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羽辰聽了之后,臉上露出極大的笑容:“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嗯?一心要跟我分開,是不是?”
“我沒這么想,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分開,冷靜冷靜。”鈴子淡淡的說道,“過兩天我會去香港,也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可以讓我們好好思考,接下來要怎么做,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什么叫接下來怎么做?”展羽辰慌了手腳,他知道鈴子有時候狠下心來,根本就是不回頭的。他吃過這樣的苦,絕不能再承受第二次。“你現在是我太太,永遠都是我太太。”
“我有點累了,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我們不要吵架,我想睡了。”鈴子嘆息一聲,推開他一起睡覺。
展羽辰看著她,再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天知他為了今天費了多少心思,準備了煙花,想和她在海邊去漫步,他查了很多浪漫的方法,他想討她歡心。可是她呢,消失無蹤,不接他電話,連機會都不肯給她。
現在,她說不想吵,她很累,她要睡了。這是她這段時間對她說的最多的話,展羽辰心神俱裂,前所未有的痛楚襲,他如受傷的困獸,只能在原地撓牙,什么都不能做。
他去沖了澡,躺到她身后。他悄悄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是一條銀光閃閃的鏈子,心鎖心的設計,他想圈著她的心,鎖住她的心。他小心的給她戴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鈴兒,生日快樂,我愛你。”
鈴子在他手伸到她頸下時,她就睜開了眼。接著脖子上一涼,他在她耳邊輕言蜜語,她也是一動不動。她已然決定彼此冷靜一下,就不會在此時動搖。她也沒有動搖的心思,她得讓他有一個刻骨的記憶,否則她無法想像,以后還怎么走下去。
展羽辰緊圈著她的身子,開始吻她。他不想分開的,是真的不想分開,他甚至覺得自己快失去她了。強烈的恐懼讓他只能用這種方法來證實,她還擁有著他。
可到了清晨,鈴子看到了外面透過窗簾過來的光線。
這天她上班破例的遲到了,精神也不是很好,連走路都發軟,她都懷疑自己的腰是不是要斷了。
她的助理小方看著她,也覺得不對,很擔心的說:“丁姐,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嗎?”
鈴子當然不會回答,她扶著腰,下午還要去孤兒院,她暗暗發誓,再也不能讓展羽辰這么胡來。
以至于去香港的前幾天,對鈴子來說簡直上惡夢。
了飛機她才松了口氣,至少可以喘口氣。
“你看上去真的很累,先睡會兒吧!”坐在她身旁的宋橋擔心的看著她,對一個已婚女士來說,她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想到那方面。可是據他這段時間跟她相處,他又覺得她和她丈夫似乎感覺并沒有那么好。
“好,謝謝。”她是需要休息。
到了香港,馬上就是跟這邊的基金會開會,學習他們的運作模式。忙的很晚,她才回酒店。回酒店一開機,幾十通未接來電打過來,除了有婆婆,言兮和父親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展羽辰的。
她回了電話給言兮,父親,大致說了這邊的情形。才給婆婆回電話,她很清楚,展羽辰可能在婆婆的身邊。
不過電話一直沒有輪到她,婆婆囑咐了幾句之后,電話交到了老爺子手里。鈴子一看已經十點多了,忙催老爺子去睡覺。到了最后,電話才到他手里。
他的聲音有些干啞,好一會兒開口:“我有給你電話。”
那聲音甚是委屈,雖然她不接他電話已經是常態了,他還是覺得委屈。她一下子跑到另外一個地方,早上走的招呼都不打,他醒來時候,她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低估了鈴兒,她向來是決定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會去做的人。
“要開會,所以我關機了。”鈴子淡淡的回應,身子卻放松下來,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說。
“在那邊辛苦嗎?其實我很有空的,明天我坐早班飛機過去?”之前她說過,要彼此冷靜的。展羽辰現在對她格外小心,也不敢惹她生氣,只試探的說。其實是習慣了身邊有她,即使之前她不理他,可是人還是睡在她身邊的。
