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這招操縱暗勁的手段,著實把大爺爺嚇到了,他本能的就以為程然已經達到了傳說中才存在的神武境。
程然威脅他,讓他聽程然說,他敢不聽嗎?
這次是真不敢不聽了。
于是。
程然掐著大爺爺的脖子,一臉怒容的質問道:“知道女人在月子期間,是不能過度勞累,不能沾冷水的嗎?”
大爺爺雙腿開始顫抖。
“知不知道?”程然見他不回答,忽然大聲怒喝。
“知道知道!”大爺爺就嚇的連忙點頭。
程然再次怒聲質問:“明明知道,為什么不顧及我老婆的身體?”
大爺爺早已不復之前的高傲,咧了咧嘴,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
“說!”程然手上用力。
大爺爺慌忙急道:“二叔也是為家族未來考慮,才……”
“家族未來?”
“二叔?”
程然神情一凝,卻是滿臉疑惑,怒道:“這他媽都是什么鬼?”
大爺爺慌忙解釋道:“二叔就是我的二叔,是上上屆的程家之主,是你祖爺爺輩的。”
“至于家族未來……”
“你殺了方家之子,勢必與方家結仇,方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如果是這樣,將來讓你繼承程家之主的位置,對程家相當不利。所以二叔就想出個辦法,通過方家老人,想促成你跟方家之女的婚事。”
“而白槿兮跟方家之女根本不能比,無論出身還是氣質,都不如方家之女,所以,我們才敢這樣輕視……輕視白槿兮。”
他的話,讓程然更加憤怒。
他怒道:“你們把我當什么了?方家又如何?程家又怎樣?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的老婆是誰,只有我說了才算!”
大爺爺面白如紙,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而后,程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算是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沉聲質問道:“當初,讓我爸媽遺棄我,是誰的意思?”
大爺爺面現為難之色:“是……年代久遠,我我……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程然瞇起眼睛,冷笑了一聲。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沒有經歷過被親身父母遺棄的痛苦,不會有人了解他心中的悲憤。
人倫道德的約束,又不能讓他將這種悲憤加于父母之身。
可他是個人,是有感情與感覺的。
他心里當然會不平衡。
尤其之前程諾高高在上,要將他置于死地的時候,尤其當時程錦東還為程諾向他求情的時候。
而這些的罪魁禍首,就是一直以來都自以為是,都擅自決定別人命運,龜縮在這個封閉的院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祖們。
“這里還真是個好地方!”程然抬頭看了眼金碧輝煌的大廳。
是的,大廳裝飾的很豪華。
如果在程家老宅外看程家老宅,還以為這院子的主人很簡樸呢,誰能想到里面的別有洞天?
白槿兮抱著兩個已經停止哭鬧的嬰兒從臥室走出來,見到眼前的一幕,震驚到呆滯在原地。
程然的手,慢慢松開大爺爺的咽喉。
大爺爺如釋負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敢抬頭看程然,因為他怕了。
程然走到白槿兮面前,伸手接過一名幼兒,柔聲對白槿兮說:“咱們走吧。”
白槿兮點點頭。
她跟著程然一路走出程家老宅的別墅。
剛剛出了第一棟的別墅大門。
程然忽然站住腳步。
白槿兮也是一怔,跟著他停住腳步,問:“怎么了?”
程然對白槿兮微微一笑,眼神里卻流露出一絲冰冷之意。
看著生完孩子,就突然消瘦的白槿兮,程然心里滿是愧疚與難過。
他說:“老婆,我一直以來就很想做一件事。”
“什么?”白槿兮詫異。
程然一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塞嘴里,然后把打火機掏出來。
剛要點燃,想起自己還抱著孩子,于是就把打著的打火機,隨意的往后一扔。
打火機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徑直落在一個窗簾上。
“呼”的一聲。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窗簾就像澆了汽油似的,瞬間點燃,火勢急速瘋漲。
白槿兮急了:“老公……”
“走!”
程然卻一把摟住白槿兮的纖腰,帶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出程家別墅。
他說:“在以前聽到你為了救我,跪在這個門外暈厥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把這里一把火燒了!”
白槿兮的眼圈就有些泛紅。
……
程家老宅第一排別墅樓,燃起熊熊大火。
有人開始在大樓外奔跑吶喊,有人開始往火上潑水……
大廳里,大爺爺也終于緩過神來,連忙把一個個被程然打成重傷的老人們,都攙扶出第一排別墅。
是的,這些人都活著。
程然并沒有真的痛下殺手。
因為說到底,這些人也是他的長輩,是有血緣關系的,程然即便再恨這些人,也沒到達瘋狂屠殺的境地。
而第二排中,一名頭發烏黑,面白無須,看上去比大爺爺還要年輕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目光平靜的望著前院發生的大火。
他身后,恭敬的站著一名老人。
這老人程然見過,正是在產房門口,被程然嚇退的二爺爺。
“二叔,這小子看來恨極了咱們這些老家伙。”二爺爺開口,苦笑道。
是的。
這二爺爺喊面前這位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的中年男子叫二叔。
二叔古井無波,淡淡說道:“換做是誰,心里也不會平衡,何況年輕人有點脾氣這很正常。”
“二叔不出手教訓他一下嗎?”二爺爺疑惑的問道。
二叔卻搖了搖頭,說:“還不是時候。”
“唉!”二爺爺苦笑一聲,說:“我之前說程然可能實力不比我們弱,大哥還不信,這下好了,誰能想到他都達到神武境了,竟與二叔平齊。”
二叔卻搖搖頭:“不,他還沒有達到神武境。”
“啊?”二爺爺忽然一怔,訝異道:“可是他剛剛明明操縱暗勁……”
“一個手法罷了!”二叔淡淡解釋道。
隨后他又搖了搖頭,說:“讓我忌憚的不是程然,而是門口那位。”
“門口?”二爺爺聞言一驚:“門口,還有人?不不,我的意思是說,程然身邊還有達到神武境的手下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