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沁不會忘記這個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地獄里發出來的聲音。
“真的是你!”花可沁這下抓住他的衣領,一而再的強調的問他,“真的是你,就是你!”
“可沁,到底怎么回事?”白言兮有極不好的感覺,只差沒跳下床問他。
花可沁還有激動之中,她抓著詹姆斯的衣服,嘴里一直重復著是你,就是你這兩個字。而轉眼間,花可沁眼前一黑,她暈倒在詹姆斯懷里。
“詹姆斯,對的花可沁做過什么?”白言兮將花可沁抱過來。
“怎么,你吃醋了?”詹姆斯暖昧的對她說道。
這個人怎么可能是晏殊,他根本就是個瘋子。言兮這么想,毫不猶豫的按了一下鈴,對他說道:“你再不走,恐怕一會兒你就走不掉了。”
“你真的不肯跟我一起走?”詹姆斯斂去笑容,定定的看她。
“不可能。”白言兮說的很是堅定,“我不僅不會跟你走,以后如果再見到你,我決計不會放過你。”
詹姆斯知道再走就來不及了,他一定會被人發現,只得戴上口罩,轉身離開。
其實白言兮知道,她不應該放他走,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她看著躺著的花可沁,心里百般滋味在心頭。為什么花可沁看天詹姆斯會這么激動,這一切是怎么會事?
“是你!”花可沁在噩夢在驚醒,她坐了起來,看白言兮正在看著自己,“那個詹姆斯呢?他在哪兒?”
“他走了。”白言兮平靜的回應,只是眼神看她的時候無比的有神。
“他走了?為什么讓他走了!”花可沁情緒變得極激動,她糾著她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讓他走。”
“我留不住他,身手不及他,等警察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白言兮仍是極平靜,她看著花可沁,“你昏迷了半個小時,你一直在做噩夢。”
“你不應該讓他走的。”花可沁像是沒聽到她說什么,所有的意識都是她找到了那個人,可是他又走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知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甚至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會在這個時候來。”白言兮的冷靜的不像話,“你和詹姆斯認識?為什么你想找她?
花可沁沉默了,她呆呆的坐著,喃喃的說:“我一定要去找他,我要找到他。”
“憑你一個人找到他也沒有用,他在哪兒誰也不會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厲南川,他什么都知道。”白言兮也不想再逼問她了,或者說她和詹姆斯的糾葛對她不重要了。詹姆斯這次讓她確定,他不會是晏殊,因為晏殊不會跟她玩這種曖昧游戲。
“南川?”花可沁眼睛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找他,能用什么理由?”
“什么意思?”白言兮看她竟然哭了,也沒辦法無動于衷。
“你說如果那晚什么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花可沁抬頭看她,淚水盈盈。
白言兮默然,花可沁可能在那一晚失去了厲南川,可是她失去的更多。她更有資格說,如果那晚沒有發生該有多好!
“你曾經對我說,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該有多好。”花可沁凄然一笑,“當時的你也許很絕望,也許很痛苦。其實我也跟你一樣,當時的根本沒辦法留下來,一時一刻都不行。”
白言兮突然意識到,也許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簡單。當年的她,只顧著關注自己的痛苦,花可沁是個千金小姐,萬般寵愛,她從來不曾想過她會發生什么事。
“那晚,我穿著跟你一樣的女傭服,我和南川約定好,把自己交給彼此。那晚,你和南川在一起,而我就在隔壁一個房間。”花可沁看著這個女孩,她和她同樣因為那個晚上,改變了一生。
“那些是有蓄意安排的,不是巧合。”白言兮委婉的說,“厲南川他的內心,絕沒有想背叛你。”
“可是那又怎么樣,一切都變了,也都晚了。”花可沁苦笑,笑著笑著又落下淚來,“那晚,有一個男人進了我睡的那間房。他身上還著深深的香氣,我問他是誰?他說,別叫,是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句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香氣。
那個男人,拿走了我打算給南川的東西。第二天醒來,我期待著,期待著那個男人能是南川。可是不是,因為我看到你從南川的房間出來,衣衫不整,而南川馬上也跟著出來,你們在一起。”
白言兮懵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花可沁還遭遇了這些事情!現在的白言兮依然還記得當時那種失去貞潔的那種絕望痛苦。她還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花可沁,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花可沁會在那快的時間出國,任誰都接受不了這一切。
“我多么希望那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夢。可是不是,多少次異夢孤寂的時候,我就會想到那個晚上,就好像一把刀剜在心口上。就連再見到南川,我都不敢讓自己往前走一步,我沒有資格再站在他身邊。”花可沁吸了吸鼻子,“你可以找到這個人對不對?我要找到他,我、我要報仇!”
“你是說,詹姆斯是那個男人?”白言兮的每根汗毛都豎起來,她驚恐的看著花可沁,她有些想不通,那個人怎么可能就是詹姆斯呢!
“對,我記得他的聲音,黑暗中從地獄里發出來的聲音,就是剛才他的聲音,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花可沁抓緊了她的手臂,“你告訴我,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晏殊很小,而且她記得他是沒有去別墅的。如果那晚真的是詹姆斯的話,那么詹姆斯真的就不是晏殊!那么,的的確確的,晏殊可能真如厲南川說的,他已經死了。她打了個哆索,不愿再去面對花可沁!
厲南川和展羽辰他們趕來了,看兩個女人臉色都不太好,厲南川最先看著的是白言兮:“到底發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