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丁太太不是應該最清楚了嗎?”鈴子看著康佳儀臉色的變幻莫測,倒覺得有幾分好玩。她側過了康佳儀,這才順利離開。
“丁鈴,你給我站住!”在她下樓時候,丁芳芳追上來,聲音尖刻。
鈴子頭也不回,像是感覺她撲過來,身體一閃躲了過去。丁芳芳整個人都這么滾下了樓梯,她只聽到咚咚的聲音,然后看到丁芳芳滾到樓下,額頭上血紅一片。
鈴子腦子有些發(fā)懵,她看到丁芳芳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這會兒她也嚇住了。
“殺人了!”康佳儀聽著聲音出來,看到女兒倒在樓下,大叫了一聲,馬上跟著下了樓梯。
丁遠業(yè)和丁康泰同樣也出來,被這一幕嚇的說不出話來。丁康泰忙按救護車,一時間丁家一片混亂。
鈴子覺得應該不關她的事,丁芳芳是死是活也應該跟她沒有關系。可是丁遠業(yè)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能走,闖了禍想一走了之,丁家沒有這樣的事情。”
“爸,先問清楚再說。”丁康泰看鈴子臉色發(fā)白,眼神發(fā)怔,他知道她也嚇壞了。他將鈴子拉到身邊,“現(xiàn)在事情沒搞清楚,不能定鈴兒的罪……”
“康泰,你究竟是著了這女人什么魔,她把你妹妹害成這樣,居然還為她說話。”康佳儀著急的哭了,一聽兒子這么說,更加憤怒。
“是她自己滾下去的,我碰都沒碰她。”鈴子再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的丁芳度說道。
“芳芳她不要命了嗎?她自己滾下去。”這話說出來,丁遠業(yè)是怎么都不信的。“鈴子,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而不是逃避責任。”
“丁先生可以報警抓我。”鈴子一聽父親這么,冷冷的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嗎?”丁遠業(yè)今天是被她氣的夠可以了,現(xiàn)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爸,先把芳芳送到醫(yī)院再說吧!”丁康泰看大家都不太冷靜,忙岔開話題道。
“必須得報警。”康佳儀看著女兒這樣,對丁鈴更是氣的牙癢癢的,“康泰,你看看你妹妹被這個女人害成什么樣子,前幾天才出的院呀,現(xiàn)在又要進醫(yī)院,我的女兒怎么這么命苦呀!”
鈴子真想笑,這位丁太太怎么就這么好笑。可是一看到丁芳芳,她又笑不出來。這丫頭心腸雖然壞,就像康佳儀說的,她是受不了少苦。因為她,皮肉傷都沒少受。可一想到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鈴子又覺得對她做什么都不過分。
“媽,如果真的是鈴兒的錯,我不會包庇她。可是現(xiàn)在事情都沒有搞清楚,誰也沒有看到是鈴兒推芳芳下的樓,你現(xiàn)在定芳芳的罪,太不公平了。”丁康泰始終還是相信鈴子的,她是嘴硬心軟的,話說的比誰都毒,可是心比任何人都軟。
“我看到了,是她推小姐下樓的。她目露兇光,好像要殺了小姐一樣,零點的好可怕。”丁家一個女傭人突然開口說道,“少爺,這個女人真的是壞女人,你不應該維護她了。”
鈴子轉頭看這個女傭,丁家十幾年的老傭人,她說她看到了自己推丁芳芳下樓。眼睛夠利的,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是她推丁芳芳下的樓。
“報警。”康佳儀一聽這話,馬上有了底氣。
“別說了,先送芳芳去醫(yī)院再說。”丁遠業(yè)開口說道,無論是不是鈴子推芳芳下樓,他都不愿意這件事鬧到警局去。
“丁嫂,你確定你親眼看見了鈴兒推芳芳下樓的嗎?如果被我知道你說謊,就算是家里的老傭人,我也不會手下容情。”丁康泰知道這位老傭人是母親的人,不由眼睛放狠的盯著她。