想著今天晚上要一個人睡,他已經有些受不了。
“你別來。”鈴子冷硬的直接說道,“我在這邊很忙的,沒空招呼你。而且之前也說了,我們冷靜冷靜。”
真是夠狠心的女人,他想她想的發瘋,而她卻不肯見他。他都懷疑她是不是還愛他,他是真不能想這個問題,一想到鈴子可能不會愛自己,他真的要瘋掉。
“可是鈴兒,我想你了。”他沒膽子跟她發火,只軟著聲音有幾分撒嬌的說道。
鈴子聽著他一個大男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笑了。這幾乎是她這段時間第一抹笑容。可是她不會讓他知道的,她冷冷的說:“開了一下午的會,我很累了,要睡了。今天就這樣吧,掛了。”她說著,已經將電話掛了。
無情的女人,展羽辰聽她掛電話的嘟嘟聲都習慣了,落寞的將電話還給母親。
“做人的老公做成這樣,我怎么會有你么個兒子。”劉淑娟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呀!“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你老婆哄回來,我都不想認你是我兒子。”
看吧,連最疼他的老媽都不站自己這邊,鄙視起自己了。
鈴子在香港停留了一個星期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也沒跟展羽辰,而是匆匆的回家收拾了一下東西。劉淑娟看回來,本來是很驚喜的,誰知一看她匆匆的收拾東西,倒是擔心:“鈴兒,你才剛回來。這么快收拾東西,這是要去哪兒?”
“媽,我們跟香港那邊的基金會談的很成功,那邊已經有一批物資。我們這次要將物資帶到甘肅一個山區學校,除此之外,也考查一下當地的情況,方便我們確定下一步的援助方案。大家都在等我,我得馬上走了。我們的經費有限,要坐二十多個小時才能過去。媽,我走了。”
“鈴兒!”劉淑娟拉住她,“你是不是應該跟羽辰說一下呢?”
鈴子微愣,說道:“媽,你幫我跟他一下吧,我走了。”說著,拿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外面已經有車在等她,她絲毫沒有遲疑,已經上了車。
劉淑娟很快打電話給兒子,展羽辰正在開會,火藥很重的跟下屬發一通脾氣。母親打電話,給跟他說鈴子回來了,他開心的跳起來。可是下一刻,又說她收拾東西去甘肅。展羽辰腦子里崩出疑問,她去甘肅做什么呢?
但是容不得他思考,他宣布了結束會議,便馬上趕到了火車站。好在火車站不大,雖然人多,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們這一隊人。鈴子正坐在長椅上,跟其他隊友聊天。她說話不多,坐在一旁一般是聽,偶爾別人看向她的時候,她才回應一句。
展羽辰一步步走過去,走到她面前:“我們聊一下。”
鈴子抬頭看他,有那么多人在,她自然不可跟他在這里吵。便由他牽著自己走。
兩個人出了候車大廳,到了旁邊一個小超市門邊的角落。“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要突然去甘肅,之前提都沒有跟我提過的?”
鈴子看出現在他很失控,她道:“是臨時的,香港的慈樂會籌了一批善款,跟甘肅張家川那邊取得了聯系。我們會送一批物資過去,同時也考查那邊的情況。那邊有一個殘障學校,我們帶著醫療隊過去,隨行做一些醫療檢查。這個決定是臨時的,沒來得及跟你說。”
展羽辰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問道:“去多久?”
“少則一個月吧!要給那邊的孩子做健康檢查,可能還要走訪其他的地方。”鈴子心也往下沉,這件事沒事先跟他說,她是真的有些心虛。
展羽辰深吸一口氣,他腦子亂糟糟的,緊緊抓著她的手臂說:“我跟你一塊去。”
“你瘋了嗎?”鈴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羽辰,我這次去工作的,基金會的預算也有限,不可能多帶一個人。”
“我不會要你們的經費。”展羽辰似乎下定了決心,“我是瘋了才會讓你跑到那種鳥不拉屎的什么張家川,我必須跟你一塊去。我現在去買票。”
“羽辰,你聽我說,我一個月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談談。你先回去,好不好?”鈴子根本不能想,他也跟著去,這位大少爺何時吃過苦,他們去的可是內地的貧困縣,不是去旅行的。
“我必須跟你去,如果讓你去那兒消失一個月,我想我會瘋掉。跟我去買票。”展羽辰說著,拉著她手往售票站走。
“你就算要去,也不能是現在。你什么都沒帶,那邊很冷的,晝夜溫差大,還有,你帶身份證了嗎?”鈴子跟著他走,還試著勸服他。
“身份證在我的錢包里,需要什么到時候買就是,我就不信那邊真的窮的連超市都沒有。”展羽辰不為所動,兩個人已經到了售票窗口。到張家川的坐票臥鋪都沒有了。張羽辰臉拉下來,“那還要什么票?”
