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太太臉色一變，馬上又問道：“怎么要想著出國？國內的學校不是挺好的，你現在的成績也相當優秀了。”
“可是奶奶，現在的社會在一日千變，我想到國外去學點東西，學習人家的文化和經濟。更重要的是，去看看人家的企業管理模式是怎樣的。”厲南川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說這些也有點早，到時候再說吧！”翟老太太怎么會輕易放孫兒離開自己，到時候天高任鳥飛，他不回來了怎么辦呢？
“是這樣的，奶奶。”厲南川怎么會不知道翟老太太的心思，他仍極有耐心的說道，“A大現在跟M國耶魯大學有一個計劃，我們的一位老師參與了耶魯大學那邊的一個項目，允許他帶一至兩名優秀的學生參與兼到那邊交流學習。我已經遞交了申請書，老師看我的資料和我寫的研究報告，給我寫了推薦信，也把我的資料發過去了。耶魯那邊回復了，同意我跟著老師明年四月份動身過去。”
翟老太太再也鎮定不了，她臉色青黑的難看：“這件事怎么沒有跟我說呢？”更何況南川每天還要到公司實習幾個小時，居然還有精力做那么多事情。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她一點消息都沒有，學樣那邊連這么重大的事情竟敢不跟她反饋。
“我本來也不敢想這事能成，只敢跟老師說權且試一試。因為這個是老師私下跟那邊一個項目，帶學生去學校那邊也基本是讓老師自己定，定好到時候給學校留下預案就可以。我怕這事要不成，實在太丟人了，就想先試了再說。沒想到真成了，這才來告訴你。”厲南川不著痕跡的解釋著，“奶奶，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我在那邊頂多也只學習一年，明年年前一定會回來。”
“可是到時候白言兮剛生完孩子，你要扔下她和孩子在這里？”翟老太太被厲南川這一手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她當然可以強硬的阻止。她看著孫子，如果強硬的阻止，她和南川現在這樣和諧的關系估計全沒了。
“家里有這么多人照顧，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厲南川沒有告訴她，他還有另外一個計劃，這當然是要一步步來的。“奶奶，你會同意的對不對？”
“南川，非要出國不可嗎？”翟老太太怎么可能輕易松嘴，她腦子里已經轉過千百種能阻止他，又不影響他們祖孫感情的法子。
“也不能這么說，我知道奶奶對我的期望很高，我也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繼承行尚集團，能真的給公司帶來一個新的發展。如果奶奶不同意的話，那我回絕了老師好了，也是我不好，沒有事先跟奶奶你說。”厲南川以退為進的說。
翟老太太看著孫兒眼里濃濃的抑郁和無奈，結婚和戒毒的事情都讓他們祖孫倆存了不小的嫌隙，好不容易現在修補了。讓他出去走走也可以，她也一直希望他能做一個出色的領導者。她說道：“既然已經申請好了，你現在要是不去，你的老師不也難做嗎？厲家的子孫永遠是最棒的，去了國外也好好學。”
厲南川點點頭，抱住奶奶說了聲：“謝謝！”
白言兮沒有睡著，厲南川一進來她就醒了，也不問他，只是很緊張的看著他。
厲南川心情很好，知道她肯定是睡不著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好了，暫時沒事了，我先去洗澡。”
沒事，這就沒事了！白言兮很懷疑，但是也沒有多問。她本想轉過身，他卻從她身后摟住她的腰，手放在她的腹上說：“白言兮，我們一定可以幸福的。”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除非有一天能離開這個地方。”
“可以的。明天你不用去刷馬桶了，要不你明天跟我去上課吧！”
“什么？”這樣就可以了？她有些不信，他跟他奶奶說了什么？
“明天跟我去上課，我明天只有上午有課，下午不去公司了，我們去約會，怎么樣？想想我們結婚到現在，好像還沒有正正經經去約會過。”
約會，對她而言好陌生的詞。她低喘一聲，抓住他的手：“是有什么好事嗎？”她有些懊惱，他說話就說話好吧，還動手動腳的。
“我明年會去M國讀書，奶奶已經同意了。”厲南川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白言兮身子一僵，如果他出國了，那不就剩她一個人嗎？她馬上又苦笑，說不定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你聽我說。”他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樣，小心的將她扶過來，讓她面對自己，“我今天跟奶奶說的是我要去M國參加項目交流學習，大概是一年。不過我會在那邊再遞申請，爭取在那邊將本碩的學業都念完。你不知道吧，我在給你辦護照了，明年你跟我一塊出國。”
她睜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他。這是在翟云香的眼皮子底下呀，他怎么敢？
“奶奶也不是什么都控制的，總有縫隙可以鉆，但是在明里，一定要順著她。其實奶奶在一天天的變化，她老了，就算想控制一切，有些事情也是她力所不及的。”厲南川說到這里的時候，眼角不由有些得意。
“可是到時候還有寶寶，會很麻煩的。我的英語也不是很好，去了M國什么都不能做。”去一個陌生的國度，她什么都不能做，估計只能照顧孩子。不過，總比呆在這個鬼地方好。
“你怕了嗎？”厲陽挑眉看她。
她笑了，心頭暖暖的。一直以來她對自己和厲南川之間的關系都不是那么確定的，這份感情來的太快，太不真實。即使他是孩子的爸爸，可是他姓厲也是事實。可這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他在用心的對自己。他在為自己謀出路的時候，也想到了她。他把她放在他人生規劃里，這種感覺已經不僅令是感動能形容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