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雙生氣又無奈,瞪了她一眼,心里是有點責怪她的,自己一再的提醒,怎么就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可礙于墨靳淵在,也不好數落,一下不知道說什么,便沉默下來。余星染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只顧埋頭吃飯,眼神不敢再看自家媽媽,墨靳淵把兩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尤其是方蘭雙的,這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
轉念一想,反正這一關遲早都得面對,早點讓她知道,余星染心里便沒沒那么多負擔。
飯桌上的三人,出奇的統一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有點尷尬,余星染都不知道,那飯局是怎么結束的。
吃完飯,余星染就想走,覺得母親估計也不想聽自己解釋,先讓她自己好好消化,改天,再來跟她賠罪。
“你們,吃點水果再回去。”
方蘭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余星染說,還讓她去給李嬸幫忙弄水果。
“哦,好的。”
即使心里一百個不愿意,這時候,余星染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廚房,走前還不忘眼神示意墨靳淵,讓他注意點,別亂說話。
墨靳淵有點想笑,礙于場合,還是裝著一臉嚴肅,還給了她一個“知道了”的表情。
兩人的互動,都落入了方蘭雙眼中,她心里清楚,對這既成的事實,自己也無力改變,強加阻攔,只會適得其反,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方蘭雙和墨靳淵兩人在客廳坐定。
墨靳淵一臉平靜,等著方蘭雙開口。
沉默了一會,方蘭雙問道:“你和染染在一起,你家里人知道嗎?”這是自己關心的最大問題。
“暫時還不知道,但很快就會知道了。”
墨靳淵并沒想瞞著他們,等兩人關系再穩定一點,就會讓他們知道了。
“你沒覺得不合適嗎?你們兩個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你家里人知道的話,你應該也清楚,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這些,你做好打算了嗎?”
墨靳淵的話,讓方蘭雙覺得,事情應該還可以挽回,年輕人,還是把問題看得太簡單。
“到時,你家人一旦知道,應該不可能接受,一定會對染染說一些難聽的話,甚至是有什么過激的舉動,你愿意看到她受委屈?而且,不瞞你說,之前你母親,有找過我,當時就覺得我們染染動機不純,語氣很不好,我也和她明說了,染染不可能會和你有什么瓜葛。”
方蘭雙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很明顯,不支持他們在一起,同時,也是再給他提醒,希望他能注意到這一點,考慮染染的感受。
對自己來說,她當然不認為自己女兒是高攀了,只是不想她受傷害。
墨靳淵卻不置可否,不急不躁地開口,“我母親的事,我非常抱歉,但她并不能代表我,也左右不了我的決定,不管他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無關緊要。”
墨靳淵如實說道,他做的決定,重來就不需要人來指手畫腳。
“可是……”
“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讓染染受委屈的,我會好好保護她。”
方蘭雙始終覺得不是那么回事,還是不放心,卻被墨靳淵接過話,信誓旦旦的保證。
方蘭雙深深嘆了口氣,話說到這份上,自己也已經很清楚了,沒想到他這么堅持,自己也強
求不了,只能試著去接受這件事,但愿他能說到做到。
墨靳淵和余星染離開兩人離開后,方蘭雙憂心忡忡。
一想到他母親那氣勢沖沖,無理取鬧的樣子,免不了,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發生什么事了,一整晚,看你飯也吃不好?”
李嬸一直在廚房忙,也具體也不太清楚。
“唉,還不是染染的事。”
方蘭雙把事情和李嬸說了一遍,又嘆氣道:“我就擔心,染染會那孩子,一根筋,到時再撞得頭破血流。”
說到底,還是怕余星染受委屈。
李嬸把手里削好的水果遞給她,一面安慰:“要我說啊,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染染這孩子,有主見得很,應該讓她自己做決定,她啊,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脆弱,這么多年,再艱難,她不都過來了。”
“再者,感情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他們認為合適,沒問題,那你也就甭操心了。”
這些道理,方蘭雙何嘗不懂,但做母親的,哪里能那么看得開。
“事情啊,沒那么簡單,尤其是像他們這種有錢有勢的,中間的彎彎繞繞太多。”方蘭雙好歹也在那個圈子待過一段時日,自然也清楚。
“你不知道,墨靳淵那母親,看著就不是善茬,你忘了,之前不是誤會兩人關系來著,就上門過,那時,語氣就非常不好,話里話外,就是對染染的蔑視,認為她接近他們父子,就是圖謀不軌。這要是知道了,不知道還要怎么刁難。”
聽了這話,李嬸臉色也不好了,上次那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對方那囂張的氣焰,自己也是深有感受。
“唉,說來說去,還是我沒用,不能給她安穩的生活,讓她遭了那么多罪,現在,又沒有管好她。”
方蘭雙一陣自責,要是她還是余家的大小姐,也許,事情就比較好辦,盡管會有差距但,起碼不會這么大。又或許,自己要是再上點心,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李嬸拍拍她的手,輕聲安慰:“你也不用這么沮喪,事情也未必像你想的那么不好,那墨總,一看就是個有主意的,他要真心對待染染,也不能讓她受了委屈,之前不是一直都幫著染染的嗎?再者,現在,余氏的股份不是已經拿回一部分了,好歹,染染手上也是有資產的人,我們也不用太自輕了。”
“那股份也就是一點點,那墨家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
說完,方蘭雙若有所思,忽的,咬咬牙,心里暗暗決定,為了自己女兒未來有底氣一些,看來,得把當初被拿走的股份,都讓余江河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