售票的小姑娘被展羽辰帥氣貴氣震住,好一會兒才抱歉的說:“先生,不好意思,只有站票了。”
展羽辰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說道:“那給我一張站票。”
鈴子看著他發呆了好幾秒,他拿了票,對自己說:“走吧!”她這才意識到,這男人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她一塊去。
她看了看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她再看看這個男人說:“旁邊有個超市,我們去買些東西。還有,你得取現金,你自己說的,你自己搞定自己。”
展羽辰難得露出了笑容,跟著她去超市,鈴子給他買了男人的貼身衣物,毛衣,棉外套,襯衫。再買了一個大的行李箱。
“需要這么多嗎?”展羽辰被她的動作嚇住了,不由說道。
“去了那兒,你就知道需不需要了。”鈴子還給他買了兩雙襪子。“走吧,時間來不及了,你還得去取得現金。”
展羽辰和她去結了帳,在外面將東西都塞到行李箱,兩個人再在超市外的提款機取了現金,才趕到車站候車室。此時,火車已經檢票進站了。
鈴子很抱歉的跟香隊這邊的隊長說:“張先生,這位是我先生,他想跟我一塊兒過去。不過你放心,他的費用他自己承擔,還點給我們做點苦力。”
這位張先生在香港那邊是位太平紳士,有點兒名氣,對國內的名人多少了解。他笑道:“這位是展先生吧,當然可以,我們上車吧。”
展羽辰不記得自己在哪兒見過他,見這個人很有禮貌,他也露出微微一笑:“張先生你好,謝謝你對我太太的照顧。”
于是一行人上車,展羽辰沒有坐兒,好在一行的有幾個女孩子,個子小三個人擠兩個坐,給展羽辰讓出了一個位置,就在鈴子身邊。
這位大少爺絕對是第一次坐火車,被火車上這么多人給嚇住了,連走動都不方便。他摟著鈴子說:“你早些跟我說多好,我把飛機調過來,大家也不用受這個罪。”
鈴子翻他白眼,知道他有錢,可是現在她是在工作,不是要讓他炫富。“你不用打電話回公司,還有跟爸媽交待一下嗎?”
展羽辰還沉醉在跟她在一起的美好心情里,經鈴子一提醒,這才想起來。一一打電話,公事只有交待一下,他連電腦都沒帶,他的手機也相當于一個商務電腦,能處理一些公務。交待好公司的事情,又打了電話回家。
劉淑娟聽到他說,跟著鈴子一道去甘肅,不由笑了,說:“我這笨兒子,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在火車上,大家還是很開心的,里面有七八個是香港大學的學生,大家一起聊天,甚至玩起了小游戲,唱唱歌,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鈴子特別羨慕這些孩子,年輕有活力。
這些人都認出展羽辰是內地很成功的企業家,對他非常的好奇,問他是怎么成功的,有什么遇到挫折。展羽辰本來就是一個風趣的人,跟他們聊的也很開心,逗著那些孩子非常開心。
到了晚上,大家拿出干糧來吃,無非是餅干和水,鈴子當然也帶了,分給他吃。
“我們就吃這些?”展羽辰微微皺眉的看著干巴巴的餅干,說道。
“不然你還想吃什么?”鈴子好笑的看他,“吃吧,有吃的就不錯了。”水還是有限的,兩個人只開了一瓶水。此時火車上的列車員推著吃的過來。這上面的東西當然是要比平時買的要貴得多。大少爺買了一堆,鈴子阻止都阻止不及。
她看著其他都忍著笑,但是笑意里還有幾分尷尬,她抓著他的手小聲說:“你能跟我保持一致嗎?”
