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云淡風輕,可余星染卻聽得不明所以。
這么晚了,他等自己干什么?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墨靳淵突然勾了下唇角,再次緩緩吐出兩個字,“談談。”
談談啊……
余星染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同意了,跟在墨靳淵身后下了樓。
本以為他要直奔主題,可余星染才走到沙發旁,卻見他卻徑自朝酒柜走去,拿出一瓶打開后,倒了兩杯,端了過來。
見他遞給自己一杯,余星染愣了下,連忙擺手推拒。
“不不不,我不太會喝酒。”
可墨靳淵卻沒有收回手,墨眸端凝著她,“這酒的度數并不高,也不容易醉。”
聞言,余星染猶豫了下,聞著這酒很香,不由有些心動,終于接了過來。
輕抿了一口后,她發現這酒弟還挺好喝,于是又喝了一大口,沒一會兒這杯酒就見了底兒。
墨靳淵一直坐在她對面,沒有阻止,只眼底蘊著一層淺淡的笑,不細看很難發現。
見她喝完,他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這酒的口感怎么樣?”
余星染并不懂酒,聞言只是按照自己的口感回答。
“挺好喝的,感覺……嗯,跟果汁差不多,但是入口又有那么一點辛辣的感覺,總之,還不錯的感覺。”
墨靳淵挑了挑眉,修長的手指把玩起晶瑩剔透的酒杯,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這是墨氏在法國的紅酒莊園自釀的酒,已經珍藏三十年了,不過這款還是不算特別適合你。”
說著,他起身,又從酒柜里拿出一瓶不一樣的酒,給她倒了一杯。
“你再試試這款,會更適合你,辛辣味會更少一點。”
余星染嘗了嘗,發現果然這一款更好喝。
看著她亮亮的眼睛,墨靳淵劍眉微挑,頗有興致的教她,“這款酒,你細品,會有不同的口感。”
“真的?”
余星染歪了歪腦袋,立即細品了一次,眼睛不由變得更亮。
“還真是哎!好喝。”
她喝的很是開心,不知不覺間,已經三杯下肚了。
她邊喝,還邊在心里暗自嘀咕,這酒這么好喝,一定很貴。
可漸漸的,她才終于回過點味兒來,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不是要談事情么?怎么喝起酒來了?
當即,她連忙放下酒杯,轉回正題,亮閃閃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墨靳淵。
“墨先生,你找我到底是想要談什么事情啊?”
這時,墨靳淵眼角微揚,總算是轉到正軌,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余星染的面前。
“把這個簽了。”
余星染垂眸看著擺在面前的文件,不明所以,“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我簽字?”
墨靳淵淡聲回應,“雇傭合同。”
“雇傭……合同?”
“嗯。”面對余星染的迷惑,他表現得更加淡然,“經過我的考慮,也鑒于你的誠信問題,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正式一些,這樣下次某人就不會說走就走了。”
說著,他似有若無的瞟了余星染一眼。
“一次也就算了,但是萬一以后又來幾次,那小寶還不知道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我作為父親,不能冒這種險。”
他這擺明了就是在說自己不告而別的事。
余星染聞言,不免有些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子。
“墨先生,之前都是意外,你放心,我以后不會了。”
可面對她的表態,墨靳淵卻無動于衷,而是指了指文件,“不信你,簽字。”
余星染無奈,她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誠信在墨靳淵這里居然出現了問題,不由有些汗顏。
可轉念一想,這樣也不是不行。
反正墨靳淵的母親都已經同意了,那唯一的阻礙消失,她就可以繼續教導小寶。
不過是簽個文件,有沒有什么損.失,也沒必要抗拒什么。
思及此,她很爽快的拿起筆,直接在文件的最后簽字處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墨靳淵沉默的看著,這時才薄唇微勾,眼角微揚著詢問她,“你都不看看上面的條例就把字簽了么?”
余星染不明所以,正要將文件推回去的手一頓。
這還用看么?難道這上面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條例么?
像是要驗證她心中所想一樣,墨靳淵這時突然微微傾身,修長的手指指在了合同的一個條例上。
“這是合同的期限,你仔細看一眼。”
余星染順著他的指尖看去,霎時就傻了眼。
“合同期限是一年的時間,時期未到,你要是擅自離職,需要賠付違約金五百萬。”
余星染震驚的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喃喃自語。
“墨先生,你這……是霸王條約吧!我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墨靳淵一臉淡定,款款回應著她的話。
“這份文件沒有人逼迫你,是你自己自愿簽下的,在你簽字的那一刻的,這份文件就已經具備了法律效益。”
余星染:“……”
她沒好氣的鼓了鼓腮幫子,這個奸商!擺明了就是故意給自己挖坑,就等著自己跳進去呢!
且不說一年的期限,就是那個賠付五百萬的違約金,就是讓她傾家蕩產,她也拿不出來啊!
不行,墨靳淵就是在耍賴!
當即,她伸手想要拿回文件,可指尖還沒碰到文件的邊緣,就見墨靳淵已經快速的抽走了。
“你……”
她咬了咬牙,緊接著起身就要去搶,結果人還沒邁出一步,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好在墨靳淵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她整個人就摔進了他的懷里。
直到這時,余星染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頭暈,眼前也有些恍惚。
墨靳淵垂眸看著她蹙眉的樣子,淡聲開口,“這是酒勁兒上來了,你剛剛喝太快,有些受不住。”
余星染晃了晃腦袋,試圖回神,可熟料卻暈的更厲害,看東西都有些模糊。
墨靳淵看出她的暈醉,干脆就這樣摟著,“你還能不能走?”
余星染還想要自己站起來,可推了墨靳淵兩下,都沒能把他推開,當下就有些無語。
可眼下她也顧不上什么了,腦袋暈暈沉沉的,她的意識也越發的不清醒,耳邊響起墨靳淵的低聲詢問,她勉強點了點頭。
“應該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