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陰暗的地牢中,一聲巨響驀地發(fā)出,上官飛雄手提一把赤紅長劍,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jìn)來,睚眥欲裂,通紅一片的雙眸仿佛在搜尋著什么奇珍異寶般,狠狠掃描著這里的所有一切。終于那滿是饑渴的眼神定在了一個人影身上,卻正是下方悠哉自得的卓凡那里。
“怎么樣,我說第一個來的準(zhǔn)時上官家主吧,你輸了,武兄!”嘴角掛著邪異的笑容,卓凡似乎并不驚異他的出現(xiàn),反是看向武清秋,輕笑出聲:“愿賭服輸,你欠我一件事去做!”
無奈聳聳肩,武清秋不覺失笑一聲:“好,只要不違我的道心,什么事都可以,卓兄但請吩咐!”
碰!
然而,還不待卓凡再開口,但聞一聲巨響發(fā)出,上官飛雄已是一個縱身,登時跳到了二人身前,腳下的青石地板也都踩成了稀爛,雙目灼灼地盯著卓凡不放:“丫丫個呸的,你個古一凡,你倒是悠閑自在地很啊,可是你快把老子害死了!”
“上官家主,何出此言啊?”眉頭不覺一挑,卓凡明知故問。
臉皮微微一抽,上官飛雄當(dāng)即唰的一下將那赤紅長劍舉起,瞪著卓凡便興師問罪道:“臭小子,別他媽給我裝糊涂,你還問我何出此言?我還想要問問你,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這不貴家族的沖天劍么,保養(yǎng)得挺好啊,锃光瓦亮的!”
“我呸!”
上官飛雄心下一怒,登時一口口水向卓凡那里噴去,卻誰知碰到結(jié)界,又一股腦反彈了回來,當(dāng)即糊了他滿臉全是。自己的唾沫星子濺了自己一臉,卻是濺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禁哂然一笑,卓凡不置可否地擺擺手:“上官家主,哪里這么大的火氣啊,再怎么說我們還是精誠合作過的嘛!”
“我去你奶奶個合作,我……”
上官飛雄一聲大罵,待要再唾卓凡一口,卻是口水都到嘴邊了,一想起剛剛的境遇,竟是又猛地一閉嘴,又給生咽了回去。
見此情景,一旁的武清秋不禁低頭失笑連連,同時看向卓凡的目光,也是暗暗贊嘆。
誰說龍游淺灘遭蝦戲呢,這龍就是龍,到哪里都不會變。卓兄即便修為被封,成為了階下囚,但在與東州第一世家的家主面前談判,依舊占上風(fēng)啊!
反而是這位東州第一扛把子,面對卓凡這么個年輕小輩貌似沒什么底氣啊,呵呵呵……
雙手抱在胸前,武清秋就這么一臉笑容地看著好戲,卓凡也是一片淡然微笑,十分好心地指了指面前的虛空,提醒道:“上官家主,我現(xiàn)在是海明宗的階下囚,人生安全受這個關(guān)押囚犯的結(jié)界保護(hù),現(xiàn)在這個時候,您對我的任何人身攻擊都是無效的。若是您真想揍我的話,那就如同慕容姑娘那樣,去請求凌宗主將這結(jié)界去了,或者您親自打破這個結(jié)界也行。我想以您的功力,一定能辦到。只不過這樣一來,未經(jīng)主人同意就將人家牢房打壞,實在是太失禮了,不符合您東州第一家族家主的身份啊!”
“呃……古一凡,你這是坐牢還是住客棧啊,這牢房結(jié)界明明是關(guān)押你所設(shè)的,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像是保護(hù)你安全一樣,你反而成這里主人了是不是?你哪來的這樣的優(yōu)越感?”
深深地看著卓凡那淡然的笑意,甚至笑容中滿是譏誚之色,上官飛雄不禁臉皮狠狠一抽,完全無語了。
哂然一笑,卓凡伸出一只手,緩緩在虛空一抓,眼中精芒一閃,不置可否道:“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所有一切都由我控制,我就是主人。就像現(xiàn)在,你說是牢房關(guān)著我,但在我看來,真正關(guān)進(jìn)牢房的人,又何嘗不是上官家主呢?至少我在這里,想干什么都行,還有美妻相伴。可是上官家主想要揍我,或者拿我出氣,卻還有一層結(jié)界隔著。呵呵呵……這時我送你五個字,你能奈我何?”
“你覺得……我們誰更像在牢房里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卓凡不禁微微挑了挑眉頭,然后轉(zhuǎn)而便向正陪著楚傾城的雀兒走去,歡聲笑語:“雀兒,你給你娘梳頭,比我強(qiáng)多了啊。明明我們都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那是,因為我們是女孩子?”
“怎么,這也算天賦嗎?”
“算!”
……
嘴角不覺微微抽動了一下,上官飛雄見卓凡在牢里居然這么逍遙自在,竟是突然覺得,這小子說得還真對,自己在外面好像更拘束似的。
這到底誰被關(guān)起來了啊,外面的像囚犯,想揍這小子一頓都不可,里面的人倒是自由快活,還把老子氣得半死,這究竟怎么回事啊?
