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圈住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感覺到她沉穩(wěn)的呼吸,她已經(jīng)睡著了。這讓他更加著慌,他現(xiàn)在竟猜不透言兮的心思。他情愿她跟自己鬧,就算是吵架罵她打他都可以。可是她就像一塊綿花,任何話說出來就像打在綿花上,連彈不彈一下,她全無反應(yīng)。
這樣他才慌,不知道要拿她怎么辦?
言兮是被熱醒的,她被一個懷抱禁錮著,動彈不得。
她想拉開他的手,沒想到他的力道收緊,這樣她更加難受了。這也讓她確定,他沒有睡著,她小聲的說:“我去看看旭堯醒來沒有,順便準(zhǔn)備午餐。”
“我們談一談。”他的臉湊到她的頰邊,他一直沒有睡著。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睡。他得抱著她,感受她還在自己懷里,否則他想他一定會瘋掉。
“厲南川,我現(xiàn)在真的不想談其他的。”言兮回應(yīng)的極是平靜,“青青還在醫(yī)院,她出了這樣的事,我只想好好照顧她,讓她好起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愿想。”
厲南川手一軟,言兮說的合情合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青青,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松開了手,看著她背對自己,到衣柜拿衣服進(jìn)浴室。
她進(jìn)了浴室才讓自己呼吸過來,她鎖好門,眼淚還是沒忍得住掉下來。她的手捂住胸口。想自己不要那么痛,可是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她用力的呼吸,換了衣服,臉上補(bǔ)了層水,化了淡妝,讓自己看著神色如常。
從浴室出來,厲南川已經(jīng)不在了,她也不關(guān)心他在哪兒?
到旭堯的房間,旭堯還睡著,她靜靜的坐著旭堯的床邊,看著他的小臉。她的旭堯,她沒有好好照顧過他,陪伴過他。如今,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厲南川,最重要的她割舍不下旭堯。
她就這么坐著發(fā)呆,直到厲南川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叫旭堯起來吧,可以吃飯了。”
她看了他一眼,輕輕拍拍旭堯的小臉,旭堯醒來過來,她微微笑著對兒子說:“旭堯,可以吃飯了,快起來。”
旭堯坐起來,眼角濕成了一片,他鉆到母親懷里:“媽媽,我夢到了溫青青,她醒不過來了,怎么辦?我好害怕。”
“青青會沒事的,乖,我們吃完飯就去看她。”言兮親著兒子的頭,安撫他。
厲南川看著兒子在她懷里,以往也沒覺得怎么樣,這會兒看他們這么親昵的抱在一起,隱隱的他有些不舒服。“好了,旭堯,換換衣服,吃完飯我們?nèi)メt(yī)院。”
言兮給旭堯拿衣服,要給他換衣服。
“我來給他換吧!”厲南川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明白為什么連兒子的醋他也會吃。她現(xiàn)在對自己太冷淡,反而是旭堯可以享受到這樣的溫情,他當(dāng)然會不爽。
“沒關(guān)系,我來吧!”言兮很專心的給兒子解衣扣,旭堯真的很瘦,她不曾好好照顧他,她其實(shí)也不是一個好母親。言兮看著旭堯瘦弱的小身板兒,心疼的不行。
厲南川心里痛的發(fā)毛,特別是看她這么專心給兒子穿衣服,他眼睛都要噴火了。他忍住了,只在像受虐般眼睛轉(zhuǎn)也轉(zhuǎn)的看他們。
換完衣服,言兮給兒子拿來鞋子,蹲下身給他把鞋子穿好,系好鞋帶。看兒子正怔怔的望自己,她笑了,親了兒子的小臉:“我們?nèi)コ燥埌桑 ?
厲南川的臉色很難好看,跟著他們出去,飯菜是他做的,多少是有些討好的意思。他的手藝不算錯,在國外那么多年,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過大家的味口都不太好,特別是言兮,吃了兩口就沒再吃了。
“你多吃點(diǎn),從昨天到現(xiàn)在你就沒怎么吃飯,身體會受不住的。”厲南川給她夾了菜,看她碗里幾乎沒怎么動的米飯皺眉頭。
言兮想想也是,旭堯還在旁邊,他的胃口也不好,如果自己再不吃,旭堯怕是吃的更少。她給旭堯夾了菜:“旭堯,你要把米飯吃完哦!”
“那媽媽也要吃完。”旭堯看看媽媽碗里的菜說道。
“好,我們一起吃。”言兮對旭堯一笑,盡管沒有胃口,還是勉強(qiáng)自己吃完。
厲南川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言兮是在漠視他,她的眼神是那么自然,就是不看他。他捏緊了筷子,緊緊的盯著她。
“爸爸也吃菜。”旭堯當(dāng)然不會忘記爸爸,夾了菜在他碗里。但是馬上埋頭自己的碗里的飯菜,不時看看媽媽,再繼續(xù)吃。
厲南川總算得到一絲安慰,至少兒子還是在乎他的。
這頓飯,說是中飯,其實(shí)已經(jīng)四點(diǎn)多了,言兮打算盛點(diǎn)湯,再準(zhǔn)備一點(diǎn)飯菜給椰子吃。她到廚房去拿保溫盒,厲南川忙跟進(jìn)來,從她身后將她一把圈住。圈的緊緊的,一點(diǎn)也不想放開。
“別這樣,我們得馬上去醫(yī)院,把椰子換回來,讓她休息。”言兮一點(diǎn)也沒有要跟他溫存的意思,去拉他的手,淡淡的說。
“言兮,我不會放開你。”他在她的耳邊強(qiáng)調(diào),現(xiàn)在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先放開我好嗎?我要拿保溫盒。”言兮對他的話沒多大的反應(yīng),只拉他的手淡淡的說。
厲南川實(shí)在對言兮無力了,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沒多大的反應(yīng)。可是他也不愿意去逼她,挑開那層弦,這樣只會兩敗俱傷。
言兮似乎也察覺到他的情緒,她說道:“厲南川,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心情談別的事情,一切等青青好起來再說。”說完,她拿著保溫盒出去了。
厲南川看著她出去,那么清麗的背影,對他似乎沒有一絲留戀。
一路上,言兮抱著旭堯坐在后面,厲南川開的車,他不時從后視鏡看言兮。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抱著旭堯,二十來分鐘,她不曾一次和他視線相遇。
到了醫(yī)院,他們趕到了青青病房的時候,卻看到另外一個人站在病房的門口。
言兮走近一看,認(rèn)出來是溫天擎。她不由的自責(zé)和慚愧,天擎把青青交給她照顧,她卻讓青青受這樣的苦。
厲南川看到溫天擎眼神一黯,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