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心里惶恐不安,他很擔心,但又不敢告訴陳東。
沈華與魏行問他:“到底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程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沉思了很久。
沈華魏行都面面相覷。
良久之后,程然伸出兩根手指,掐了掐眉心,也慢慢張開了眼,說:“我們忽略了一點。”
“什么?”倆人凝重的問道。
程然沉聲說道:“金島是商盟建立的,所以他們都會聽從道長的號令,可金島與外界的消息是隔絕的,像唐家,不應該知道商盟主席已經是道長了。”
“可事實上,他們知道,而且對道長言聽計從。但是有些東西,卻又在瞞著道長。”
魏行與沈華,都是聽的一臉懵逼。
程然把那張價值十億的等價黃金票據拿出來扔在桌子上,說:“這種東西,道長就不知道,否則不用我們動手,這些金磚早就被他沒收了。”
沈華驚訝的說道:“唐家,在跟人進行交易,卻又防著道長?”
魏行也皺眉問道:“看似在聽從道長的號令,實則各懷鬼胎?”
程然點點頭,說:“他們或許是平級的,或者可以說,他們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上司。”
“而把十億黃金送到金島上來的那個人,正是他們之間的聯絡人。”
“呼……可,我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他。”
“武飛!”
沈華與魏行面面相覷,他們不是程然肚子里的蛔蟲,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程然究竟猜到了什么,所以對程然說的這些,還是一臉疑惑。
程然見狀,也無意隱瞞他們倆,說道:“我直說吧。”
“我懷疑,道長與金島上各大家族,都在聽從別人的號令辦事,而這個別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至于我說的武飛,我懷疑他是這些人的聯絡員。之所以不懷疑他是最終幕后大佬,是因為這筆錢他沒留在自己身邊,而是送來了金島。”
“而這隱藏最深的大佬也不會是佟涼亭,因為……”
說到這,程然忽然想起佟涼亭,她的確讓程然感到可怕,可在相處的那段時間里,她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想要得到第三金庫。
她太著急了,太浮躁了。
程然總覺得,她沒有大將之風,像目的性這么輕易就展現給他知道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操盤這么大場面的,這么能隱忍的大佬呢?
程然的直覺告訴他,佟涼亭,應該也只是一個幫手而已。
“糟了!”
想到這,程然猛然一驚,頓時面露驚恐。
他的話又是只說了半截,可這半截話就已經足夠讓魏行與沈華震驚了,但,他們卻不知道程然為什么會忽然這么震驚。
所以,雙雙異口同聲的問道:“怎么了?”
程然沉聲說道:“我不該給嘗嘗電話的。”
倆人還是云里霧里。
于是,程然連忙掏出手機,給自己老丈人打了個電話。
“爸,現在事態緊急,我就不跟你細說了,您現在感覺帶著媽,去接嘗嘗,然后火速趕往京城,守在槿兮身邊。”
電話那頭,白少林什么都沒問,只是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放下電話后,程然沉重的說道:“終于按耐不住了嗎?”
沈華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說:“程然,你究竟在說什么?怎么給我的感覺,是你一直在自言自語呢?”
程然深深的望了他倆一眼,神情凝重的說:“二位,接下來,我們面臨的危機可能會是你們想都不敢想的,如果,你們害怕了,我可以理解,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沈華看程然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在怔了怔之后,苦笑一聲問道:“你覺得我沈華是什么人?”
魏行也拍著胸脯表示:“想必這件事跟我爸做的事也有關系,為了替我爸恕罪,我們魏家,不會退縮。”
……
……
就這樣,四號區的金礦被他們分成了兩份,一號三號四號五號跟六號歸沈家所有,二號歸魏家所有。
魏行與沈華,也打電話回去,讓家族派人來進行把守。
同時,程然也做了一個制約性的決定。
魏家與沈家可以得到四號區的金礦,但是不得插手四號區的管理權,且必須接受四號區管理者的管理。
沈家也好魏家也好,都是商人,所以,對這種合理性的決定,都無異議。
就此。
程然等人,也順利的進入了唐家豪宅。
因為唐家倒了,唐家的那些手下,也就沒了再反抗的理由,大部分人,都向程然表示愿意臣服。
之后。
程然打電話給白夜。
自從上次大鬧唐家,白夜來幫忙,他們失敗離開的時候,程然就再也沒見過他。
他知道白夜有了自己的隊伍,但同時,那天卻讓他的一個小弟,在唐家慘死,之后發生的事情,程然有點不記得了,說到底,心里有點愧疚。
當白夜趕去唐家,見到程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程然讓手下們都出去。
之后,對白夜說:“上次的事件對不起了。”
白夜擺了擺手:“我知道,當時你應該是失去理智了,所以,我不怪你。”
程然清楚白夜臉色不好的原因,不由嘆道:“你小弟的后事……?”
白夜咧嘴慘笑了一聲:“埋在野外的一個土坡上了,近些天,準備返程回去,到時候把他的骨灰再一起帶走。”
聞言,程然搖了搖頭說:“既然已經入土為安了,就不要折騰了吧?”
“什么意思?”白夜面色一變,問道。
程然微微一笑,說;“四號區現在缺一個管理者,我想讓你來做,至于你兄弟埋葬的地方,我們把那里改建成一個公墓。”
白夜怔住了。
程然說:“我說過,我要顛覆金島,所以,這只是開始,我們從四號區做起,我以我自己的名義,往這里投資九百億,你來建設完整的律法,完整的貨幣制度,我們盡量做成以我們的國家制度一樣,讓人們都能過上見得了光的日子。”
聽到這些話,白夜的手,就開始顫抖。
他不敢置信的搖頭說:“這……這是一個我無法想象的龐大工程,我……我怕是能力有限。”
“你可以的!”程然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