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刑不霍看向門,狐疑的擰起了眉頭。
白雅看出異樣,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外面有兩撥人,進(jìn)行了激烈的混戰(zhàn)。”刑不霍猜測性的說道。
“是你的人嗎?”白雅問道。
刑不霍搖頭,“我在這里只有四個人,恐怕沒有這么大的火力,不知道是誰的人。”
白雅握住了刑不霍的手,揚(yáng)起溫和如水的笑容,“反正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只要我們在一起就無所畏懼。”
刑不霍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揚(yáng)起笑容,“有你在身邊,我才更不想死。”
說到這個,就有些傷感了,因?yàn)椋袝r候生死,并不是自己決定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二十分鐘后,外面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好像已經(jīng)風(fēng)平浪靜了一般。
白雅看向刑不霍,“結(jié)束了嗎?”
刑不霍猶豫了會,點(diǎn)頭,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來的人,是敵,是友。
敲門聲響起
刑不霍和白雅兩個人下意識地都后退了一步。
“里面有人嗎?我是江行聿。”
“江行聿?”白雅壓根不認(rèn)識這個人。
刑不霍是認(rèn)識的,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眼睛小小的,不大,臉型長的很好看,比較陰柔的感覺。
“刑不霍,是你?”江行聿很詫異。
刑不霍更詫異,“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這段日子一直在B國,我的人匯報說,沈亦衍的人來了,我的人就一直跟蹤到了這里,看到他們各個拿著槍,進(jìn)行了槍戰(zhàn)。我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出手了,我沒有想到是你,你怎么惹到沈亦衍了。”江行聿好奇的問道。
“你說那些人是沈亦衍的人?”刑不霍更震驚了。
江點(diǎn)頭,“其中一個我之前跟他交過手,所以知道是沈亦衍的人,他為什么要?dú)⒛悖俊?
刑不霍憤恨的說道:“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要?dú)⑽遥业娜藳]事吧?”
“我來的時候看到你的人已經(jīng)被全部殺了。”江行聿抱歉的說道。
白雅鋒銳的審視著江,“你敢確定那個人是沈亦衍的人嗎?”
“我敢確定,我之前跟他交過手,有派人盯著他,所以他一進(jìn)B國,我立馬就知道了。”江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個人叫什么?”白雅緊跟著質(zhì)問道。
“吳迪。”
白雅不說話了,這個人她有點(diǎn)知道的,當(dāng)初劉爽去無形的時候,他作為沈亦衍的心腹侍衛(wèi)跟著去的。
她為了保護(hù)劉爽的安全,對每一個去的侍衛(wèi)進(jìn)行了調(diào)查。
吳迪,刑不霍也是知道的,一直跟在沈亦衍的身邊的。
他握緊了拳頭,快步走出去,回到了別墅里面。
別墅里到處是子彈掃射過的痕跡,他的人死在樓梯上的,地上的,廚房口的,還有沙發(fā)上。
他眼中腥紅如血,隱隱的迷蒙上一層潮濕的霧氣,放射毀天滅地的殺氣。
白雅看著死去的戰(zhàn)士們,心里也不舒服,默哀的站在了刑不霍的旁邊。
“你還覺得,沈亦衍會放過我們嗎?他比他的父親更加的殘忍,他的父親不懂的偽裝,他卻懂。”刑不霍悲傷的說道,胸口劇烈起伏著。
白雅知道他難過。
這些人因?yàn)樗溃搽y過。
但,她比他多了一層理智,握住了刑不霍的手,“先別沖動,等一切調(diào)查清楚再說,表面的,未必就是最真實(shí)的。”
刑不霍甩掉了白雅的手,很不淡定的反問道:“還要怎樣才真實(shí)?左群益一去F國就被他控制起來了,雖然飛機(jī)上的炸彈是左群益放的,但我不覺得沈亦衍會毫不知情。”
“那是他不知道你是顧凌擎。”白雅解釋道。
“那我就當(dāng)他不知情,這次呢?吳迪可是他的心腹,他那么精明的人,會把敵人的人留在身邊?”刑不霍尖酸刻薄道。
“正因?yàn)樗髁耍趺纯赡芘缮磉叺娜藖須⒛悖罂梢哉埞蛡虮蛘咚赬國從來都沒有露面過的人。”
“你在幫他說話。”刑不霍更不淡定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別人利用,成為別人可以擺布的棋子,我們應(yīng)該做的是沉得住氣,即便是沈亦衍做的,你也應(yīng)該不要在面上顯露出來,不然,死的依舊是我們。”白雅提醒道。
刑不霍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撞了下。
他垂下了眼眸。
白雅說的是對的,即便是沈亦衍做的,也不是他能撕破臉的時候。
他越是激動,只是加快他的滅亡。
他得更加的理智。
白雅看他漸漸平靜了下來,松了一口氣,“我們一起調(diào)查,先從吳迪開始,我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真相,到底是邢商做的,還是沈亦衍做的,還是其他人,不急,急也沒有用。”
刑不霍伸手把白雅抱在了懷里。
好久。
他一句話都不說。
因?yàn)榭康奶o,她能感覺出他的心臟跳的飛快地,胸口也不斷的起伏著。
她知道他難過,他氣憤,他在強(qiáng)制性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紓藍(lán)被炸傷了臉,她就恨不得左群益身敗名裂,何況,顧凌擎看著戰(zhàn)友一個個死在他的面前。
她閉上了眼睛,眼淚流了出來。
刑不霍感覺脖子上的潮濕,紅著眼睛看向白雅,對上她剪水般的眼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這樣讓你很擔(dān)心吧,對不起。”刑不霍心情平靜下來了很多。
“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很想為你做什么,你的人,是先安葬了,還是送回他們家人的身邊。”白雅問道。
“他們都是孤兒。”刑不霍哽咽的說道。
白雅的眼眸又潮濕了,黃豆大的淚水,滾落下來。
人的命,真的好脆弱,說沒有就沒有了。
年紀(jì)越大,經(jīng)歷的生老病死越多,越覺得悲傷,索性,不去思考,才會快樂。
“凌擎,以后我們一定要好好的,不讓自己受傷,珍惜每一天的生命。”白雅哭著說道。
“即便我死了,你也要替我繼續(xù)活下去,看更多美好的風(fēng)景。”刑不霍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個問題,她不想說。
她有她的固執(zhí)。
她能好好的活著,前提是他也好好的活著,不然,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