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程然也不跟他廢話,上去按住李陽就又是一拳。
翻了翻白眼,這貨又暈了過去。
想了想,程然便把他的外衣都拔下來,然后撕吧撕吧扯成布條,把李陽給捆在一棵樹上。
做完這一切,他又折身下了山,偷偷向城市跑去。
一路上,看到不時有人抱著槍拿著刀四處奔走,有的也上了山。
程然一路走一路藏,在下午的時候,總算回到李家所在的位置。
他先是跑到已經(jīng)被炸爛的高樓處觀察,這才發(fā)現(xiàn),高樓對面是一條河,而河里浮著一段繩索。
看到那條繩索,程然明白了。
怪不得嘗嘗沒死呢,敢情她給自己留了后路,在樓被炸的那一瞬間,她應該是跳下來抓住了繩索,然后順著繩索往小河的對面滑去。
只是爆炸的威力太過巨大,飛來的碎石什么的,把繩索砸斷了,嘗嘗就掉進了河里。
簡單的細想了一下,程然偷偷溜到河對岸,然后就看到地上有一絲血跡。
血跡向遠處延伸而去。
程然就沿著血跡往前走,可是越走,卻越覺得不對勁。
這時,遠處傳來叫喊聲。
“上山了,他們上山了,快去山上找。”
程然連忙躲進一處電線桿的后面。
很快,一群人從他面前跑過,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
程然松了一口氣,目光落在那個慘敗的小樓上。
他記得嘗嘗是說過,她劫持了程然以后,白槿兮派出所有能派的人,把江北市各個出口都封鎖了。當時嘗嘗笑言,她們怎么也沒想到我走的是水路。
由此可見,這丫頭并不笨。
如果按照聰明人的思維去推斷,程然想,如果我是嘗嘗,而且深受重傷,我會逃去哪里?
路上的血跡不多,但是沒斷。
腳印也很規(guī)律,這并不符合眼下的情景。
因為如果嘗嘗身受重傷,腳步肯定會錯亂不堪,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所難免。
而眼下腳印沒亂只能說明她當時受傷并不嚴重。
如果不嚴重也肯定會有辦法斂去自己的血跡,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跡象被人追蹤。
這樣想,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嘗嘗當時慌了,根本沒想到去抹去被人追蹤的痕跡。
第二個可能就是……
這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所以。
程然盯著那座被炸爛的小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猛然醒悟:如果是我,有預謀的做一件事,肯定會留下后路。
布置好假的線索,讓人去追蹤,于是這些人怎么也沒想到,嘗嘗會在目標最明顯的高樓里。
程然愈發(fā)相信自己的判斷,連忙返身向高樓的方向走去。
到了高樓,偷偷溜進去。
程然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從表面看來,這里應該是一個類似于商場的地方,只是被炸過之后,早就沒人了,樓也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是搖搖欲墜。
他在樓里找了一個遍,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嘗嘗的蹤跡,這讓程然不由的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慢慢往下走,不經(jīng)意間,程然注意到一個詭異的地方。
由于巨大的爆炸,導致整個樓都晃動了,所以,商場里賣衣服的地方,那些試衣間的門都是打開著的。
唯獨有一個房門緊閉著。
程然瞇了瞇眼,遲疑片刻后,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猛的打開房門。
果然!
只見短衣短褲的嘗嘗,手里拿著一把左輪,歪斜的倒在地上,眼睛緊閉著。
而她白嫩的大腿處被一團不知名的布條胡亂的捆綁著,有血從里面滲出來。
除了大腿,肋骨部位也有傷口,且額頭也有血,還渾身濕漉漉的。
看到她,程然腦海里立即閃出一個畫面。
他覺得他分析的沒錯。
危險關頭,嘗嘗跳下高樓,伸手抓住繩子往下滑。
爆炸造成巨大的沖擊,導致碎石砸斷了繩索,于是她整個人掉進了河里,然后從河里爬出來又躲回大樓。
媽的!
程然不禁暗罵了一聲。
跳進河里,那他媽手機還能用嗎?
他不敢猶豫,趕緊蹲下身來去在嘗嘗身上摸索。
“唔!”
當他搬動嘗嘗身體的時候,嘗嘗眉頭緊蹙,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嚶嚀。
程然現(xiàn)在可顧不得憐香惜玉,從她屁股兜里取出手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手機是在塑封袋里裝著的,也就是說,還能用。
于是,連忙把門關好,坐到嘗嘗對面,重重呼出一口氣。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指紋解鎖,又撿起嘗嘗的手,解了鎖。
嘗嘗的手機,果然是全球通的,他心中大喜,連忙在地圖上找到他們上岸時的位置,然后發(fā)到龍壇醫(yī)院的論壇里。
完事后,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撥通了白槿兮的電話。
只響了幾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那頭傳來白槿兮急促的聲音:“喂!”
再次聽到白槿兮的聲音,程然心里一片溫暖,她的音容笑貌瞬時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
嘴角不自覺的就掛起一絲微笑。
他剛要說話,這時卻有一串腳步聲傳來。
程然猛然一驚,不敢說話了。
只是把手機緊緊貼在自己耳朵上,聽著電話那頭白槿兮的喘息聲。
“喂,你是誰?”
“為什么不說話?”
“是……是你嗎?”
“嘀!”一聲響,是電量低的警告聲。
程然嚇了一跳,連忙掛斷白槿兮的電話,順手關了機。
他現(xiàn)在十分害怕這種低電量的警報會驚擾到外邊的人,如果外邊那些人看到自己跟嘗嘗在一起,那定人是必死無疑了。
沒辦法,只能靜靜等候了,等這些人都走了,他再想別的辦法。
可這些人似乎是趁火打劫的,趁著這里的人都跑完了,上來順些值錢的東西,所以貌似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也就在這時,程然伸手往地上摸了一把,頓時摸到一絲粘稠。
微微一怔,拿到鼻子前聞了聞。
“血?”
他不由看向嘗嘗,這才發(fā)現(xiàn),嘗嘗的臉色十分蒼白。而她身上多處傷口都還在淌血。
這樣下去,傷不致命,流血也得流死。
程然猶豫了。
救她,還是不救?
畢竟是她把自己抓到這個島上來的,而且還經(jīng)常對自己又打又罵的,這還不說,還他媽往自己身上按追蹤器。
想起自己拆除追蹤器時的痛苦,程然就不想救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