在廚房忙活著，楊睿在客廳逗弄著自己的兒子跟女兒。
程然就走過去，彎腰看著嬰兒床上的女兒，咧嘴傻樂。
“師伯現在跌到什么境界了？”過了一會兒，程然冷不丁的問道。
楊睿微微一笑，說：“跟你差不多了。”
看著自己女兒那胖嘟嘟粉乎乎的臉蛋，滿心喜歡，可忽然程然想起一件事，就問：“師伯，嘗嘗是你從小帶大的？”
楊睿一怔，隨后點點頭。
“那，你是用什么手段……？”程然問：“就是在她體內留下了什么東西？用的什么方法？”
楊睿微笑道：“一個心靈上的印記，你現在還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自然就會明白。”
“那你能幫我兒子跟女兒……？”程然連忙說道。
“不能！”楊睿當場拒絕。
“為什么？”程然疑惑的問。
楊睿再次微笑說：“你的兒女，還是你自己親手幫他們吧。”
見他不肯，程然也沒執意要求，就是有點失望。
想當初自己中毒出現幻覺的時候，差點把嘗嘗給殺了，關鍵時刻楊睿留在嘗嘗體內的一道印記，讓自己一下子清醒過來。
不管怎么說，也是一道保命符啊。
可惜，還要到神武境，或者超神武境才能領悟。
不過，緊接著他又想起一件事，不由皺眉問道：“師伯，你逃出來，不怕佟三思與阿卜允去殺我師父？”
楊睿搖搖頭，還是一臉淡然的微笑道：“我活著，他們不敢。”
“為什么？”程然不懂：“他們連你都敢殺！”
楊睿笑道：“他們承受不起我的怒火。”
“阿卜允也好，佟三思也好，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虛弱的我，把我殺死。在這段時間里，他們不敢分開，不敢去找你師父。”
程然大概明白，佟三思與阿卜允一起聯合殺楊睿，看似很瘋狂，其實很謹慎，他們把握的這個時間段，非常準確。
但這二人怎么也沒想到楊睿會逃跑。
現在他們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既想要找到虛弱的楊睿把他殺死，又不敢先動云以霞，害怕殺了云以霞刺激到楊睿，最后沒能找到虛弱的楊睿，在楊睿恢復實力后，大發雷霆，把他們滅成渣渣。
同時又不敢分開，因為他們始終還是害怕單獨一個人撞見楊睿。
“你受傷是怎么回事？”楊睿忽然問程然。
因為昨天李肅送程然回來的時候，楊睿躲起來了。他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的存在，所以李肅也不知道。
程然就把昨天達沃斯酒店里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楊睿。
楊睿沉思片刻，搖搖頭說：“似乎有點不對。”
“是啊！”程然點頭，贊同道：“我也覺得情況不對，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紕漏。”
楊睿微微蹙眉，問：“你說，你第一次上天臺的時候，天臺上有五個人，后來第二次上去跟他們打架的時候，上面只有四個？”
聞言，程然忽然一怔。
這時，白槿兮也端著早餐走來，并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對程然說道：“嗯，昨晚你說夢話，一直在說，少了一個人。”
少了一個人？
程然猛然一怔。
是的，少了一個！
那是方三爺的一名手下。
而且只是一名很不起眼的手下。
像投敵，聯系道長等人，方三爺為什么會用這樣一個根本排不上號的手下？
他不該這樣信任一個普通下人的。
還有，他忽然想起自己離開的時候，回頭祝福新郎新娘，仿佛間看到新郎背后有一名下人，腰間別著一枚庫里南的車鑰匙。
當時，程然并沒有多想。
現在想想，處處透著詭異。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楊睿問。
程然舒了一口氣，想著，反正方家與他也沒多大關系，愛咋咋地吧。
嘆了口氣說：“養好傷，我準備回辛陽市，不過……”
“不過我答應過別人一件事，得去幫忙給人辦了。”
楊睿就挑了挑眉，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小心別被人抓到把柄，落個投敵的罪名。”
他這么一提醒，卻是把程然嚇了一跳。
程然有些驚詫的問：“你……你都知道？”
楊睿神秘一笑。
程然就很惱火，問：“不是，您的消息都是從哪得來的？我記得跟那家伙見面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第二個人在場啊！”
楊睿還是搖頭，笑而不語。
很顯然，這家伙并不準備告訴自己。
只是程然對楊睿的恐懼感，再次上升。
……
……
又過了幾天，程然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已經開始準備回辛陽市了。
然而，這天早上卻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程錦東打來的，告訴程然說，程家老宅那邊已經妥協了，不再要求程然娶方家的女兒。
程然點頭說知道了。
這件事不算什么驚喜，也不會出乎程然的意外，因為就算程家老宅不改變主意，程然也不會聽的。
可接下來程錦東的話，卻讓程然不由的一怔。
“方懷海的女兒方素英，要嫁給南方諸國武者聯盟的大公子阿不域了。”
聞言，程然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其實方素英嫁到國外去，這倒不算通敵，畢竟所謂的投敵，只是就跟金島交鋒引起的，而涉事者，包括佟三思佟涼亭道長等人算是通敵，與道長他們有關的自然也算。
不過戰事已過，兩國又不是不互通往來。所以嫁過去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方素英嫁給阿不域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跟程然又有什么關系呢？
程然這樣想著，也并沒有太在意這件事。
他繼續做著回辛陽市的準備。
這次，他們為了隱蔽，打算自己開車回去。
李肅找來一輛商務車，然后程然與白槿兮抱著孩子，坐在后排，李肅開車，楊睿化妝后，坐在副駕駛。
車子從他們住的地方離開，剛剛駛出小區，就被一個女人攔住。
看到這個女人，程然下巴差點沒被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