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軒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忙放開她,說了聲抱歉。
“你要幫我,就像上次你幫厲南希一樣嗎?”她下意的后退一步,問道。
何文軒呵呵的笑了:“你不僅對厲家的秘密很感興趣,對我的秘密也很感興趣,是不是?”
“你身上有太多的迷。”白言兮也不隱瞞,“你是翟老太太的人,可是你卻幫厲南希綁架她弟弟。我在跟翟老太太做對,你卻說你可以幫我逃走。翟老太太對你很信任,那表示你肯定達到了一定程度的忠心。你這個人身上藏著太多太多的迷,我搞不懂你。”
“白言兮,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你總喜歡把事情搞的清清楚楚,恨不得解開所有的迷。其實有些事情根本不必要,知道的越多,反而對你越不利。”
白言兮只是笑笑,她再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強大。“我們下來的夠久了,回去吧!”
回到病房,母親已經不在外面,她推門進去,看到母親正擰著毛巾給厲雪松擦臉。她知道母親照顧人是很利索的,這會兒看她給厲雪松擦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處都透著溫柔。她不知道翟老太太是不是能看出來,又或者是她洞悉的母親的秘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言兮,你不是很關心大先生,堅持要看他,怎么一會兒就不見蹤影。”翟老太太坐著,手放在她的拐杖上說道。
“我和何助理去買飲料,老夫人,您要喝嗎?”她很大方的說了去向,手里拿著的是露露。
“我這種老太婆,喝不了這種飲料。”翟云香看了眼她身后的
厲雪松看著白言兮,他并不怎么關注這個女孩,就是她和南川鬧出了那一出,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這個女孩給他很不一樣的感覺。
“大先生,您要喝飲料嗎?我買了露露。”白言兮伸過來,這會兒倒像是一個年輕的女孩。
“不用了,你喝吧!”厲雪松看了看她,總覺得這個女孩眼睛里閃爍著不一樣的東西。
“雪松,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王蘭,好好照顧大先生。”翟云香說道,“言兮,一會兒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我可以。”她微微鎖眉,沒明白老太太的用意,這不是等于留機會讓她和大先生單獨相處嗎?
“坐吧!”等翟云香走了,厲雪松對白言兮說道。
“謝謝大先生。”白言兮坐了下來,不由多看了這個男人。她對這個人有太多負面的印象,可此時的他一頭銀發,臉上好像也多了幾條皺紋,更重要的是他眼眸清明精銳,全不是以前的淫亂穢氣。母親為什么肯為這個人命都不要,或許是她一早就看出他的不一樣。
“四個月了吧!”厲雪松看了看她的肚子,不過短短的幾天,竟能看出來一些了。“你這么小,懷孩子會比較辛苦。”
“一開始是有一點兒,現在好很多了。”她想起那晚上厲南川說的種種,加上現在他給她的沉熟男人的氣息,竟覺得他真的不一樣了。
王蘭像是看女兒有話要跟大先生說的樣子,便找了借口出去。
“大先生,為了少爺,你應該振作的。”她知道自己未必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可是一想到還在受苦的厲南川,她又覺得自己非說不可。
厲雪松顯然也是意外的,怎么沒料到她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他的晚輩,竟這樣來鼓勵他。他覺得好笑,又有幾分汗顏。
“大太太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我很震驚,可是我想她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你說她愛著少爺,那么她所做的肯定也是為了少爺。大先生,你也是愛少爺的吧!我想,少爺他很需要你。”她猶豫著要不要說那個視頻里說的話,最后還是用這樣婉轉的方法跟他說。
“你見過她?”厲雪松顯然很震驚,她竟提起了蘇榮,這讓他有點激動。
她點點頭:“我見過她一次,在我和少爺結婚之前,大太太讓我去見過她。”
“她和你說了什么?”他的聲音里有幾分急切,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每一個細節。
“她讓我離開這里,不要留戀。”她毫不隱瞞,“她問了我的名字,她說我長很漂亮,還知道我比少爺大三天。”
“她什么都知道的。”厲雪松一下子變得很落寞,眼角是濃濃的疲倦和哀傷。“她遠離了世塵的喧囂,而我卻染一身的臟。”
她不由的被他臉上的哀傷觸動了,這是怎樣的深情,她恨不得問他,當初究竟是怎么樣的約定。讓大太太終年只能在自己的房間,不邁出一步。而大先生只能留漣花叢。
“她最大的愿望一定是希望你,少爺,大小姐能過的好。”她喃喃的說道,也不知這么說會不會有用。
“你這么做是為了南川吧!”厲雪松定睛看這個女孩,“孩子,你看了我和南川他媽媽變成這樣,你還要一頭扎進來嗎?你還那么小,你承受不了那個后果。”
他叫她孩子!他居然叫她孩子,她有種泫然欲泣之感。她笑了,眼中卻染了濕意:“我也不知道,大先生應該也知道,人生中好多事情根本由不得自己來選擇。我也不知怎么就被卷了進來,到現在連我自己也是不敢想的。每做一件事都有無數的因子在后面推著,我抗拒不了。”
“我明白她為什么說你長得很漂亮,你真的長的很漂亮。”厲雪松變有幾分感傷,“孩子,希望你不會后悔。”
“我也這么想。”她都不太去想后不后悔的事情,在這個地方根本容不得她去想這些。“大先生,我現在可以認為你答應我了嗎?”
他點點頭,眼眶也泛出紅絲:“王蘭有一個好女兒!南川是和你牽扯在一起,是他的福氣。”
她笑了出來,這大概是這段時間她最真心最開心的一次笑。
白言兮從醫院出來沒有直接回去,她想去看厲南川,可是想著如果她自己去看他的話,雖然記著地方,肯定還是見不著的。就是這樣,她還是想去見他,她想偷偷的潛進去。可是人家是高檔私人醫院,保秘性極強,她剛一進去就被擋在門外。
她失望極了,見不著厲南川,還要操心母親的安危。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如何讓母親逃過這一劫。坐上公交的時候,她不由的撫著小腹。這些天寶寶開始活躍起來,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腹部的變化。想著翟老太太那晚說的,要她死在手術臺上。她不禁心里對寶寶說:“寶寶,難道媽媽看你一眼都不能了嗎?”
回到厲家已經是中午了,厲嫂見她回來,奇跡的竟語氣和善:“午餐準備好了,我送到你房間去!”
她不回應,只上樓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一個身影。厲南川就站在上面,他穿著白色的休閑長褲,白色的襯衫,頭發好像長發了,凌落的劉海散在額際,竟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眼睛癢癢的,鼻頭發酸,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