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的車,開的并不快,只有七十邁。
可就算是這樣,突然剎車也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程然拉起手剎的那一剎那,徐川也松開了油門,于是本田就來了個七百二十度的大轉彎。
叢欣欣直接就被甩了出去,車玻璃都砸爛了,可想這沖擊有多大。
之前,程然給徐川遞煙,故意把煙扔到安全帶的卡槽里,徐川看了一眼,然后心領神會,在程然跟叢欣欣聊天的時候,不露痕跡的把安全帶系上了。
很多人開車都有不系安全帶的習慣,雖然徐川是老司機了,可依舊有著這種陋習。
好在他領會了程然的意思,這才被安全帶束縛住沒有飛出去,可即便這樣,他的腦袋還是磕在了方向盤上,頓時頭破血流。
而程然就更不用說了,本來胸骨就斷著呢,這安全帶一勒,就跟一雙手生生在掰他的胸骨一樣,疼的他差點沒暈過去。
但不管怎么說,受傷害最嚴重的還是叢欣欣。
緩了大概兩分鐘。
徐川才捂著自己的腦袋問:“怎么回事?”
程然咬著牙,把安全帶解開,然后推開車門走下車。
叢欣欣被甩出去老遠,由于震蕩的緣故,早已昏迷不醒。
程然忍著劇痛,挪蹭著雙腳,艱難的來到她面前,然后想要蹲下,卻發現胸口疼的就跟有東西在里面刺一樣,根本蹲不下。
“你來。”滿頭大汗的程然,實在是無奈,只能招呼徐川過去。
徐川到現在還很迷糊。
滿臉血的徐川來到滿頭大汗的程然面前:“你總得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吧?”
程然指著昏迷不醒的叢欣欣對徐川說:“把她的臉揭下來。”
“什么?”一聽這話,徐川嚇了一跳。
程然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家伙易容了。”
“易容?”徐川一臉懵逼:“太玄乎了吧?”
玄乎?
確實很玄乎。
至少程然也沒見過現實世界有人會易容。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實世界他還沒見過下蠱呢,不一樣也出現了嗎?
“苗地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程然皺眉說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在那里都不玄乎,你揭開看看呀。”
徐川一臉問號的蹲在叢欣欣面前,然后伸手在她下顎處摸索了一會兒,果然……
就跟揭雙面膠似的,有一點皮頭,被徐川用兩根手指的指肚捏住,然后一剝。
瞬間,整個臉就被他剝落了。
徐川嚇了一跳,拿著面皮的手都開始抖了。
然而。
面皮下面,卻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徐川徹底震驚了。
這張臉他不認識,但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很完美。如果硬要劃分一個等級的話。
叢欣欣面皮下的這張容顏,并不輸白槿兮與李婧竹。
而這張臉,程然見過。
“果然是她。”程然冷笑一聲。
徐川驚詫的問:“是誰?”
程然沉默了會兒,對徐川說道:“你去摸摸她的胸口。”
聞言,徐川又愣了一下,隨后一張四十歲的老臉,瞬間飛滿紅云。
“為什么要摸?”
“摸一下。”程然堅持道。
徐川現在早懵了,他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看樣子程然是知道的。
他讓自己揭叢欣欣的面皮,就真揭出了一張假面具,那他讓自己去摸她的胸口,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徐川伸手摸到一團高聳的軟綿綿。
“別隔著衣服摸,不然摸不出來。”程然說。
徐川的臉更紅了,一臉為難,卻顫抖著把手塞進叢欣欣的小背心里。
觸手的感覺,讓徐川的額頭也冒出了汗,呼吸似乎都有加重的跡象。
“有溫度嗎?”
“有。”徐川點頭。
程然又問:“有心跳嗎?”
“有。”徐川再次回道。
程然點了點頭說:“看來沒死。”
“……”徐川。
……
把手自叢欣欣的衣服里抽出來,徐川表情都凝固了:“你讓我摸她胸,就是想確認一下她還活著嗎?”
“嗯!”程然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臥槽!”
老實人徐川
一臉斯文的徐川
一臉正派的徐川,此刻也被程然氣的,爆發出有生以來,第一句臥槽!
“你就直說讓我看看她是死是活不就完了?”徐川滿臉羞紅。
一時間,他的臉色,跟他額頭處冒出來的血,完美的融合成了一色。
程然撇了撇嘴:“我的徐哥,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徐川臉色黑了下來:“接下來怎么辦?”
“把她綁起來,帶回去。”程然說道。
……
……
徐川把叢欣欣綁了起來,塞進后備箱,折返,往醫院方向駛去。
車上。
徐川問程然:“現在你該跟說說了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不叫叢欣欣。”程然說。
“她應該還有個很響亮的名號。”
“苗地一枝花。”
“苗地一枝花?”徐川一臉懵懂。
程然的兄弟程諾,雇了苗地之王的徒弟給他下毒,被他弄死了,苗地之王就來給徒弟報仇。
然后又從苗地帶來了許多高手,這苗地一枝花跟她老公,一個外號叫奔雷的男人就是苗地之王的幫手。
結果,苗地之王誤傷奔雷,導致苗地一枝花成了寡婦,而苗地一枝花就把這仇恨記在了程然頭上。
“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有很多,我就不跟你細講了。”程然說道:“你只要知道她是殺手,是來殺我的就行了。”
徐川怔了怔,然后點頭,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猜的。”
“臥……”徐川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當然,這只是程然在開玩笑而已。
“你還記得她說自己住哪個小區嗎?”程然問徐川。
徐川想了想說:“好像是水玲瓏小區。”
“嗯。”程然說道:“她說,她早上九點從水玲瓏小區里出來,二十分鐘就到了這里。”
“是,她說過。”
“可是水玲瓏小區到這里二十分鐘那必須是直行,你知道水玲瓏小區到外環的路,只有聯蔭大道,走其它的路,會繞很遠,別說二十分鐘,四十分鐘到都很難。”
“而早上八點多鐘,王海波撞了一個小女孩,正是因為聯蔭大道在修路被封死了,王海波才改的道。”
“所以,聯蔭大道在修路,那她是飛過來的嗎?”
聞言,徐川恍然大悟。
其實還有一點程然沒說,那就是苗地一枝花的眼睛。
他對她的眼睛,印象很深刻。
而與此同時,程然也不禁皺起眉頭。
他在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但卻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自己這次來私立醫院已經十分隱秘了,可她苗地一枝花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還知道徐川開的什么車,嗨知道他們要從這里經過?
想到一種可能,程然后背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