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她應該睡得正熟吧?
情念就如同絲絲縷縷纏繞的線,找不到開端,也沒有終點。
一想到她,墨靳淵就覺得自己的心怎么也收不回來了,思索再三,當機立斷,徑自走出了臥室。
好在余星染睡覺沒有鎖門的習慣,墨靳淵不費吹灰之力就登堂入室,放輕腳步走到了她的床前。
房間里漆黑一片,只能借著院子里幾許清冷的燈光看清床上人的眉眼。
只見余星染此刻正滿足的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幾縷長發不聽話的鉆出被沿,散落在被子和她的側臉間。
而那張素白小臉,此時睡得紅通通一片,緊閉的眉眼更顯嬌俏,微微翹起的嘴角甚是甜美。
垂眸看著心上的人,墨靳淵只覺得心神一蕩,視線再難移開。
自從遇到這個小女人,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都為之一變,再也不似從前般黑白無光,變得美妙,變得絢爛。
這女人仿佛天生有魔力,總是能牢牢地吸引著他的視線,牽引著他的心,讓他心甘情愿的淪陷在她的甜美中,甘之如飴的享受著這份情動。
“嗯……”
一聲嚶嚀從余星染的嘴角溢出,她輕翻了個身,臉頰轉而側向另一邊。
聽到她的聲音,墨靳淵不由下意識的屏氣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吵醒了她。
而看到她如同貓一般的睡姿,他又忍不住輕輕一笑,眼里心里全是寵溺。
夜越來越深,他就這么默默的站在床邊,看了她良久,久到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不然……今夜就在這里睡下吧?
嗯,他困了,走不回臥室了。
這個無恥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墨靳淵秉承著自己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當即做了決定。
下一秒,他輕手輕腳的掀起被子躺了進去,將尚且沉浸在睡夢中的小女人圈在了懷里。
似是感覺到溫暖的源泉,余星染無知無覺的哼了兩聲,竟下意識的朝男人的懷里依偎。
這番舉動落在墨靳淵的眼里,驀的讓他渾身一緊,瞳孔陡然變得幽深。
直到余星染再度沉沉睡去,老老實實的沒有一絲動靜之后,他才終于無奈的勾起一抹苦笑。
墨靳淵啊墨靳淵,你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輕輕舒了一口氣,他又反復深呼吸幾次,強壓下小腹的那股燥.熱,趁著更無恥的念頭冒出來之前,抱著懷中的小女人安然睡去。
……
翌日,當余星染醒來后,看著眼前莫名冒出來的胸膛,不由呆了呆。
“醒了?早!
一道如含了煙微沙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余星染猛地抬頭,就見墨靳淵正單手撐在她的身側,正垂眸睇著她。
“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霎時,余星染就如同彈簧一般,噌的一下從墨靳淵身側彈開,猛地向后坐直了身子。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看著她的樣子,墨靳淵嘴角噙著一抹戲謔,“這里是我家!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讓余星染有些懵,她迷迷糊糊的吞了吞口水,確認這是自己的房間后,這才緩過神來。
“可是這是我房間啊,你怎么跑到這里睡來了?”
“你沒鎖門,我就進來了。”
見他回答的云淡風輕,余星染不由一噎,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你私自跑過來,還要怪我不鎖房門?”
掃了眼她因為剛睡醒而凌亂的幾縷頭發,墨靳淵劍眉一揚,笑了笑。
“那倒沒有,就是半夜上了個洗手間,走錯了房間。”
走錯房間?切,這個破理由誰信!他房間里明明就有獨.立衛生間。
懶得和他計較,余星染聳了聳鼻子,隨即佯裝不悅的瞪他一眼,“反正下不為例!
熟料,墨靳淵聞言也坐了起來,不僅不答應,反而一把扣住她的后腦,出其不意的吻了上來。
“……唔!”
余星染嚇了一跳,眼睛睜得老大,手下意識的撐在他的胸膛上。
指腹是他溫熱的皮膚,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緊實有致的肌肉,而眼前又是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這一大早的美男沖擊頓時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一層紅暈霎時爬上了她白皙的臉頰。
一個綿長而激烈的吻終于結束。
墨靳淵放開她,看著她雙手捂著嘴,露出來的一雙大眼睛水汪汪般靈動,心里又是一悸,嘴角揚的更高。
“關系也確認了,親也親過了,睡也睡過了,怎么還這么害羞?”
見他故意戲謔自己,余星染羞惱,放下掩著唇的手,憤憤然的鼓起腮幫子。
“誰害羞了,我是覺得不衛生,我還沒刷牙呢!”
墨靳淵不在意,“沒關系,我不嫌棄。”
“你——”余星染輕咬銀牙,臉頰越發的紅,“我嫌棄!”
說完,她風風火火的翻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就朝浴室走,急切的掩飾著自己的羞澀。
末了,像是為了要扳回一局似的,臨進浴室前,她突然頓住步子,轉身看過去,故意微抬著下巴。
“再說了,誰跟你睡過了?我們倆現在還都是清白之身,你別胡說八道!哼!”
話落,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浴室里,余星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頰緋紅,雙唇微腫,眸若秋水,心若擂鼓。
她雙手輕輕按在心口,感受著心臟蓬勃有力的飛速跳動,想起剛剛那些露骨的話,不由更加羞澀。
天知道她在和墨靳淵的獨處時,有多么心動,又有多么青澀。
每每被他擁抱,被他親吻,甚至只是被他這么簡簡單單的凝視著,看著自己在他漆黑眼瞳中的倒影,她都有一種被攻城略地的強烈感覺。
真是的……
也太沒出息了叭!
……
彼端,床上的墨靳淵看著緊閉的門扉,不僅不惱,反而兀自低頭輕笑出聲。
或許就連余星染自己都沒發現,如今兩人的點滴相處中,她的膽子似是越來越大了,都能這么傲嬌的和他拌嘴了。
這對于墨靳淵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不過,她剛剛說的也沒錯,他們的“睡.過”,目前還只止于蓋著棉被純睡覺,就這么單純的“睡.過”
“清白之身么……”
一聲清淺的呢喃從墨靳淵的嘴角溢出,他價值千金的大腦轉了轉,墨色的眸子里陡然閃過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