“什么叫保持一致?”他把東西分給大家吃,“我就買點兒吃的,這種餅干太干了,配點水果多好。”
“謝謝展先生!”那邊坐著的張先生倒是很大方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張生,不用這么客氣,叫我Mark就可以了。”展羽辰笑著對他說,然后沖鈴子眨了眨眼。
鈴子再一次后悔讓他跟著來,他根本就是只花孔雀,時不時的炫富。看看那些小姑娘,對他癡迷崇拜的眼神,她更是來氣。
“怎么了,生氣了。”展羽辰湊到她耳邊,“好,我知道你只想做一個普通人,我太招搖了,再不了,成不成,展太太?”
鈴子真有些受不住他,也不拒絕有他的懷抱,淡淡的說道:“我跟你說,你跟著去可不是當大少爺的,是要干話的。”
“是,展太太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定跟你保持一致。”他還是很懂得把握機會的,這個時候不好好討好她,更待何時呢!
吃完東西,天也黑了,大家都累了,各自偎著睡覺。展羽辰是不太睡的著的,這個車廂里人太多,各種味道都有,前面還有人在那兒玩牌,大聲的喧嘩。他一側頭,看鈴子很累了,靠在他懷里都要睡著。他想,她剛從香港趕回來,現在又轉道去甘肅,能不累嗎?他拿了外套給她披,讓她靠著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著。
展羽辰是真沒受過這種罪,擁緊的空間,污濁的空氣,喧鬧的雜聲。可是心愛的人兒在身邊,就在他懷里,他覺得什么都值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也緩緩的閉上眼。
鈴子在后半夜醒了,此時的車廂很涼了,她卻感覺很溫暖。她在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胸膛醒來,她一動,男人也醒了。
“天還沒亮,再睡會兒。”展羽辰在她頭頂,輕輕的安撫。
“我想去趟洗手間。”鈴子在他懷里小聲的說。
“我陪你去。”這么多人,他真不放心她一個人。
鈴子點點頭,展羽辰拿了外套讓她穿好,一手圈著她的腰,小心的讓她不被人擠到,真的就是擠過去的。
車廂中間還站了不少人,好不容易到了廁所,已經有人在排隊了。展羽辰真沒見過這樣的,強烈的臭氣襲來,他將鈴子摟的更緊。
“火車上就這樣,現在知道后悔了吧!”鈴子在他懷里小聲的說。
“不,幸好我來了,要是讓你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我會更后悔。”展羽辰看著她,深深的說著。
鈴子心中一柔,臉貼在他的心口,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輪到他們了,他們也是最后的了,展羽辰要跟她一起進去。
“你在這兒等我。”鈴子說什么也不讓。
“我們之間,你還在意這個嗎?”說著他愣是擠了進去,鎖上了門。
“你瘋了嗎?”鈴子羞死了,外面還有人呢,這看到了像什么樣子。
“你是我老婆,怕什么。”展羽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先來吧,我不看你。”
“把耳朵捂上,把眼睛閉上。”鈴子紅著臉,命令道,在他面前做這種事情,太瘋狂了。
展羽辰看她紅透的耳尖,他笑了,不過乖乖的真的把耳朵捂上,把眼睛閉上了。
鈴子檢查的看了他好幾次,這才放下心下,其實火車隆隆的聲音,他眼睛一閉,根本聽不到什么。鈴子還是緊張兮兮的解決完,忙把自己打理好,沖了一下才讓他睜開眼。
輪到他,“我不介意的,你可以睜開眼,反正我渾身上下都是你的。”
鈴子心里罵了一聲流氓,她很自覺的閉上了眼。展羽辰解決完,沖了水,洗了手,笑著將她摟住:“好了,傻丫頭。”
“我們出去吧!”鈴子說著,去拉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