“少爺,我怎么說謊,我是真的看見她推小姐下樓。”丁嫂說著就哭了,“小姐太可憐了,受了這種哭,少爺你還幫著外人來欺負她。”
“住嘴,這里沒外人。”老爺子突然杵著拐杖出來了,“先送芳芳到醫(yī)院再說,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談。”
鈴子冷笑:“抱歉,恐怕我不能奉陪了,各位慢慢來。”鈴子說著,下樓要走。
“你不能走。”丁遠業(yè)一看鈴子要走,也急了說道。
“丁先生,除非你報警,那我只能在這里等著警察來。否則誰也攔不住我。”說完,她推開了丁康泰快速的出去了。
“丁遠業(yè),你就這么放她走,我可憐的女兒,怎么就沒人疼你。”康佳儀看著還在昏迷的女人,哭的更是傷心。
丁遠業(yè)看著鈴子離開的方向,眼神深遠,最終什么話都沒說。
鈴子從丁家出來,一上車用力的呼吸,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感覺心口是疼的。那種疼糾著,疼的她想殺人。她猛的開了快車,雖然QQ車肯定不是可以飆車的車型,她還是沒辦法。將速度開到最快,一路上高速,再上盤山公路。突然聽到好像有一個摩托機車的聲音,她從后視鏡看到另一輛車追上來。
鈴子只覺得這輛車很眼熟,她眼睛微瞇,一直上了山頂。等她停下車,便看到那輛摩托車已經(jīng)到了,有個人也在山頂。鈴子心中暗叫不好,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人,打算回車上離開。
“不是吧,就這么走了。”那個男人突然開口,一轉身,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鈴子聽著這聲音特別的熟悉,她再一轉頭,見是譚黑,有幾分詫異。“是你!”
“就是我。”譚黑穿著牛仔,上身一件皮夾克,頭發(fā)又剪短了,成了一極短的寸金頭。“真巧。”
“原來警察也飆車?”鈴子放下心來,走了過去,冷笑道。
“警察偶爾也需要放松一下心情,只要不影響市民。”譚黑看高興能碰見她,雖然在高速上他就認出她的車來了,他并沒有飆車的習慣,但是看她開這么快的車,心想她心情不好,才跟上來。他打量了一下她的車說,“好像這種QQ車不能飆車的,你不怕你的車報廢嗎?”
“譚隊長不知道,越是廉價的車,生命力越強嗎?”鈴子走到了山頂那處,這里晚風徐徐,吹過來很舒服。
“心情不好。”譚黑跟上去,站在她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原來警察也喜歡做知心姐姐,難道你要聽我告解嗎?”鈴子轉頭含笑反問。
譚黑在鈴子轉頭的時候,傻了眼,心里嘆道:這女人真他媽的好看!明眸如水,白肌似雪!有多少形容美女的詞他忘了,就是她這么一轉頭,一個微笑,一記眼神,他覺得任何一個詞形容她都顯得蒼白。
“如果是你的話,我很樂意,要知道我們還是老同學。”譚黑說著,還沖她眨了眨眼睛。
鈴子撲哧一聲笑了,這位老同學是挺有意思的,還沖她眨眼睛,他是在招惹她嗎?“譚隊長,難道是知道我今天晚上需要一個男人,所以故意跟上來,招惹我的嗎?”
譚黑臉色一黯,被她這句一勾,真有兩團火冒出來,還燒的特別旺。他聲音沙啞暗沉:“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不介意奉陪。”
鈴子躲開了他,他靠近她的時候,陌生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習慣真的很可怕,當習慣了一種味道,一個男人,想再投入新的感情當中,是那么的艱難。
鈴子很果斷的躲開,她環(huán)抱著自己,遠處是大海,她能聽到海浪的聲音。她微閉上眼,這會兒才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一些。
“有時候警察真的挺愿意當知心姐姐的。”譚黑跟上來,站在她身后說道。
她睜眼,墨黑的眼眸凝視他說道:“你喜歡我?”
