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現在有人在照顧,我們先去吃飯,明天再去看她。”厲南川讓人拿來了衣服,“來,先把衣有穿上。”
“是不是我媽發生什么事?”言兮很是不安的看他,“你讓我去看我媽,我真的很擔心她。”
“聽我說,言兮。”厲南川按住她的雙肩,“你媽現在需要的冷靜,平復自己的心情。今天你去看她,你要做什么,跟她抱在一起哭嗎?讓她冷靜一下,明天我們再去看她,好不好?”
言兮冷靜下來,覺得厲南川說的也有道理,她道:“可是我媽一個人在醫院,不放心。”
“我爸在醫院。”厲南川將她的衣服拿過來,給她一件件穿上,“我們去吃飯,等會兒一起回家。”
“旭堯和青青還在家,是的,我們得回家。”言兮腦子有些不太好使了,什么都反應慢了幾拍。
“旭堯和青青我讓羽辰去接了,現在他在陪他們玩,一會兒我們回家的時候,他們差不多也回家了。”
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用她去操心。言兮舒了口氣,跟他出門:“你查出是什么人了嗎?這些人好奇怪,他們明知我的身份,不怕死還要這樣來傷我和我媽,為什么?”
“不過是些亡命之徒。”厲南川臉色深沉,“他們的命本來就不值錢,有人給他們一點好處,一條命隨時準備拿出去。”
“我不懂。”言兮疑惑,“人都死了,還能得到什么好處?”
“一個人都不可能從石頭崩出來,他們會有親人,會有朋友。可是這些人,已經回不了家,如過街老鼠不可能活在太陽底下。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說可以給他們一筆錢買他們的命,比如照顧他們的親人,他們的人生已經無望,在死之前撈這么一筆,為什么不干?”厲南川說著臉色更加深沉。
“可是怎么會有這樣的人。”言兮很難想像,那樣的人,他們的人生會怎么樣?
“什么樣的人都有,平常的人可能過著平常的生活,也有人過著另外一種生活。”厲南川看她眉頭越鎖越緊,“好了,想吃什么?”
“都可以。”言兮此時又覺得厲南川這個人深沉的可怕,“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厲南川,你知道是什么人害我的,對不對?”
“還不確定。”厲南川和她出了電梯,“放心,我會解決好。”
他們沒有出酒店,進了包間讓人直接將餐點送過來,厲南川給她布菜:“快吃東西,吃完我們就回家。”
明明她是很餓的,可是看著這些,仍然沒胃口。看厲南川在看著自己,她勉強的吃了點。他吃的也不多,早早吃了一些之后,拉她回去。
“我還是想去看我媽。”上車后言兮說道,“厲南川,我現在很冷靜,相信我,我會控制好我的情緒的,你讓我去看我媽,好不好?”
他嘆了口氣:“那好吧!”
到了醫院,父親正在病房門口發呆,厲南川牽著言兮過去,輕輕的喚了聲:“爸。”
“你們來了。”厲雪松抬起頭,看是他們,“她醒了,你們進去看她吧!”
“我媽她……”言兮看著厲雪松,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看他那么憔悴,甚至眼神里充滿了無助。
“我先進去吧!”厲南川不愿有言兮跟父親說太多,他推開房門。
王蘭躺在病床~上,她表情出奇的平靜,看到他們進來,竟露出笑容:“你們來了。”
“媽!”言兮坐到床邊,握住母親的手,“媽,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都會好的,真的。”
“我知道。”王蘭拍拍女兒的手,“言兮,媽很好,你沒事就好,只要你沒事就好。”
“媽!”她還是沒忍得住,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對不起,媽,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樣,是我不好。”
“說什么傻話,媽最驕傲最開心的,就是有你這個女兒。”王蘭握緊女兒的手,“言兮,把這件事忘了,好好生活,知不知道?”
言兮發現,自己又一次低看了母親,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堅強。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淡然,可是母親的眼眸卻是干干凈凈,纖塵不染。
“媽,無論如何,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傷過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厲南川也被王蘭的處之淡然懾住了,他太意外了。他之所以不肯帶言兮來看她,其實是他自己也害怕見她的。發生這種事情,他要負一定的責任,他愧對于她。
“這些都不重要。”王蘭搖搖頭,“像我這個年紀,什么樣的磨難都不重要了。我只希望言兮不要再受傷害,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南川。”
“我答應你,我答應。”厲南川握住她的手,“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言兮再受傷害,不會再讓任何人受傷。”
王蘭終于笑了,她像是累了說道:“南川,你帶言兮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睡會兒。”
他點點頭:“媽,那你休息吧!”他拉起言兮,讓言兮跟母親告別了一會兒,才出去。
“爸,我讓特護有在這里看著媽,你跟我們一起回去休息吧!”厲南川對坐在門口的厲雪松說道。
“不了,我今晚就在這兒休息,你們回去吧,好好照顧言兮。”厲雪松也是一臉的疲憊的說。
厲南川沒有勉強,跟父親道別便帶言兮離家。
厲雪松再推開病房的門,看王蘭并沒睡著,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在發呆。
“醫生說你要多休息。”厲雪松坐到她身邊,給她掖了掖被子說道。
“大先生,你還沒有回去,我沒事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王蘭面對他,甚是不自在。到了這一刻,已不僅僅是不自在,而是難堪。
“王蘭。”厲雪松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我們結婚吧!”
王蘭眼睛睜的極大,她絕不敢相信,有這么一天,他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她抽回了手:“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事實是我選擇要跟他重新開始,現在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幸好沒有傷害到言兮。”
“不是這樣,這里有封信,是蘇榮要我給你的。”厲雪松好一會兒,艱難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她最遺憾的,是臨死前沒有再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