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叨叨的講了半天大道理,武飛還以為程然要跟他正面剛一下呢,結果這貨撒丫就跑。
武飛傻眼了。
而程然此刻的目的性,就變的很明確了:我就是為了上山而上山,絕不是為了上山去打架。
至于其它的,上去了再說。
武飛就很生氣,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程然這明擺著是在逗他玩啊。
“操!”
醒過神來,他怒罵一聲,抬腳向程然追去。
就這樣,兩個人在山林之間,進行了一次別開生面的賽跑。
程然所展現出來的速度,遠遠超出武飛的認知,他也愈發的心驚。
其實在武飛的腦海中,程然還停留在三檔高階的水準,距離他,尚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可這速度,怎么快的跟個一檔高手似的?
難道這貨在奔跑方面,有異于常人的天賦?
眼看倆人你追我趕,就到了山腰。
武飛雙眼一凝,目光中閃現出一抹森冷的殺意,猛的一咬舌尖。
疼痛,不僅能刺激人的意志,同時,也會讓本身就興奮的人,愈發興奮。
所以,武飛的速度就突然提升。
就即將到達山頂的時候,他終于追上程然,并捏斷一根樹枝,向程然猛然擲去。
程然感知的身后傳來的勁風,可是,他卻并沒有回頭。不僅沒有回頭,他甚至連躲避都沒有躲避,硬生生的挨了武飛一擊。
后背被樹枝擊中,饒是程然銅墻鐵壁一般的身體,也被這根看似很細的樹枝洞穿。
這就是一檔高手的實力,暗勁,把一根纖細的樹枝,變成一顆憤怒的子彈一般。
程然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痛楚,卻依舊沒有回頭,而且腳下的速度不慢反快。
他知道自己與武飛之間還存在一定的差距。
打,是毫無意義的。
而武飛之所以選擇在山腳下攔截他,他心里也有個考慮,猜測山頂有什么顧慮,是武飛忌憚的,他不敢追上山。
所以,只要沖上山頂,程然覺得自己就算完成了這個困難的第一步。
……
……
而此刻的山頂上……
李婧竹倚靠著一棵大樹,坐在大樹下,雙手環著膝蓋,目光無神的望著某處發呆。
而佟月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小臉上滿是嘲諷般的冷笑:“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馬上也要到了,死心吧,他是不會來的。”
李婧竹心中隱隱作痛,但小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變化,她搖搖頭,漠然道:“我從來沒抱希望他會來。”
“嘴硬也沒用。”佟月蹲在她面前,滿臉諷意的說道:“雖然你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我卻看的出來。”
“為什么你會坐在這?”
“就是因為這里能看到上山的路。”
“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向那條路看了十三眼,尤其最近這十分鐘,你足足看了八眼。”
“你還是期望他來的,對吧?”
“你還抱有一絲希望對吧?”
說完,佟月冷笑著搖頭,勸道:“死心吧!”
李婧竹心里升起一股凄涼與落寞。但是神情卻依舊顯得那么云淡風輕般的無謂。
她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心中卻在滴血。
“從你告訴白槿兮這件事開始,他就注定不會來了。”她說:“因為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為了向老婆表明自己的立場,做出正確的選擇與割舍。”
“畢竟,槿兮還懷了他程然的孩子。”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李婧竹心里異常苦澀。
其實她明白,說白槿兮懷了程然的孩子,只是一個看似說得過去,又能給自己的可憐找回幾份薄面的說法,事實上,就算白槿兮依舊不能懷孕,要程然選,他都會選擇白槿兮。
佟月再次冷笑,指了指自己的傲挺的心房,說:“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到現在,你還心有不甘,對不對?”
李婧竹冷冷的瞥了佟月一眼,問:“那你甘心嗎?”
佟月啞然。
她的神情在空氣中凝結,僵硬,然后俏臉的小臉上,就浮起一層怒意。
李婧竹搖頭,嘆息:“愛一個人不犯法,也沒有錯的。”
本來想發火的佟月,在聽到這句話后,到嘴邊的狠話,頓時被卡在喉嚨里。
“只是,你跟我一樣,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罷了。”李婧竹說:“你說程然不會來,其實我也覺得他不會來,可為什么你還要我在這里等到約定結束呢?”
“因為你想證明,你并不孤單,因為你想告訴自己,不是自己如何不好,如何不被人重視,不被人愛,而是很多人都跟你一樣。”
“你只是想尋找一個心理平衡罷了。”
李婧竹的話,像一根鋒利的鋼針,狠狠扎進佟月的心窩。
佟月就惱了,她憤怒的對李婧竹吼道:“不是這樣的,你根本不會懂,我喜歡的是女人,我喜歡的是你,跟他程然沒有關系!”
李婧竹再次嘆息。
這些天,佟月不止一次的向她表達自己的愛意。
可是李婧竹也清楚,這,只是她想掩飾自己的孤寂罷了。
“我自認為,容貌這一塊,我不會輸給任何人。”她冷笑揭穿佟月:“你說你喜歡女人,可我并沒有在你眼睛里看到你對我有任何熱忱。”
佟月死死咬著嘴唇,目光中真的閃過一絲殺意。
李婧竹能感覺到佟月被揭穿后的惱羞成怒。她也知道,這時候的佟月對她動了殺心。
可事實上。
這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或者也可以說,這都是她一心想要達成的。
她如果死了,那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程然也不用再糾結怎樣去跟白槿兮解釋,怎樣再來面對自己。
對。
程然不用再為難了。
所以,她才故意揭佟月隱藏在心底的傷疤,故意刺激她,想借她的手,結束這一切。
然而。
“呼!”
就在這時,空中響起一道炸裂般的風聲,仿佛要把空氣都撕裂一般。
一道影子,從崎嶇蜿蜒的山路沖上山頂,影子過去很久,兩旁的樹木,才想起要隨風搖擺一下。
程然就這么直愣愣的出現在兩個女人面前。
他的嘴角在淌血。
他的胸口也在淌血。
他滿身風塵!
但是。
他卻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