“很明顯嗎?”譚黑很大方的反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美麗的女人,是男人都會喜歡。”
“你想跟我一起。”鈴子勾出一抹笑,她喜歡譚黑的坦白。一個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重色,說明他是個男人,夠坦蕩。
“是。”譚黑的眼越發(fā)的幽深,“從跟你重遇第一天,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想跟你一起。你身上的特質,讓男人沒辦法不為你動容。”
“什么特質?”
“一股野性,一股性感,還有一抹悲傷。你渾身上下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我是很喜歡你。”譚黑深深的看著她,“所以你要不要拋棄展羽辰,考慮一下我。”
“別告訴你,你在中學的時候就暗戀我。”鈴子被他說的心頭還真熱熱的,眼直直的盯著他。
“如果我告訴你說是呢?”譚黑還真大方的說道,“或許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有多少男人把你當成性幻想對象,只可惜你的眼里只有一個展羽辰。你知道嗎?你傷了多少少男玻璃般的心。”
鈴子真是笑了,這個老同學太有意思了,他像是在逗她笑,但是又在逗她開心。
“每次看你的眼睛,都沒有辦法從你的眼睛里逃開。”譚黑伸出來,想去描繪她眼眸的神韻。“你的眼神總是那么倔強,可卻帶著難以對人言的無奈和傷心。丁鈴,你把自己武裝的太好,不讓人走進你的內心,最后痛苦糾結的是你自己。”
“你看出我痛苦了?”鈴子含笑反問,“原來譚隊長還是心里醫(yī)生?”
譚黑嘆息:“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就像現(xiàn)在,明明心里難受的想哭了,還在調戲人民警察。丁小姐,你這么做,真的太虧待你自己了。”
“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想找地方吹吹風而已。”鈴子說著,轉身走。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想找個男人嗎?”他拉住她的手腕,對她說道。
“抱歉,我現(xiàn)在又不想了。”鈴子說完,抽回了手,“警察叔叔,你不適合我這樣的女人,還是找個良家婦女生兒育女吧!”
她坐上了車,他追了上來,站在她的車旁低下頭說:“從我再重遇你,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想你跟丁家也好,跟展羽辰也罷,也糾纏了這么多年了,一定累了。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新的開始,我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鈴子好笑的看著他,挑挑眉:“譚隊長,說說看,你為什么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大概猜到展羽辰為什么會和你沒有在一起,我可以向你保證,你要是我和在一起,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顧慮。我們家人雖然也是軍政出身的,并沒有門第觀念。”譚黑以為她真的動心了,忙說道。“還有,跟我在一起,我在那方面很強,一定可以滿足你。”
鈴子笑的開心極了,她發(fā)現(xiàn)這個譚黑是真的很意思。“譚隊長,你平時泡妞都這樣嗎?難道譚隊長以為,想讓一個女人做你的女朋友,隨便這幾句話就打發(fā)了?”
她這么說,讓譚黑眼睛一亮,他忙說道:“當然不是,對我心愛的女人,我知道肯定要付出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只要你給我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誠意。”
鈴子微微收斂起了笑容,她看出這個男人認真了。她現(xiàn)在還沒有心情去開始新的感情,更別說譚黑家世不比展羽辰差,一定會有她受的。她說道:“我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我自己最清楚。”譚黑還不愿意放她走,“只要你給我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們絕對是最適合的一對。”
“如果我不給你機會呢?”鈴子反問。
“沒關系,我會向你證明,我值得你給我機會。”譚黑再認真不過的說。
“譚隊長,你應該知道我的過去。”鈴子適當?shù)奶嵝选?
“誰沒有過去,我看重的是現(xiàn)在和將來。”譚黑知道像她這樣有主見也有人生經(jīng)驗的女人,不能逼的太急,“說實話,我覺得今天就是老天爺給我安排的一次機會,讓我碰到你。既然是老天爺給的機會,怎么能放棄。這也是老爺給你的另一次機會,希望你能重新開始。”
“譚隊長口才真好,你不做警察還可以去做律師。”鈴子說著,發(fā)動了引擎,對他笑了笑,“再見。”
譚黑目送她離開,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