眼中不覺有些怔忡,上官飛雄感覺自己打一見這小子的面后,仿佛就被這小子完全捏死了,完全不由自己使喚。自己那滔天怒火,根本發(fā)不到他的身上。
好像打一開始,這股火氣就只能自己一人承受而已,卻是自討沒趣!
思量了少許,上官飛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反正再怎么火大也沒用,救不了自己的神劍,于是便深吸口氣,露出了淡然的面色,看向卓凡幽幽道:“古一凡,你就別跟我裝糊涂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剛剛為何那么大怒。這把沖天劍是我們東州之寶,當(dāng)初我們說好了,我們配合你行動,你將劍還給我們……”
“是啊,我給你們了,你手上的不就是嗎?”
“可是你還回來的是塊廢鐵啊!”
不禁脖子一梗,上官飛雄當(dāng)即大叫道:“你把劍靈封了算怎么回事,老夫還打算拿它去跟不敗劍尊拼命呢。現(xiàn)在可好,不用拼了,直接送命,你這不是害我嗎?”
眉頭微微一挑,卓凡不屑地撇撇嘴:“就算你拿著沖天劍沖上去,你也是去送命的。現(xiàn)在你不用去了,保了一條命,該感謝我才是!”
“感謝你個屁,我好端端的沖天劍經(jīng)你一手,變成廢鐵,你還有理了?”
不禁恨恨地咬咬牙,上官飛雄把劍一甩,惡狠狠道:“反正不論如何,你今天給我把劍解封了,不然的話,哼哼……”
碰!
然而,正在這時,還不待他話音落下,一聲巨響再次生起,一群各州高層終于在他之后,魚貫而入,全都擠到了這個地牢之中。
抬眼輕瞥了眾人一眼,又轉(zhuǎn)而看向面前的上官飛雄,卓凡不禁登時輕笑一聲,幽幽道:“上官家主,實話說吧,當(dāng)初為了從上官飛云那里奪到這沖天劍,我的確出手封印了它的劍靈。臨走前還劍時走的匆忙,便忘解封了。這算是我的過失,所以這么長時間你們還沒解開封印,找到我的頭上,按理說我應(yīng)該親自解封,當(dāng)仁不讓,也算完成我們當(dāng)初未完成的交易!”
“這就對了么,其實老夫也沒什么別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當(dāng)時救子心切,一時忘了這茬。只要你現(xiàn)在給我解開封印,什么我都不追究了。咱是仁義世家,說到做到!”
不禁咧嘴一笑,上官飛雄當(dāng)即喜上眉梢。其實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解開神劍封印,既然目的達(dá)到,他也就沒那么多火氣可發(fā)了。因為剛剛卓凡已經(jīng)把他的火氣,消磨得快要熄滅了。
不過,忽的話鋒一轉(zhuǎn),卓凡卻是又露出了一道邪異的笑容,看向他道:“但是此一時彼一時,若是昨天你把劍拿來讓我解封,我當(dāng)即二話不說給你辦到,但現(xiàn)在抱歉了,您還得再等等!”
“哎,你這什么意思,干嘛要等?”不由一愣,上官飛雄當(dāng)即叫出。
嘴角微微一翹,卓凡冷眼掃向了那些緩緩走向下來的眾人,露出了一道詭異之色:“因為我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只有三把刀傍身,你是我第一把刀,我怎會輕易扔掉呢?”
眼瞳不覺一抖,上官飛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轉(zhuǎn)首看向接連來此的其余眾人,了然地點了點頭。
知道暫且破封無望,上官飛雄不禁無奈嘆口氣,搖著腦袋。
而與此同時,凌云天眾人也齊齊來到了卓凡面前,尤其是雙龍至尊,眼中更是散發(fā)著驚異之色。
他們怎么可能想到,已然死了四五年的西州第一弟子,竟然會再次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是以敵人的身份呢?
這不禁讓他們的眼神,變得越發(fā)復(fù)雜起來。倒是卓凡面色依舊平靜,倒沒有什么難以面對的顏色露出。
“錢凡,錢管事……古一凡,古丹師……還是西州第一弟子,卓凡,卓先生呢?”
緊緊地盯著卓凡那平靜的面容,凌云天不禁淡然一笑,幽幽出聲:“這三個名號,先生都有涉獵,不知老夫該以哪個稱呼呢?”
無所謂地聳聳肩,卓凡失笑一聲:“凌宗主請便吧,不過卓凡這個名號,我還是聽著順耳點!”
“那好,就卓先生吧!”
不禁淡淡地點了點頭,凌云天悠然出聲:“那么不知卓先生可否詳細(xì)告知,先生本是西州弟子,卻是死而復(fù)生后沒有回返西州,反而跑到我北州來,是有何要事嗎?”
淡淡地點了點頭,卓凡忽的面色一肅,雙眸射出熠熠精光:“當(dāng)然,在下來到北州,甚至是貴宗,只為一物,北海海妖!”
“什么?”
眼瞳忍不住一縮,凌云天和歐陽凌天齊齊一驚:“北海海妖……你找那怪物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