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當時就懵了，剛想把李婧竹推開。
誰知李婧竹自己就松開了他。
只是簡短的一抱，隨后李婧竹對其展顏一笑：“你沒事就好。”
“我……”程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找頭腦。
“這次事件讓我心驚膽顫的，好在你安然無恙，再看見你心里很激動，沒忍住。”李婧竹大方的擺了擺手：“你別放在心上。”
程然一陣苦笑：“國外都是這樣表達關心的嗎？”
“對啊，是不是很想去國外生活？”李婧竹喜笑道：“做夢去吧你。”
“你怎么來了？”
“胖妹告訴我你在這。”李婧竹舒了一口氣，微笑道：“現在醫院剛開業，客流量少，有機會組織你們錦東員工做個體檢唄，也好增加點人氣，哦對了，帶嫂子跟伯母也一起來做一個吧。”
“行，回去這事我就辦。”程然松了口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陳東出現在門外。
“你找我？”
“嗯，咱們出去說。”
李婧竹知道程然與陳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聊，也沒打擾他們揮手告別，又回醫院了。
程然與陳東并沒有出去，而是上了附屬樓的樓頂。
迎著寒意已濃的冷風，程然站在護欄邊，微微一笑，問道：“道長是誰？”
聽到程然提道長，陳東神情猛然一肅。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沉默了會，陳東問。
程然轉頭凝視著他的眼睛，問：“你有把柄在他手里？”
陳東沉默了。
“道長是方外之人。”
“方外之人？”程然迷惑。
“要知道，京城四大家族，掌握著無法估量的財富，而唯一能夠制衡四大家族的，就只有商盟了，因為這是受限于國家制度，不管他們怎么玩，都不能跳出規則外，否則，將會被徹底毀滅。”
“但是還有一類人，本身就在規則之外，比如道長。”
陳東解釋道：“道長掌握的信息，財富沒人知道，但據說，四大家族其中兩家，就是道長扶持起來的。”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道長存在的人并不多，我也是機緣巧合下，跟他有過一面之緣。”
程然皺眉問道：“道長是道士嗎？”
陳東搖了搖頭：“不是，道長只是代號，他屬于一個神秘的組織，也可以說是教派。”
程然若有所思。
如果真如陳東說的這樣，國家怎么會允許他的存在？
而且，連四大家族其中兩家都是他們扶持的，這……
不敢想象。
“所以，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有把柄在他手里？”程然問道。
聞言，陳東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也不算什么把柄。”
“事情是這樣的，我其實還有個妹妹，以前我以為她死了，可那天追擊苗地之王的時候，我遇到了道長，他告訴我，我妹妹還活著，如果想知道她的下落，就……”
“就要聽他的。”話說到這個份上，程然聯想起被刺殺的那天病秧子的話，不由的想到他可能說的話：“所以，那天你師弟轉告道長的話，如果你不出手幫我，現在應該知道你妹妹的下落了。”
陳東卻搖了搖頭，嘆道：“其實知道她還活著就可以了。”
這話說的程然很感動，也很歉疚。
不管怎么說，讓一個曾經鐵面無情的殺手，做出這樣一個選擇，他的心里還是無比溫暖的。
“謝謝。”程然說。
陳東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天臺。
這次談話，讓程然解開了這么多天的一個結，同時，也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原來，除了四大家族，還有更可怕的人，而且……似乎也對自己很不利。
事畢，程然離開醫院，天色漸晚的時候，又驅車來到警局門口。
恰巧趕上警局下班，他剛把車停下，就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佟月。
佟月上身穿著休閑裝，下身穿著修身牛仔褲，腿很直，看上去極為養眼。
“佟警官！”程然把頭伸出窗外，喊了一聲。
佟月見到程然，略微有些意外，不過并沒有表現出剛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厭惡，反而顯得有些驚喜。
“咦，怎么是你呀？”佟月走到程然面前。
程然下車笑了笑，問：“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佟警官賞個臉吃個便飯？”
佟月眼睛一彎，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意：“怎么，想泡我？”
“就是吃個飯。”這話問的程然很是尷尬。
佟月嘆息一聲：“可惜啊，如果你沒結婚，我倒是可以答應你，可惜你結婚了，別忘了，你的資料我比誰都清楚。”
“呃，真的只是想請你吃個飯。”程然有些頭疼，暗道，難道年輕男女一起吃飯，就非得有那種念頭？
“真的？”
“真的！”
“那好吧，我拒絕。”
“呃……”
說完，佟月對程然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看著佟月的背影，程然愣住了。
本來還想透透佟月的口風呢，可人家警惕性太高，根本不給機會啊。
苦笑著嘆了口氣，程然啟動車子，準備離開。
可也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穿著風衣的背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本來一個人穿風衣，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個穿風衣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程然的車，而這一眼，讓程然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是一張類似于沙皮的臉，但是眼睛卻像凸出來一半似的，跟個銅鈴一般大。
關鍵，這人看了自己一眼后，轉身疾步向佟月離開的方向走去。
是沖著佟月去的？
程然愣了半分鐘，這才慌忙掏出手機，給白熊打了個電話：“順著我的位置，快來。”
手機里有白熊留下的定位，他倒是不怕白熊找不到。
怕打草驚蛇，程然沒有開車。
鉆出汽車，也向佟月離開的方向疾步走去。
大老遠的，看見穿風衣的拐進一個小黑胡同。
程然來到胡同前，發現里面太黑，而且，對方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十分兇險。
他不敢進去。
忽然想到，之前調查佟月的時候，知道她家住哪里。
于是程然繞開這個小胡同，從另一個方向，快速向著佟月家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