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擦完，張張嘴就要說的樣子。
可接下來，他向前面瞅了一眼，眼睛就瞪大了。
見他像石化了一般，程然也是微微一怔，順著他的目光，又透過擋風玻璃，于是，就看到擋在馬路中央的男人。
鐵面！
鐵面是程諾的貼身護衛。
見到他，程然眉頭猛然一皺。
很明顯，這出租車司機的上司就是鐵面了，也就是程諾的人。
而程諾敢明目張膽的派鐵面過來殺程然的話，那說明程家肯定出了事。
當然，還有另一個說法。
程然下車，走到鐵面面前。
鐵面恭敬的對程然微微躬身，稱呼道：“大少爺。”
程然問：“你是來殺我的？”
鐵面搖頭：“是來陪大少爺的。”
“就是想阻止我赴約？”程然瞇了瞇眼。
鐵面點頭。
程然剛剛在心頭懸起的那塊石頭落地了。
鐵面不敢殺他，但是敢來阻止他去救李婧竹，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種事，得到了程錦東的默許。
程然心里清楚，現在無論是程錦東還是生母李桂如，都已經認可白槿兮了。
李婧竹跟他的事，因為某些人的原因，傳進他們的耳中，對于白槿兮是一種傷害。
程錦東與李桂如，自然不想看到另一種結果。
現在的白槿兮，懷了程然的孩子，就是程家重點保護對象。
所以，程諾如果阻止程然去救李婧竹，程錦東當然不會責怪他，相反，還會贊許。
只是……
程然搖搖頭說：“你，阻止不了我。”
鐵面說道：“就在不久前，我們已經查探清楚了，大少爺并沒有帶人同行。”
“那又如何？”程然問。
鐵面說：“在您的手下里，確實有人可以擊敗我，比如王美麗與陸海川，可是如果他們不在的話，很抱歉大少爺，您就只能乖乖的留在這里一個晚上了。”
鐵面說這話的時候，充滿自信。
其實也不難理解，在他與程諾，對程然的了解，程然的實力還只介于三檔，而暴走的程然，頂多也只是二檔低階。
因為之前在京城商盟別墅區里，程然單挑一名二檔低階高手，雖然贏了，但那也是慘勝，說明實力相差不多。
而身為二檔中階的鐵面，自然以為自己完全有能力留下程然，所以，他很自信。
程然就覺得很好笑。
這以前在他看來，高處不勝寒的鐵面，此刻，卻感覺很是渺小。
“所以，你很自信能夠留下我？”程然淡漠的問道。
鐵面點頭，聲音中依舊透著那股子自信：“是的大少爺，您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很自信。”
“唉！”聞言，程然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就是消息閉塞的壞處。”
說完，向前走。
鐵面身體站的筆直，對程然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哦不，或者說，根本不把程然放在眼里才對。
程然從他身邊走過。
鐵面就動了。
他猛的伸出一只手，去扣程然的手腕。
可是，緊接著，鐵面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程然的手腕，他是捏住了，只是從手腕上透出的那股暗勁，剛猛兇狠，就像一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獠牙的野獸，一口叼在他的手上一樣。
“嘭！”的一聲。
“啊！”鐵面慘叫一聲，身體就被彈飛出去。
而此刻的程然，神情嫻靜，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可，的確是發生了啊。
定住身形，鐵面那張鐵皮臉上，唯一露在外邊的兩只眼睛，里面滿是驚駭之色。
“這……這怎么可能？”他驚道：“這么短的時間，你怎么會變的這么強？”
程然現在確實很強，強到根本不需要開啟暴走模式，就能輕易的將鐵面擊敗。
剛才鐵面用手去捏程然的手腕，對現在的程然來說，他就像是慢慢再慢慢的伸出手去一樣。
慢到可以讓程然輕松的用出暗勁外放的技能。
這個技能來源于道長。
自從上次跟道長決斗之后，程然再次精進不少，主要是因為他在跟道長戰斗時，掌握了道長功法的運行竅門。
他也能夠用身體很多部位，將暗勁施展出來。
進入暴走模式的程然，領悟天賦幾乎已近妖孽一般的程度。
“回去告訴老二。”
程然看都不看鐵面，身子筆直的向前走去，頭也不回：“現在的我，不是他能招惹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我親弟弟的份上，他現在早已死了。”
“但是，這個身份不是他的護命符，如果他再敢招惹我，我不在乎大義滅親。”
鐵面就站在程然身后不足五米的地方。
他渾身顫抖，卻是再也不敢去阻攔程然了。
仿佛之前他那種目空一切的自信，在此刻，只是變成了一個笑話而已。
還他媽是個冷笑話。
“不可能的……這根本不可能，根本不會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進步這么大！”
程然的背影消失在遠方，而鐵面卻依舊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嘴里不斷叨嘮著。
剛剛那一瞬間。
他仿佛察覺到自己面對著的，是一尊隨手可以將他撕碎的魔神一樣。
不是不想動，是害怕的根本抬不起那兩條灌了鉛一樣的腿。
出租車司機跑過來，躬身對鐵面行禮：“鐵爺，怎么辦，要不要啟動B計劃？”
鐵面這才回過神來，沉聲說了一句：“算了。”
“算了？”出租車司機詫異道。
鐵面搖搖頭：“現在，我們跟他已經不是一個級別了，不管什么計劃，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是一張張可以隨意撕碎的宣紙。”
……
……
天，快黑的時候。
程然趕到山腳下。
抬頭看著偉岸的無名山，心中忽然感慨萬千。
主要想起他最初來到這里時，自身根本沒有半點武力值。
只是那一個月煉獄般的磨練，讓他從一個白丁，變成了一個三檔高手。
而那時，陪著他的，是那名身材嬌小，神情中透著靈氣的小師妹，佟月。
“如果能回到當初……”他沉吟道。
這時，忽然有人接了程然的話：“回到當初，彌補遺憾，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想過的美夢，可惜，這也是一個所有人都不可能實現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